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哪裏會舍得離開?
“我就知道王爺肯定不會這般對待我。”靈兒聽到他這麽說,臉上才有了笑意。
淩天墨讓人将那院子收拾出來,讓靈兒進去住了。
“那院子太大了,我一個人在裏面多少會怕。”既然有了院子,下一步,自然是找個能服侍自己的人了。
“茶色,你過去陪着她吧。”淩天墨讓茶色搬了進去。
靈兒以爲這樣一來,自己就能指使茶色做事了。
誰知道茶色對她卻仍舊如之前一般愛答不理。
“你不過隻是這王府中的丫鬟而已,竟然從敢這麽對我?”靈兒摔了茶杯,生氣地說道。
茶色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我是這府中的丫鬟,你又是什麽?你以爲你住在這裏,就能對我頤指氣使了嗎?王爺可沒有說讓我服侍你,甚至連一句照顧都沒有說。”
淩天墨說話的說話可是很講究的。
他說的是“陪着”。
那以爲就是,茶色住在這院子裏,地位與她是平等的,不需要聽她的指揮。
“不用擔心,會有人來服侍你的。”茶色的話音才落,就來了幾個丫鬟。
對着茶色恭恭敬敬,對她卻隻是淡淡看了一眼,連話都沒有說。
靈兒覺得奇怪,茶色不是丫鬟嗎?爲何在這府中的地位卻如此不一般?
難不成,她不僅僅是丫鬟?
“你們快去問問靈兒姑娘需要什麽,若是她被怠慢了,怕是要去王爺面前告狀了。”茶色冷哼一聲,轉身回了房間。
靈兒倒是沒什麽别的缺,就是差點绫羅綢緞,胭脂水粉,金銀首飾。
當然,她不會明着提這些要求,那樣顯得太不矜持了。
但在淩天墨面前暗示一下,淩天墨還是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拿了兩張銀票出來,讓府中的丫鬟陪着她出去。
終于将人打發走了,淩天墨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茶色,對她揮了揮手。
“你先前不是讓我不要那麽對待她?怎麽你倒是變本加厲了?”
這茶色不是别人,正是林雲染。
當然,這府中原本就有一個茶色。
隻不過還沒有回來,林雲染不過是暫代她的角色。
“要是茶色當真出現在這裏,怕是比我還要厲害。”林雲染笑着回答。
“是不是連你都沒有想到,她居然會變成這樣?”淩天墨問道。
林雲染點了點頭,“其實我真的很難看走眼。隻能說,她将你看得太重了,生怕會被人搶了去,所以才會這樣。”
淩天墨自然看到了她眼中暗藏的笑意,“恐怕她并非是将我看得很重,而是将我的身份地位看得很重吧?”
以前他并不知道靈兒到底喜歡他哪一點。
畢竟他受傷之後,也失去了從前的英俊潇灑,而且多半時間都在昏迷之中。
靈兒照顧這樣的他,哪裏會動心?
如今他才明白,靈兒喜歡的并非是他,而是他的身份。
盡管當初他已經失去了淩王的身份,但并不代表他以後無法将這個身份拿回來。
靈兒在照顧他的時候,心裏恐怕一直沉浸在自己幻象之中,認爲她終有一日會成爲他的王妃,所以才會對他動心吧?
不然他實在是想不出不别的理由了。
“你好像不太高興?知道她喜歡的人并非是你,而是你的身份地位是不是很失落?”林雲染故意揶揄他。
淩天墨卻搖了搖頭,“這樣的人,世上有很多,并不是隻有她一個。”
這話倒是不假。
“其實,要說眼光不好,也并非是你我眼光不好,而是神醫未央的眼光不行。”
她怎麽就偏偏看中了靈兒,還收她爲徒呢?
“其實,神醫未央未必不知道她是個什麽樣的人。隻是沒有拆穿罷了。我要離開的時候,她并不想讓靈兒和我一起走。
但靈兒非得要離開,爲此還和她大鬧了一場。靈兒口口聲聲說是爲了我好,但很明顯,神醫未央回到她這麽做全然是爲了她自己。”
但畢竟是自己的徒弟,也算是半個孩子,神醫未央終究還是縱容她的。
所以她最後還是到了這裏。
“我能想象神醫未央的心情,大概就和我當初知道阿遠的事一樣。”林雲染想到阿遠,歎了口氣。
若是他不那麽固執,或許就不會被寒子澈變成這樣。
但就算是回到過去,告訴他會有這樣的結局,恐怕他的選擇也還會是一樣。
“阿遠出了什麽事?”淩天墨知道林雲染一直都将阿遠看得很重,阿遠若是當真出了什麽事,她心裏肯定不會好受。
林雲染無奈一笑,将阿遠的事告訴了他。
淩天墨聽得眉頭緊鎖,“實在是沒想到,阿遠最後會變成這樣。恐怕,靈兒也不會好到哪裏去。不知道神醫未央能不能接受。”
“既然她心裏清楚靈兒是個什麽樣的人,說不定……此刻正在路上。”林雲染知道,她若是放心不下,就不會放任不管,肯定會親自前來。
就如當初她親自到漠北救下自己一樣。
“她若是到了京城,龍兆林和寒子澈豈不是會懷疑你已經回來了?”淩天墨不由得擔心起來。
“當然不會。她到這裏是爲了靈兒,他們隻要知道了靈兒的身份,就不會懷疑到我身上。”
如果靈兒沒有在這合理,她卻出現了,她自然是會被懷疑的。
但既然靈兒在這裏,她哪裏還會被懷疑?
淩天墨卻不放心,“你說的時機,到底什麽時候才會出現?”
“我也不知道。我當然希望這時機來得越早越好。但有些事是急不得的。尤其是還有兩個對手的前提下,我自然更願意在一旁看他們鬥個你死我活。”
“這倒是。鹬蚌相争漁翁得利。如今京城的形勢如此複雜,就先隔岸觀火,等到差不多了再出手。”淩天墨也知道凡事急不得。
但一直這麽拖着,也不是個法子。
“你是誰?”門外忽然傳來一個聲音。
林雲染轉頭一看,不是茶色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