“罷了,不過是個丫鬟而已,何必值得我放在心上?”黃師師最知道殺人誅心的道理。
從别的方面無法打擊到洛靈兒,就從她出身入手。
身上穿得再好看,也掩飾不了丫鬟的土氣。
“我才不是丫鬟!王爺,你告訴她,我是什麽人!”洛靈兒哪裏能咽得下這口氣?
自然要找淩天墨爲她澄清。
“她并不是丫鬟,是爲我醫治的大夫。因爲身上的傷還沒有痊愈,所以就将她帶了回來。”淩天墨解釋道。
幾句話,将洛靈兒的身份說得明明白白。
洛靈兒聽到他這麽說,氣得咬牙。
沒想到她在淩天墨的心裏居然隻是大夫。
連一點别的可能都沒有。
“大夫?我還以爲是什麽了不起的人物呢。王爺,京城之中這麽多大夫,再不濟,還有太醫,何必要留這麽一個丫頭在身邊?”
黃師師自是巴不得她能早點離開淩天墨。
“這就說來話長了。”淩天墨無奈一笑,并沒有多作解釋。
但在黃師師看來,他留洛靈兒在身邊,有不得已的苦衷。
林雲染看到他的表現,不由皺了眉。
她怎麽覺得淩天墨是想要借刀殺人?
他擔心神醫未央來了之後,會将洛靈兒帶走,讓她有機會投敵,所以才想借助黃師師殺了她?
可洛靈兒是什麽人?怕是隻有她殺了黃師師的。
“說不定,這京城的大夫還比不得靈兒姑娘呢?”林雲染走過去,爲洛靈兒說了一句好話。
洛靈兒那陰沉的臉色這才有了緩和的迹象。
“京城的大夫,大多都是廢物。當初我爹生病,請了那麽多大夫來,都沒有能治好。至于宮中的太醫,王爺怕是不敢相信吧?”林雲染又說道。
淩天墨不明白她爲何要在這個時候站出來爲洛靈兒說話。
但既然她都這麽說了,他也隻能點頭,“是啊,皇宮裏的太醫,本王可信不過,所以才會讓她跟在身邊。再過一段時間,本王痊愈之後,也就……”
用不到她了。
他沒有将這幾個字說出來,但黃師師和許芝婼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留着洛靈兒是不得已,并非是看上了她。
“王爺,前面的小橋流水頗有臨安的味道,我們過去看看吧。”洛靈兒心中再不高興,也隻能隐忍下來。
他知道淩天墨并不喜歡她。
但若是她将生米煮成熟飯,淩天墨就算再不喜歡她,也沒有法子了。
要是她還能有身孕,就能将淩天墨綁在身邊,一輩子過錦衣玉食的生活。
在山莊裏走了一圈,幾個人都累得不行。
淩天墨将她們打發回去休息,自己也走出了明月山莊。
林雲染坐在房間裏,還沒有喝上一口茶,就聽到了窗邊的動靜。
走過去一看,外面來了一人。
正是淩天墨。
“你不是回去了?”林雲染打開窗戶讓他進來。
“我也想回去,但我不明白你今日爲何要幫着洛靈兒說話。可是神醫未央已經到了?”除了這個理由,淩天墨想不到别的。
林雲染笑了笑,說道:“神醫未央還沒有到。她若是到了,京城之中必然會有消息。我會幫她,隻是怕她當真會殺了黃師師罷了。我的目的是讓黃師師受到懲罰,可不是讓黃師師死在她頭上。”
要是黃師師就這麽死了,那她精心謀劃的這一切,不就是白費了嗎?
“要是她當真殺了黃師師,自然會有人找她算賬,就算是本王也保不住她。這不是解決問題最好的辦法?”淩天墨實在是太過擔心留着她會成爲隐患。
所以恨不得能早點将她解決了。
林雲染卻搖了搖頭,“你忘了,她可是神醫未央的徒弟,她若是當真要殺了黃師師,定然不會留在半點證據。”
淩天墨一怔,他倒是将這一點忘記了。
他還不曾見過的洛靈兒用手段,所以将她想得太過簡單了。
她若是當真要對洛靈兒動手,哪裏會留下半點證據?
“這倒是,是我太過着急,所以疏忽了。你到這裏來,就是專程來保護許芝婼的吧?是不是覺得,她和你想的不太一樣?”
林雲染挑眉,“怎麽,看你這樣子,之前就知道這一點?”
淩天墨笑了笑,說道:“你大抵不知道,那個将瑞雪從宮裏救出來的人,是她的姑姑。這些年,她很少在京城待着。”
“所以,她并非是被許府的人好好保護起來了,而是根本就不在許府?許大人爲了不讓人懷疑,所以就謊稱自己愛女心切,不願讓她出門?”
如此一來,也就能解釋她爲何并非是林雲染想的那種性格,以及她爲何會媚術了。
“沒錯。我之所以會知道這一點,是因爲我從前看出瑞雪有問題,讓人調查過她的來曆。”淩天墨當初并沒有将這件事告訴她,因爲他并不覺得這有什麽重要的。
“可這麽多年,她的媚術卻停留在很基礎的階段,根本就比不上瑞雪。算是白學了。”林雲染想到她付出了那麽多努力,得到的卻是這樣的結果,就覺得哭笑不得。
并非所有的付出和獲得都能成正比。
“但瑞雪沒有她這樣的一張臉。所以就算她會媚術很快就被發現了。許芝婼這張臉就足以魅惑人,加上她會媚術,想讓人中招,可是再簡單不過的事。”
林雲染點了點頭。
若不是她曾在瑞雪身上感受過媚術的厲害,今日定然不會發現許芝婼會媚術。
有那樣的一張臉,再有媚術加持,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會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所以就算她的媚術還沒有能練成,許大人也将她放出來了。”林雲染很想知道,許大人的目标是誰。
應該不會是淩天墨。
盡管淩天墨已經恢複了淩王的身份,但他手中的權力已經被架空了,不過隻有一個王爺的身份而已,沒有半點實權。
他可配不上許大人這麽多年的苦心孤詣。
所以,目标應該是龍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