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對外面發生的一切了如指掌。
“沒錯,是我做的。不給他們一點教訓怎麽能行?”林雲染笑着在她對面坐下。
“魏賢以後的日子怕是很難過了。”林雪兒的臉上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
盡管她在笑,但心頭仍舊有些不甘心。
她曾将魏賢放在她的心尖上,最後卻被魏賢一紙休書,頭也不回地趕出了門。
還失去了肚子裏的孩子。
這血與淚,總是讓她的心裏一陣悲涼。
哪怕她對魏賢已經沒了感情,心中仍舊有百般不甘心。
憑什麽魏賢可以随意糟蹋她的感情?
憑什麽她離開的時候,魏賢連看都不多看她一眼?
憑什麽魏賢可以另娶他人,她卻要在這裏的一天天地煎熬?
“魏賢已經成了親,魏府的人不會再對你怎麽樣了。不如和我出去走走,在這附近做兩件新衣裳?”
林雪兒許久沒有出門了,聽到她的提議,自然立刻點頭答應下來。
林雲染自然而然地将她帶到了苗午的鋪子裏,在她耳邊小聲道:“這是林家的鋪子,等會兒你選好了,讓他們将掌櫃的喊來,就不用給銀子了。”
“我身上又不是沒有銀子,何必還要将掌櫃的喊來?”林雪兒身上還有些許銀子,是林雲染之前給她的。
“你身上的銀子還不是我給你的?你将銀子給了這裏的夥計,他們還得入賬,最後不依舊到了我手上?你這才是麻煩呢。”
林雪兒聽到她這麽說,心想也是,要是給了銀子,最後不還得落在林雲染手上嗎?
自己這麽做不是多此一舉?
挑好了布料,又選了兩身衣裳,林雪兒就讓夥計将掌櫃的喊了出來。
苗午見到她,又驚又喜,“雪兒小姐怎麽會到這裏來?”
林雪兒對他并沒有什麽印象,隻當他認識自己是因爲他是林家鋪子的掌櫃。
“到這裏來挑兩件衣裳,買點布料。方才想給銀子,忽然想起這是林家的鋪子,所以就想問一聲,這銀子是不是能免了。”
盡管林雲染就在身邊,林雪兒這話也說得很不好意思。
畢竟苗午并不知道林雲染就在這裏。
“我哪裏能要雪兒小姐的銀子?雪兒小姐想要什麽,以後盡管來我這裏拿就是。”苗午傻笑着說道。
林雪兒看到他這一臉傻樣,心中原本還有幾分窘迫,一下就消失不見了。
“這話可是你說的,我若是将你這裏搬空了。你可别說我的不是。”林雪兒也和他開起了玩笑。
“我這裏不過是個賣布匹和衣裳的鋪子,雪兒小姐也要不了那麽多。”盡管嘴上這麽說,苗午臉上不免還是出現了擔憂的神情。
要是這鋪子當真被搬空了,他要怎麽交代?
這鋪子交給他,可不是讓他這麽打理的。
“不過是和你開個玩笑而你,你看你緊張的樣子。”林雪兒漸漸地記起了他來,“我記得,你本是林府的下人,負責修剪花枝的,怎麽會到了這裏當掌櫃?”
苗午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雪兒小姐還記得我原來是做什麽的?”
“你是林府的人,我當然有印象了,你爲何會這般激動?”林雪兒都被他吓到了。
苗午這才意識到自己有多的失态,抓了抓腦袋,“我……隻是沒想到雪兒小姐會記起我。”
原本以爲她根本就不記得她的生命中有過這麽一個人,突然被她記起,自然高興得不行。
林雪兒轉過身,想喊上林雲染一起離開,結果卻沒有能發現她的身影。
“你可是在找方才和你一起來的人?”苗午注意到她張望的眼神,問了一句。
“她可是已經走了?”林雪兒沒想到她居然會這麽悄無聲息地走了。
或許是忽然想起自己有什麽急事要做,所以才會走了吧。
“方才走的,應該還沒有走遠,要你不要我幫你追回來?”苗午眼睜睜看着林雲染離開,卻沒有叫住她。
因爲他有一點點私心。
他想着,林雪兒的丫鬟走了,他就能幫林雪兒拿着東西了。
殊不知,林雲染心裏就是這麽想的。
林雪兒在這裏買了布料和衣裳,她一個人是沒有辦法拿回去的。
得有人幫着才能順利回到院子裏。
“不用了。這點東西,我還是拿得動的。”林雪兒不想開口求人,就隻能逞強了。
但她逞強的結果就是,布料和衣裳都摔在了地上。
“反正我這會兒得空,不如我送雪兒小姐回去吧。”苗午主動将地上的東西撿了起來。
林雪兒想要阻止他,但一想到這些東西自己着實沒法拿回去。
就算是回去了讓身邊的人來拿,想要說清楚這鋪子的位置也不容易。
林雲染從一旁的巷子裏探出頭來,看到兩個人一前一後地走到巷子裏,勾起了一抹笑意。
看來,第一步算是成功了。
以後會如何,就得看苗午的表現了。
這裏的事解決了,就該趕去魏府看看那裏的情況了。
讓林雲染沒想到的是,她到魏府的時候,劉媽媽還沒有到。
想必是心頭有許多顧慮,所以才不敢來吧?
林雲染到迎春閣去,才進門,就看到劉媽媽一臉愁容地往外走。
“劉媽媽,你留在這裏吧,我去就是。”林雲染知道她心中有擔憂,一會兒肯定沒法如之前那樣,拿出要賬的氣勢來。
“那怎麽行?之前是我去的,這次也還得我去才行。不然豈不是破壞了你的計劃?”劉媽媽擔憂歸擔憂,心頭還是想要爲林雲染将這件事做好的。
“你忘了我會什麽了嗎?易容成你,不過是再容易不過的事。你将你的衣服和首飾拿到我房裏來。”
林雲染和龍昭華在這裏有一個閣樓,門鎖是她特意打造的,别人沒法輕易進去。
隻有她和龍昭華能打開。
她讓劉媽媽将衣服和首飾拿到了閣樓裏,換上衣服,戴上首飾,再在臉上一陣塗塗抹抹,再次轉過身來的時候,将劉媽媽都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