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寒子澈戴着面具,一眼就能認出來。
縱然他沒有戴着面具,臉上布滿了傷疤,在人群中也很顯眼。
“你說,他臉上的傷是怎麽來的?”龍昭華當初隻聽說他死了,并沒有聽到别的消息。
“誰知道?當初他是假死,說不定被扔到了什麽地方,沒有能及時醒過來,被野狼啃了臉。又或是他弟弟怕他會活過來,給他放了一把火,想要将他燒成灰。結果被毀容了?”
寒子峥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畢竟他那時候并沒有在寒子澈身邊。
這事恐怕隻有問在他身邊的人才會知道。
“嶽雲會不會知道?他手中的兵符如果不是寒子澈給他的,那就是寒子澈身上拿來的。他都見過寒子澈的屍首,自然會知道他到底發生了什麽吧?”
寒子峥點了點頭,“雲染也說了,讓我們找嶽雲問一下,不管用什麽辦法,都要從他那裏得到答案。”
龍昭華已經懶得再糾正他對林雲染的稱呼了,“這還不簡單?他不是最在意他弟弟嗎?隻要綁了他弟弟,他什麽不會說?”
林雲染如今被困在龍兆林身邊,定然是沒有辦法自己出來詢問的。
自然就該由他們來代勞。
隻是,龍兆林的人肯定盯着嶽府。
要如今将人綁出來,給嶽雲留下消息,還得不驚動了龍兆林的人,着實有些難。
但要是直接去,他們又怕自己很難從嶽雲那裏得到實話。
所以思來想去,二人打算等到月黑風高,換上人.皮.面.具,親自到嶽府去。
直接綁人問話,就不用擔心那麽多了。
嶽府外果真有人盯着,不過寒子峥輕易就将人解決了。
二人進入嶽府,看到丹青從一個房間裏走出來,才确定那裏住的是瑜兒。
寒子峥走進去,看到瑜兒安然熟睡的模樣,有點不忍心動手。
最後隻能點了瑜兒的穴道,将它抱在懷裏。
龍昭華則走到了尚還亮着燈的書房,一腳将門踢開。
“你是什麽人?”嶽雲看到有人闖進來,吓了一跳,“你想做什麽?”
“有幾句話想問你,如果你肯說實話,你和瑜兒都不會有事。但若是你不肯說實話,我就不能保證你們會安然無恙了。”
嶽雲聽到瑜兒兩個字的時候,臉色陡然一變,“你想對瑜兒做什麽?”
“我說了,我隻不過有幾個問題想問你,如果你能如實回答,就不會有事。”龍昭華讓到一邊,讓他看到對面的房間裏被挾持的瑜兒。
“你想問什麽?”被人抓住了命脈,嶽雲自然不敢怠慢。
這兩個人能悄無聲息地來到這裏,本事定然不小。
“你是如何從寒子澈身上拿到兵符的?”龍昭華問道。
嶽雲的眸子眯了眯,在心裏猜測着眼前的人到底是誰。
他的臉看着這般僵硬,必然是戴了人.皮.面.具。
不敢露出真容,是怕會被他認出來,多半就是他認識的人。
他認識,且還知道他手上有兵符的人,可不多。
“自然是他死了,從他身上取出來的。”嶽雲的回答和從前一樣。
“他當真死了嗎?你可以确定他已經死了,絕對不可能會活過來?”龍昭華看不出他有說謊的痕迹。
但如果他之前在林雲染面前就說過謊,那自己看不出來是情理中的事。
連林雲染都沒有能看破,他又如何能看破?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死人怎麽可能還會活過來?你怕是在開玩笑吧?”嶽雲很是震驚。
從對方的語氣可以聽出來,他并非是在開玩笑,
如此看來,寒子澈當真還有可能活着?
可是那時候他明明看到他身中數刀,死相凄慘,那還能是假的?
而且,兵符就是從他身上取下來的,那時他已然渾身冰涼。
“我若是當真要和你開玩笑,就不會用這樣的方式與你說話了。你當真能肯定,那時候寒子澈已經死了?”龍昭華仍舊看不出他有半點說謊的痕迹。
他連震驚都頗爲真實。
嶽雲将懷中的兵符拿出來,放在手心裏,“你看這兵符,可像是假的?”
龍昭華想要拿起來,但嶽雲立刻就将手心合上了。
“我殺了你一樣能拿到,不過看一眼而已,何必如此吝啬?”龍昭華抓着他的手腕,将兵符從他手裏拿了過來。
這兵符絕不可能會是假的。
既然是真的,肯定是從寒子澈的身上取來的。
若是寒子澈沒有死,怎麽可能會容忍别人将兵符從他身上取下來?
“你又如何保證,這兵符不是寒子澈交給你的?”龍昭華将兵符還給他,冷聲問了一句。
嶽雲笑了,“你覺得他會将這麽重要的東西随意給别人嗎?很明顯不可能。你說他還活着,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龍昭華也不希望寒子澈還活着,但林雲染絕對不會說沒有把握的話。
“我親眼見過他。就算他會毀了容,戴了面具,我也一眼認出他來。絕對是他不會有假。”龍昭華的語氣分外笃定。
林雲染見過,就相當于是他見過。
林雲染肯定,他自然就該肯定。
“毀容?”嶽雲面上一僵,寒子澈最後是被扔到荊棘叢裏放火燒了,難道說,他那時候當真沒有死?
他在寒子澈死後,假意上前查看他的情況,實際上是從他身上順走了兵符。
而後,他就看到六皇子的人将他扔到了荊棘叢裏,放了一把火。
他并沒有過去看過一眼。
難道說,寒子澈當真是假死,被烈火灼燒的時候醒了過來,所以才會毀容?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麽?”龍昭華看他那樣子,就知道他肯定是想到了什麽,迫不及待地問了一句。
“寒子澈死後,原本是該被運回南魏安葬。但因爲他辦事不利,所以就直接被扔到荊棘叢裏,放了一把火燒了。”嶽雲回答。
龍昭華想到寒子澈臉上的傷,心頭一凜。
先前不過是猜測,而今得到了證實,不免會湧起一股真切的擔憂。
“那荊棘叢在何處,你可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