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逃出來,時時刻刻擔心自己會被抓回去,這時候有個人站出來保護她,她心中自然會很感激。
“如果是那樣,他們知道胧月在寒子澈手上,肯定會出手吧?他們懲罰胧月,不就是不想讓她成爲禍害嗎?
胧月若是留在寒子澈身邊,必然會成爲禍害。他們肯定不會袖手旁觀的。我和你一起回去,将情況說清楚!”
寒子峥恨不得現在就回去,将一切說個清楚,好讓族人出馬。
伽藍卻搖了頭。
盡管前面還在爲族人說好話。
但她心裏卻很清楚,那些族人有多自私。
他們懲罰胧月,不過是因爲胧月傷了族人。
胧月離開之後,他們不曾出來尋找,甚至都沒有給過她一點消息,擺明了是希望她不要再回去了。
畢竟他們也擔心自己沒有足夠的能力對付胧月。
若是胧月回去了,對他們反而會不利。
“你爲何搖頭?怎麽,你覺得他們會不願意救胧月?難道他們就要眼睜睜看着胧月害人?”寒子峥還以爲自己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結果得到的卻是伽藍這樣的回應。
“若是胧月當真是犯了錯才出來的,他們是不會讓胧月回去的。因爲胧月在外面害的是别人,回去之後害的卻是他們。”
聽了伽藍的解釋,寒子峥忍不住冷笑,“這樣的一群人,你方才爲何還要爲他們說話?胧月或許隻是因爲一時沒有能控制住自己的能力所以才會犯錯。
他們卻要将她就此扔下,讓她自生自滅,未免也太殘忍了吧?怎麽說胧月都是他們的族人,這關系的還不隻是胧月的命,而是龍轅王朝的百姓和未來!”
寒子澈若是知道了龍月的能力,會讓她做什麽,不用多想就知道。
可是他們如今卻沒有任何辦法。
胧月不肯認他,對伽藍也很排斥,想要将她從那裏帶出來根本不可能。
難道到時候當真就隻能在戰場上與她相見?
那不是寒子峥想要的結果。
“我甯願她是個沒有天賦的人,這樣我們就能将她救出來了。”
可她不但有天賦,還天賦異禀。
“說不定,情況并沒有我們想的那麽壞。她隻是對那裏的某個人有依賴,所以才會選擇留在那裏。
她可以将自己的能力隐藏得很好,不被任何人發現。所以我想,寒子澈肯定也不會發現。”
“寒子澈是不會發現,可那個她有依賴的人呢?會不會發現她有什麽異常?若是發現了,定然會告訴寒子澈吧?他原本就是寒子澈的人,不會對胧月那麽好。”
寒子峥隻恨自己的天賦不夠。
若是他的天賦足夠,就可以将她從那裏帶回來了。
還能将所有的一切解釋清楚。
“連伽藍都不曾察覺,那個人自然更加不可能會察覺。我想,她有可能是在等一個答案。”林雲染其實并不認爲胧月會做什麽壞事。
她有了之前的教訓之後,還是能分清好壞的。
“什麽答案?”那兩個人還沒有開口,龍昭華先好奇地問了。
“這世上到底有沒有人是真心待她好。之前她說出骞哥哥那幾個字的時候,看似親密,其實還是藏着幾分小心。
她之前曾被自己的族人傷害過,所以她現在不敢輕易相信任何人,拒絕和我們離開,也是因爲如此。
等到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她會選擇留下還是離開的。我們或許隻需要耐心地等上一等,看看答案到底會是什麽。”
伽藍和寒子峥聽得一頭霧水,并不知道她這話是什麽意思。
隻有龍昭華聽懂了。
“你是說,她之所以會留下,是想看看那個骞哥哥到最後會不會阻止寒子澈?”
林雲染點了點頭,“她隻想要找到一個能依靠的人。但若是最後她發現,那個人也不過是在騙她,是想幫助寒子澈得到她那雙眼睛,她肯定會很失望。”
說不定到時候她就能直接幫他們解決了寒子澈這個難題。
伽藍和寒子峥加起來都沒有辦法對付的人,也許她能輕易對付。
“若是寒子澈沒有能看出她有什麽不對,肯定會按着之前的計劃換掉她的眼睛。而那個她信任的人,肯定會露出馬腳。
當她發現她依靠的人不過是個騙子,她肯定不會再留下。隻是,她原本就無法控制好自己的能力,這之後,會不會徹底失控?”
龍昭華心中有幾分擔憂。
若是胧月失控,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她能殺了莊園裏的人固然好。
就怕她殺了那些人還不夠解氣,最後大開殺戒。
“這個……不太好說。”伽藍本想說,不用有這樣的擔心,她隻是控制不好自己的能力,并非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可隻有情緒失控,能力才會失控。
所以話到了嘴邊,她又吞了回去。
胧月的情況到底如何,她不敢說。
“不太好說是什麽意思?以前可有過這樣的情況?”寒子峥聽了她的話,立刻就不淡定了。
“據我所知,并沒有。但胧月情況特殊,以後會發生什麽,的确不好說。”伽藍也不希望胧月出事。
“冷煙和胧月是什麽關系?”林雲染忽然想起來,伽藍之所以會知道這個消息,是冷煙告訴她的。
可冷煙爲何會認識胧月?
“對啊,我怎麽能忘了她!她曾救過胧月,胧月對她必定很是信任。若是胧月當真無法控制自己,冷煙前輩肯定能讓她清醒過來。”
仿佛是在茫茫大海看到了一葉扁舟,伽藍的臉上立刻就有了笑意。
但林雲染的疑惑卻更深了,“冷煙爲何會是她的救命恩人?這其中到底有什麽淵源?”
伽藍笑了笑,解釋道:“胧月小時候貪玩兒,差點被人賣了當丫鬟。是冷煙前輩打抱不平,将她在内的所有孩子都救了下來,還将她送回到了族人身邊。”
林雲染知道冷煙這麽多年一直在做這樣的事。
倒是沒想到她居然還曾救過胧月。
看來,冷煙和他們都很有緣分。
救與被救,好似一個循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