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仲先前就擔心,和迎春閣的這筆賬沒有算清楚,會有後患。
沒想到這後患這麽快就來了。
“爹,她肯定是自己逃出去了,盡管門窗的鎖都是好的,但有一扇窗戶的窗戶紙不是被捅破了嗎?她肯定是用什麽法子開了那扇窗戶上的鎖,從裏面逃出來了。”
“那人呢?人去了哪裏?你若是能将人找到,證明她沒有出事,才能堵住那些人的嘴!”
魏仲當然也知道,人肯定沒死,而是從這裏跑了。
但他們可找不到半點證據證明這人還活着。
他讓人在京城裏找了一圈,都沒有半點消息。
這人若是沒死,總得留下蛛絲馬迹。
可劉媽媽卻連一點蛛絲馬迹都沒有留下。
“這計策肯定早先就已經制定好了,隻等我們上當,所以才會什麽都找不到!”魏賢咬牙切齒地說道。
“是嗎?早先就計劃好了?她早先就知道你們會賴賬,還知道你們會将她鎖在房間裏?”魏仲簡直恨鐵不成鋼到了極點。
三千兩銀子,也不是拿不出來,給了就給了,這原本就是欠着的,自己也不在理。
卻偏偏要賴賬,還将字據搶過來,奪了人家的衣服讓府裏的丫鬟穿上,那丫鬟也是個不聰明的,出去之後竟然沒有往迎春閣走,而是走到不遠處的巷子裏就把衣服脫下來扔了。
還被人看在了眼裏。
這下他們連說都沒有辦法說清了。
“爹,反正這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就算有人想往我們頭上賴,也賴不着不是?”
魏賢心想,除非找到屍首,不然很難說這人是他們殺的。
況且他們原本就沒有殺人。
“賴不着?你出去聽聽看,外頭那些人都在說什麽?他們說我們毀屍滅迹,慘無人道!”
這悠悠衆口無法堵住,就算他們沒有殺人,這殺人的黑鍋他們也是背定了。
加上之前羅山的事,魏家和黃家一下就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之上。
若這幕後當真有推手,那麽,會是誰呢?
魏仲立刻想到了一個人。
龍兆林。
當初龍兆林利用他給炎王下毒之後,便再也沒有重用過他。
他才知道,龍兆林早就發現他有别的心思,假裝什麽都不知道,不過是想要利用他罷了。
利用完了,就把他扔到一邊。
若不是這樣,他也不會動了和黃玉聯手的心思。
龍兆林必定是不想看到她和黃玉聯手,所以才想盡辦法從中破壞。
羅山的是定然與他有關,今天發生的事也不例外。
而這或許隻是一個開始。
“爹,你的臉色怎麽這麽難看?是不是想到什麽了?”魏賢看到魏仲的臉色變得慘白,心裏也不由得跟着着急起來。
“沒什麽。這幾日你先在府上待着,哪裏都不要去,免得又惹出什麽禍事來,聽到沒有?哪裏都不要去!”
魏仲心裏想着,隻要将人留在府上,就算是安全了一半。
“是,我哪裏都不去,就在府裏待着。”魏賢也怕了。
這幾日發生了這麽多事,他都擔心自己出去會遭遇黑手,所以甯願留在這裏。
但就算魏賢不出門,也阻止不了王永将他過去的所作所爲公之于衆。
王永憋了好久,放了個大招,不但是公布了魏賢曾經做過的那些醜惡之事,還将證據一并公之于衆。
受害者紛紛找到魏府,要找魏賢讨個說法。
魏仲是想保他的,但無奈在這樣的形勢下根本就沒有辦法保住。
就算魏夫人又哭又鬧,仍舊将魏賢交了出去,讓他配合着将事情一件件查清。
“爹,那些事若是全都查清了,我可就回不來了。你可一定要想辦法!”魏賢心裏清楚,要是他做過的那些事都證據确鑿,他肯定是沒法回到魏府了。
發配邊疆都算是輕的。
魏仲卻沒有半點要幫他的意思,如今的他和魏賢撇清關系都來不及。
“爹,你倒是說話啊!”魏賢沒想到他居然一點表示都沒有,心中憤怒,“你還是不是我爹了?”
“我倒是甯願,我不是你爹。我怎麽從來都不知道,你這麽有本事,居然背着我做了那麽多事?你可知道,你這樣做,我也會跟着受牽連?”
魏賢撇了撇嘴,“我也沒想到王永居然會留下那麽多證據,還選在這個時候将事情全都捅了出來。一定是寶娟那個賤人讓他這麽做的。爹,你當初就不該攆她走!”
“寶娟?”魏仲已然想不起這個人到底是誰了,聽到的時候眉頭一皺。
“就是我之前帶進府,卻被你攆走的那個賤人。我上次看到她和王永在一起。她肯定是覺得被人扔出魏府太丢臉了,所以才會想辦法報複我們。真是個賤人!”
魏仲這才想起來,曾經有過這麽一個人。
不過這世上的事未免太過巧合了吧?
怎麽她離開了這裏,就到了王永身邊?
她怎麽會知道王永和魏賢是死對頭?
這背後,怕是又有人在籌謀。
魏賢重重一掌拍在桌子上,恨得不行。
他實在是沒有辦法咽下這口氣。
龍兆林未免也欺人太甚了!
“你放心,你這次去大理寺,最多在那裏待兩日,我就會讓你回來。至于王永,我會解決了他。”
魏仲的語氣冰冷,認定了王永在爲龍兆林做事。
“他好像誤會了什麽。不過,這樣的誤會對我們來說,可是個絕好的時機。”林雲染對這樣的誤會喜聞樂見。
魏仲肯定以爲這一切都是龍兆林做的,他很快就要着手報複龍兆林了。
林雲染知道,他還有許多蘊藏的實力未曾拿出來,盡管之前他那小金庫裏的銀子和寶貝都被掏走了。
但他肯定不隻有那一處金庫。
那地方并不大,裏面能藏的東西也不多。
魏仲應該是将一些在魏府裏藏不下的東西轉移到了那裏。
他心中應該一直都在後悔當初将從林家寶庫裏拿到的東西放到了那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