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睿王府可不是誰都能去的。
“爹,我就知道你不會抛下我的。我一定什麽都不認,他們問什麽我都說我不知道。”魏賢得了魏仲的保證,開開心心地跟着大理寺的人走了。
林雲染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接下來,就是坐山觀虎鬥的時間了。”
魏仲若是對龍兆林動手,龍兆林定然會還手。
龍兆林若是還手,一定會動魏仲的命脈。
而魏仲的命脈,就是魏賢。
他的嫡子,他唯一的指望,若是出了什麽事,他定然會痛不欲生。
“我倒是希望能一直這樣,我們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将屬于我們的一切拿回來了。”龍昭華感歎了一句。
“要是當真那麽簡單,你拿在手裏,可能放心?”林雲染笑道。
人就是這樣,越是簡單得到的東西,越是會覺得惴惴不安,患得患失。
非得是好不容易才拿到手的,才會覺得穩當。
林雲染和龍昭華沒有回小院,而是在睿王府對面找了間客棧住下。
客棧的屋頂勉強能看到睿王府裏的一些情況。
天色暗下來了,睿王府裏的燈籠卻還沒有能點上。
遠遠看過去,漆黑一片。
“難不成,這睿王府裏,有魏仲的人?”林雲染看着漆黑的睿王府,隻能猜測是魏仲讓人動了手腳。
不然不可能到了這時候還沒有點上燈籠。
都說月黑風高,是動手的好時候。
睿王府的人之前還不曾遇見過這樣的情況。
哪怕是暴風雨的時候,睿王府裏的燈籠也都是點着的,這黑暗不但讓他們猝不及防,甚至心中還有幾分害怕。
“要不要去看看?”林雲染想着,反正睿王府裏漆黑一片,誰也見不着誰,這時候去,說不定能摸黑把桑葉救出來,送到煙雨重樓去。
免得讓煙雨重樓的人一直等着。
“你想去救人?”龍昭華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
拖得越久,越容易出意外。
林雲染擔心夜長夢多,所以想要趁早将人救出來。
“我在睿王府那麽長時間,就算是摸黑,也能找到桑葉被關的地方。”林雲染自信地說道。
“你就這麽确定,他一定在那個院子裏?”龍昭華問道。
林雲染被他問得一怔,“他不在那個院子裏,還能在哪裏?”
龍昭華笑了,“你之前不是在龍兆林的院子裏見過他嗎?那院子或許是關押他的地方不錯。但他并非是随時都在那裏。更多的時候,他應該是在地下爲龍兆林做那條蛟龍。
不然這燈籠這麽長時間都沒有能點亮,爲何不見龍兆林出來處理?此刻他恐怕也在地下的密室裏,正看着桑葉的一舉一動。所以你若是這個時候前去,肯定無法找到他。”
他說話的功夫,王府裏已經亮起了好幾盞燈。
看來,龍兆林已經從地下密室裏出來了。
“還要去看熱鬧嗎?”龍昭華故意問了一句。
“沒想到你也有猜對的時候。”林雲染不服氣地哼了一聲。
而睿王府中,龍兆林正在大發脾氣。
因爲他發現,并非隻是掌燈的人出了事,他府中的守衛,死了十多個人,都是被人用細細的繩索割斷咽喉而亡。
連呼救的機會都沒有,就直接見了閻王。
“廢物。全都是廢物!”
他身邊的人,個個都說自己是高手,可遇見這樣的情況,卻連殺手的影子都沒有能見到。
“王爺,庫房……庫房被人都打開了。”
盡管知道自家主子正在氣頭上,但要禀報的事還是得禀報。
龍兆林聞言,眸光一黯。
原來,是聲東擊西的招數。
先讓人在這邊動手殺人,再讓人到庫房裏去偷東西。
“庫房的鑰匙在本王身上,他如何能進得去?”
但庫房的鑰匙他一直都是随身攜帶的,根本就不可能會有能從他身上将鑰匙偷走。
庫房的門怎麽可能會被打開?
“鎖,沒了……”下人戰戰兢兢地回了一句。
龍兆林覺得不可思議,快步往庫房走了過去。
到了那裏才知道,下人的話沒有錯,庫房的鑰匙的确沒有了,仿佛是被什麽融化了一般。
龍兆林推開庫房的門一看,裏面雖沒有被洗劫一空,但東西也少了一大半。
“廢物,真是廢物!”
他一直以爲睿王府是現在京城之中最安全的地方。
沒想到,居然會出這樣的事。
對方不但殺人,還偷盜,未免欺人太甚。
可他卻連對方是什麽來頭都不知道。
龍兆林狠狠地咬了咬牙,心中的這口氣根本就沒有辦法順下來。
“林兒,發生了什麽?”琪貴人匆匆趕過來,看到庫房裏的情況,大驚失色,“什麽人這麽大膽,竟然都敢偷到睿王府來了?”
“暫時還不知道是什麽人。不過我會讓人去查。一定會查出來,到底是誰敢到睿王府殺人偷盜。”龍兆林眸光中閃着怒火。
“殺人?”琪貴人聽到這兩個字,腿都軟了。
她先前一直覺得睿王府很安全,沒想到現在居然有人敢到這裏來殺人了。
“林兒,你好好想想,京城之中有誰最可能會對你下手?”琪貴人心中很是不安,今日能殺了那些守衛,明日不是就能殺了她嗎?
“那可太多了。”龍兆林冷聲回答。
他這話可不是說笑。
而今京城之中想要對他下手的人的确很多,多到他都快要數不過來了。
“一個一個查,總能找出來。”琪貴人可不想過提心吊膽的日子,一定要将這幕後黑手找出來,她才能安心。
“這個不用你說,我也知道。你先回去休息吧,不用擔心你的安危。就算是死,我也不會讓你死在這裏。”
盡管沐沐的事已經過去了好些天,但龍兆林的心裏卻一直沒有放下。
這事成爲了他心裏的一個結。
想要将這個結打開,隻有琪貴人爲此付出代價才行。
琪貴人原本是想借着這個機會和他緩和一下關系,順便看看她對自己的态度。
誰知道他竟然會冷漠成這樣。
“你到底要爲了一個下賤的奴婢和我置氣到什麽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