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以後回到了宮裏,還有沒有機會吃到你親手做的東西?”龍昭華笑道。
“那得看我的心情。心情好的時候,說不定可以讓禦膳房的人休息一下。”林雲染沒想到他這麽樂觀,都在想回宮以後的事了。
“就算不能回去,隻要是和你在一起,過什麽樣的生活都好。”龍昭華也知道,前路未知,他們現在還不能肯定自己一定就能回去。
但隻要能和她在一起,不管是什麽日子,他都無所謂。
陪着她浪迹天涯也無所謂。
“龍兆林可知道昨晚的事是魏仲做的了?”林雲染問道。
“現在還不知道。但應該很快就會知道了。因爲我的人在将他的人引向魏府。”
龍昭華也知道這樣做有些冒險。
但有的時候,就是要冒險一點才行。
“你還嫌我膽子大,我看真正膽子大的人是你。不過,若是沒人引導,龍兆林怎麽都不會想到魏仲身上去。畢竟連我都沒有想到魏仲居然能有這樣的能力。”
“不過,昨晚被殺的都不是高手。高手不過是受了一點傷而已。而且,那細繩并非是一個一個勒的,而是如同漁網一般,從天上撒下去,而後将那些人勒死的。”
武功高強的人,因爲反應較快,所以幸免于難。
但武功沒有那麽厲害的人,沒法反應過來,隻能一命嗚呼了。
随後,那人将漁網剪斷,所以那些繩索才成了一條一條的。
“你怎麽會知道這麽多?你可不要告訴我,你去過睿王府?”
若不是親眼到那裏去看過,又怎麽會知道這麽多?
“我不過是路過睿王府,發現那裏的守衛沒有先前那般森嚴了,就和追夜進去看了看。”龍昭華拿出了幾根繩索,“覺不覺得,有幾分熟悉?”
林雲染一怔,“這不是當初在絕情谷的時候,寒子澈用來對付我們的漁網嗎?”
“沒錯,是一樣的材質。”龍昭華就知道她會認出來,笑着點了點頭。
“難不成,昨晚并非是魏仲的人去了睿王府,而是寒子澈的人?”
“爲何不能是寒子澈将漁網交給了魏仲?他最喜歡的便是這借刀殺人的事了。自己不用出手,就有人爲他解決問題,何樂而不爲?”
林雲染點了點頭,“也是,他和魏仲有往來,知道魏仲心頭對龍兆林頗爲不滿,說不定會爲他出主意,讓他用這樣的法子對付龍兆林。不過……”
“我想,他和龍兆林之間的往來,魏仲并不知道。而就算龍兆林知道他與魏仲之前有往來,但也不會想到他會爲魏仲出主意,所以他才能這般如魚得水。”
龍昭華聽到她說不過兩個字,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但齊先生是這京城裏不少達官貴人都争搶的紅人,會和魏仲有往來并非是什麽意外的事。
所以龍兆林肯定不會多想。
“我發現,你現在越來越厲害了。反倒是我,不知爲何居然遲鈍了許多。”林雲染揉了揉眉心。
什麽時候,她考慮事情居然沒有龍昭華全面了?
“我一直都這麽厲害,隻是你以前沒有注意到罷了。”龍昭華很是不服氣。
“是是是,你一直都很厲害,是我沒有注意到。”林雲染難得覺得有這一時的輕松。
明天,還不知道要麽面對什麽。
第二天一早,林雲染就聽到王永出事的消息。
她沒想到,魏仲竟然會對王永下手。
盡管她之前已經讓王永有所準備,但這一次他仍舊傷得很重。
幾乎要了他的命。
林雲染趕到時,王永已經到了鬼門關。
她想讓胡太醫前來,但又怕那太過明顯。
可阿遠已經離開,她身邊已經找不到别的人。
以她的醫術,也不敢輕易爲人看病。
隻能站在一旁焦急地等,希望王永能度過這一關。
還好,王永撐過來了。
林雲染看到他那張臉已經有所恢複,心中更是欣慰了幾分。
“不要哭了,你看看你都哭成什麽樣子了,我這不是沒事嗎?”王永醒來,看到身邊站着眼睛都已經哭腫了的寶娟,虛弱一笑。
“你還好意思說。我對你千叮咛萬囑咐,讓你小心一點,你倒是好,一點都不小心。你可知道我這一晚是怎麽過的?我連我要改嫁給誰,爲他生幾個孩子都想好了。”
王永被她逗笑了,結果扯到了傷口,痛得龇牙咧嘴,“你能這麽想最好,就怕你心裏一直想着我,念着我。”
“誰會想着你念着你?你倒是想得美。我告訴你,可不會想着你念着你,我會高高興興地嫁給别人,轉眼連你叫什麽都忘了。”
寶娟這氣話聽得一旁的林雲染都忍不住笑了。
“他好不容易才從鬼門關回來,你就别逗他了。這傷口若是裂開了,你就又該哭了。”林雲染當初可沒有想到這兩個人真能走到一起。
而且還這般情真意切。
讓她意外又驚喜。
“我才不會哭呢。我爲什麽要爲他哭?”寶娟頂着兩顆核桃一樣的眼睛,說這樣的話一點底氣都沒有。
“既然沒事,我就先回去了。這裏我會讓人盯着,不會再有人來打擾。”林雲染說罷,轉身就要走。
“你……到底是什麽人?”寶娟還以爲自己再也見不到她了,誰知道王永受傷,她居然出現在了這裏,還帶了許多上好的藥膏來。
她肯定不是一般人,不然哪裏能用那麽好的藥膏?
那些大夫手忙腳亂一夜,都還不及她給的藥膏有用。
“你當真想知道?”林雲染故意将聲音壓低了幾分,顯得格外冰冷。
寶娟一下就慫了。
她是很好奇,但也不是一定要知道。
這消息不知道也罷。
“不用了,慢走不送。”寶娟禮貌地回敬了一個笑容。
林雲染留了一個殘血樓的人在的那裏護着王永,就去了大理寺。
魏賢還被關在那裏,整日在裏面鬧個不停。
大理寺的人都很頭疼。
他是魏賢的兒子,遲早是要從這裏出去的。
他們根本就不敢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