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賢将她的情況說與魏仲的聽,魏仲聞言,很是震驚。
他之前以爲齊先生就已經很厲害了,沒想到京城之中竟然會有比他還要厲害的人。
林雲染讓人搬來桌子,将自己帶來的東西擺上,學着很久之前爲林三爺驅鬼時的樣子,做了一場法事。
隻是與那次不同的是,她這場法事沒有能成功。
她被厲鬼重傷,吐出一口血倒在地上。
“這厲鬼怎麽會如此厲害?”魏賢見她倒地,差點沒吓得哭出來。
要是連眼前的人都對付不了,這京城之中怕是沒有誰能殺了這厲鬼了。
“他有心願未了,放心不下,所以才會有如此重的怨氣。若是……若是能将他的心願了了,他自然而然會離開了。”
林雲染捂着肚子,艱難地說道。
“那他有什麽心願?隻要不是讓我死,我都能爲他實現。”黃師師迫不及待地問道。
隻要不讓她付出性命的代價,其他的她都能答應。
“他最牽挂的人,此刻正在黃府門口,你們隻要能讓他們餘生無憂,他就不會再糾纏下去了。”林雲染昨日就讓那幾個人上黃府去鬧了。
此刻他們若是還沒有被黃府的人抓住或是打發走,肯定就還在那裏。
黃師師立刻讓人準備馬車,拽上魏賢一起過去了。
到黃府門口,卻什麽都沒有看到。
她隻得抓着黃府的人問,“方才是不是有幾個人來過這裏?”
門口的小厮支支吾吾的,半天都沒有能說出來。
黃師師一下就急了,“快說,你們把人弄到哪裏去了?你們這是要害死我啊!”
黃玉從裏面出來。看到黃師師在門口鬧,臉色一下就陰沉下來,“怎麽,你還嫌你惹的麻煩不夠多嗎?到這裏來鬧?”
“爹,你把那幾個人弄到哪裏去了?快讓他們出來,要是他們出了什麽事,我可就死定了!”黃師師抓抓着黃玉,急得渾身的肉都在抖。
“你在胡說什麽?”黃玉昨晚很早就從魏府離開了,對後面發生的事有所耳聞,但并沒有放在心上。
以爲那不過是魏賢爲了讓黃師師害怕故意戲弄她。
可現在看來,好像并不是那樣?
黃師師把黃玉拽到一邊,将昨晚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都和他說了。
饒是黃玉再不肯相信,看到她這笃定的樣子,也難免會有動搖。
而後她又将方才的事也說給他聽,問他羅山的家人到底被他弄到哪裏去了。
“他們一直在這裏鬧事,我隻能讓人将他們帶回去看管了。他們現在就在家裏。”黃玉不想将事情鬧大,所以隻能讓人将他們帶回去。
“當真隻是送了回去,沒有對他們做什麽?”黃師師生怕羅山的家人受到了什麽傷害,她也會跟着倒黴。
“那麽多人看着,我自然不會對他們動手。隻是将他們送了回去,你若是不信,可以去看他們。”
那幾個人來鬧事,哭天搶地要他們将羅山交出來,誰看了他們那樣子都會同情。
就連黃玉心裏都有幾分動容。
可這人他根本就沒有辦法交出來了,就算他們全都哭死在這裏,他也沒有一點辦法。
隻能讓人先将他們送回去,再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這會兒正在着急呢,黃師師就回來了,他自然不會有什麽好臉色。
“對了,那高人說的餘生無憂,是什麽意思?”黃玉眼見着她要走,才想起問上一句。
“其實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麽意思,不過,無非是給銀子吧?隻要給夠了銀子,讓他們以後的日子不用發愁了,那厲鬼就能安心,不會再纏着我了。”黃師師回答。
“會不會是特意來騙錢的?”黃玉一聽要給銀子,就很是肉疼。
肯定得平白給出去很多銀子,才能将這件事擺平。
他自然不是很情願。
“可魏賢說,昨晚齊先生就在那裏,還說這樣的事不是他能解決的。齊先生的話,總不會有問題吧?”
黃玉可以不信他們請來的高人,卻不能不信齊先生。
“齊先生說的自然就是真的。既然如此,你拿三萬兩過去吧。應該足夠他們下半輩子好好過了。”黃玉讓人拿了銀票過來。
“三萬兩,會不會不夠?要是厲鬼不滿意怎麽辦?”黃師師想着自己每日的花銷的,覺得三萬兩銀子太少了。
“鬧鬼的事,并非發生在我們這裏,而是發生在魏府,難道魏府不該出銀子嗎?”
黃玉頂多隻願意給這麽多,其餘的銀子都該讓魏府來出。
反正黃師師已經嫁過去了,就是他們的人,他們出銀子是理所定當的事。
黃玉的性子,黃師師自然了解,看他這樣子就知道他肯定不會再多出一點銀子來了。
隻得轉身去找魏賢。
“三萬兩還不夠嗎?他們也不是什麽有錢人家,應該不會這麽貪心吧?”魏賢還以爲給個一萬兩銀子就能打發了。
沒想到黃玉出了三萬兩,黃師師居然還覺得不夠。
“若是厲鬼不滿意怎麽辦?他纏着我,也就會纏着你。我若是出了事,你也别想有好日子過。”
魏賢就知道迎娶黃師師肯定不是好事。
但也隻能暫時将這口氣咽下去,回去找魏仲商量。
魏仲咬咬牙,拿了一萬兩出來。
四萬兩銀子,比起之前林雲染承諾的要少一萬兩,羅家的人自然不滿意。
還追着他們要人。
沒辦法,黃師師隻得從自己的嫁妝裏又摳出了一萬兩來,總算是湊到了五萬兩。
“人沒了,給再多銀子也沒用。但既然這是羅山讓我們收下的,也算是他對我們的最後一片心意了。”
羅母說得煞有介事,眼中還有淚光。
拿到銀子的第二天,羅家人就離開了京城。
他們所住的院子,前一日就被低價賣了出去,所以在這京城之中沒有什麽可留戀的了。
“黃師師手上有了人命,接下來,就該是魏賢了。”林雲染好不容易才等到這兩個人成親,先前早就想好的計策,終于能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