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你果真認識。沒錯,這就是魏賢送給我的。他說,這是他家的傳家寶,還說她有朝一日會娶我。”
許芝婼的語氣裏滿挑釁。
黃師師氣得渾身顫抖。
她怎麽都沒有想到,這簪子居然會到了許芝婼的手上!
當初她找魏賢要這簪子的時候,他說這簪子丢了。
分明是說好了要給她的,最後卻說丢了,讓黃師師心裏很不是滋味。
但也隻當他是舍不得這麽好的東西到了她手上,所以沒有太過計較。
卻不曾想,這簪子居然被他送給了許芝婼!
“不過就是一根破簪子而已,沒什麽稀罕的。魏賢都死了那麽久了,你還留着這簪子,看來你對他是真愛啊。”
黃師師并非從來都沒有在意過魏賢。
隻是這魏賢當真不是什麽好東西,如今覺得,他死了可真好。
不然她還沒有機會變成今天這樣。
許芝婼被她說得眸光一黯。
若是黃師師将這話傳出去,說她心裏還惦記着一個死人,她可還能嫁出去?
“不過是覺得這簪子很是精緻,不舍得扔掉罷了。”許芝婼解釋了一句,将簪子放了回去。
原本是想要讓黃師師難堪的,誰知道最後難堪的卻是自己。
黃師師的嘴還是一如既往的毒。
許芝婼忍不住暗暗咬了咬牙。
“死人的東西,留在身邊多不吉利。要麽扔了,要麽還到魏府去。”黃師師拿不到的東西,許芝婼也别想得到。
“我會還的。不用你來說。聽聞你是這幾天才突然瘦下來的,恐怕是用了什麽歪門邪道吧?小心會出事!”許芝婼冷哼一聲,關上了房門。
黃師師氣不過,走過去一腳将她的房門踹開,
裏面的人好似知道她會有這樣的舉動一般,并沒有坐在方才的位置,而是站在了一旁。
“你果然還是和以前一樣,沒有任何變化。看來,你改變的也僅僅隻是你的臉和身材而已。這樣的轉變,或許隻是暫時的。”
許芝婼的毒舌程度也和黃師師差不到哪裏去。
林雲染忽然覺得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
或許,她該提前退出,回到京城去做點别的事。
林雲染正想着,忽然一個人影走了過來。
她還以爲自己看錯了,定睛仔細又看了看。
沒錯,是淩天墨。
他到這裏來做什麽?
“王爺怎麽還沒有回去?”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林雲染轉頭一看,發現了洛靈兒的蹤迹。
那名冊上的人果然是她!
“本王隻是覺得這裏風景優美,所以想法多看看而已。這裏的規矩是不能留服侍的人在身邊。本王可不是。”
淩天墨的話讓洛靈兒臉色一沉。
“我隻是看到王爺還在這裏,所以過來問問而已。”
她參與花神的選拔,原本是想讓自己能更配得上他。
成爲花神,還有京城第一美人的美譽。
到時候就不會有人認爲她是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野丫頭了。
可淩天墨這态度卻讓她有幾分寒心。
他眼中是當真沒有她,半點都沒有想。
帶她回到京城,也不過是擔心他的傷勢還沒有好,可能會出問題罷了。
從來都不是因爲喜歡她。
“京城之中如此多的美人,可不會有你的機會。你卻偏要來此。”
淩天墨看出了她的失落,還不忘記補刀。
“縱然京城之中美人衆多,但也不代表她們能勝任花神的位置。養花我可是在行的。”
洛靈兒到這裏留之前,已經想好要如何破壞那些人的花草了。
她可以讓自己在明月山莊就大勝。
後面的競争就不會那麽大了。
淩天墨看到她這天真的模樣,不由得笑出了聲。
既然她這麽想,不如就讓她看看,她到底會輸得多慘。
淩天墨注意到一道目光,轉頭看過去,微微一怔。
林雲染爲何會出現在這裏?
她是出于什麽心态來的?
林雲染對着淩天墨欠了欠身。
洛靈兒注意到他的目光,頓時怒目而視,狠狠地瞪了林雲染一眼。
但林雲染卻沒有将她放在心上,反而還說道:“小女子宛如,見過淩王殿下。”
林雲染沒有說出她的姓氏,擔心洛靈兒聽到之後會懷疑她的身份。
“不用多禮。本王不過是看看這裏的風景。”淩天墨笑着說道。
林雲染的目的自然不是爲了行禮,而是想讓裏面那個正在和許芝婼大眼瞪小眼的人知道淩天墨來了的消息。
果然,黃師師一聽到淩王二字,立刻就從裏面走了出來。
“殿下怎麽來了?可是來看我的?”
林雲染聽到這話,不由得笑了起來。
黃師師果真還是和之前一樣,覺得世界都是圍着她轉的。
“本王……”
淩天墨的話還沒有說完,一旁的洛靈兒就搶白道:“王爺是爲了送我才到這裏來的,和你沒有半點關系。”
黃師師将洛靈兒上下打量了一下,平嗤笑一聲,“就你?王爺怕是會硌着手吧?”
洛靈兒很是瘦弱,所以身上穿着再華麗的錦衣,也撐不住。
更不用說一張臉風吹日曬的,比不得這京城官家小姐嬌生慣養,所以黃師師根本留沒有将她這樣的對手放在心上。
洛靈兒自然很是不服氣,但又不知道該怎麽反駁才好。
她聽過不少和黃師師有關的傳聞,但并不知道她以前到底是什麽樣。
隻知道自己根本就比不上她現在的樣子。
黃師師膚若凝脂,身材婀娜,任誰看到了她都會想多看一眼,就連淩天墨都不例外。
他那雙眼睛仿佛是黏在了她身上一樣。
“王爺,不如妾身陪你到那邊去走走吧?”洛靈兒故意用了一個暧昧的稱謂。
“不用了。本王自己四處走走就是。你回去休息吧。”說罷,淩天墨就向着黃師師走了過去。
洛靈兒看着他距離黃師師越來越近,心裏自然很不是滋味。
她快步跟上去,“妾身不累,王爺想去哪裏,妾身可以陪着。”
黃師師見淩天墨對她愛答不理的,當即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