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這一次戒掉了,說不定他以後還會去碰。
他知道楓藍花生長在何處,就算沒有人給他,他自己也會去找。
所以他最終能不能真的将楓藍花戒掉,誰都說不好。
林雲染也是一臉愁容。
她對阿遠也沒有那麽信任了。
“也許,有個法子可以幫他。”林雲染思來想去,隻能想到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她拿出了一個盒子來,胡太醫是看了一眼就皺了眉,“你要對他用蠱蟲?”
“我想不出别的法子來了,隻能以毒攻毒,看看他是怕蠱蟲,還是更想要楓藍花。”她拿出的蠱蟲并不是同心蠱,也不是噬心蠱或是情蠱。
隻是之前伽藍對她用的,讓她無法離開太遠的蠱蟲。
将其中一隻蠱蟲放在阿遠身上,另外一隻則讓胡太醫帶在身邊,若是阿遠離了胡太醫過遠,蠱蟲就會讓他痛不欲生。
“主意是個好主意,但我覺得,這蠱蟲放在我身上并不安全。阿遠若是急了,定然會想方設法将蠱蟲拿走。”胡太醫說道。
林雲染思忖了半晌,目光落在了寒子峥身上。
她要四處走動,帶着另一隻蠱蟲肯定不合适。
如今這裏最閑的就數寒子峥了,雖然要忙林家的生意,但平日裏基本不用外出,多半時間都在府上。
而且他武功高強,一旦有什麽風吹草動,都能立刻察覺到,不會讓阿遠有任何可乘之機。
“那就給我好了。我正好可以好好教訓一下他,讓他長長記性,以後再也不敢碰楓藍花。”
誰都知道寒子峥的輕功極高,可以在轉瞬之間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之中。
他若是跑遠了,阿遠身上的蠱蟲感覺不到另外一隻蠱蟲,就會在阿遠的身體裏上蹿下跳,讓阿遠不得安生。
“這隻蠱蟲就給你了,你記得每過三日喂上一點點肉,就足夠它生存了。如果你忘記喂也沒關系,它會讓你知道它餓了的。”
林雲染将其中一隻蠱蟲放到盒子裏,交給寒子峥,另外一隻蠱蟲則被她放到了茶杯裏。
蠱蟲落入茶杯,立刻就消失不見。
胡太醫用銀針控制住阿遠,迫使他張開嘴,林雲染将茶水灌了進去。
爲了确定阿遠已經将蠱蟲服下,林雲染讓寒子峥出去走了一圈。
寒子峥才消失沒有多長時間,阿遠就痛苦地嘶吼起來,那樣子比他之前想要楓藍花的時候還要慘烈。
伽藍親自做出來的蠱蟲,效果自然非同凡響。
寒子峥回來時,阿遠已經痛得暈了過去。
“你未免也走太遠了吧?一盞茶的時間才回來,你是想将阿遠折磨死嗎?”盡管寒子峥之前說了要給阿遠一點教訓,但她沒有想到他居然出去折磨長時間才回來。
“方才順手救了一個人,所以才會耽誤了時間。”寒子峥也沒有想出去這麽久,可是他方才在路上打抱不平,一不留神就将時間給耽誤了。
“上次的教訓你還沒有忘記嗎?居然還敢救人?”林雲染忍不住提醒他。
先前他救下黃師師,可是給自己惹來了不小的麻煩,最後還是她出面擺平的。
“我當然沒有忘記了。不過這次我救的是個老人。他應該不會來找我什麽麻煩。”寒子峥摸了摸鼻子。
“你是沒有麻煩,阿遠差一點就麻煩了。不過,蠱蟲讓他那麽痛苦,他暫時應該不會去想楓藍花了。至于剩下的楓藍花,我會做一個機關出來将它們放好。除了我和桑葉,再沒有人能打開。”
林雲染沒想到這楓藍花帶回來,并沒有能派上什麽用場,反而還害了阿遠。
“這個藥方可以讓他暫時平靜下來。若是他不肯吃藥,我想林姑娘有辦法對付他,對吧?”胡太醫将寫好的藥方交到林雲染手上。
林雲染扯開衣袖,露出了裏面的針囊,“那是當然。我的醫術雖沒有那麽精湛,但控制和折磨人,我卻是很有一套。”
胡太醫點了點頭,讓林雲染爲他易容,而後走出了林府。
林雲染拿出了縛仙繩,當初對付景炎才會用到的繩索,用在他身上顯得過于大材小用了。
但阿遠發作的時候,一定會想盡辦法拿到楓藍花,寒子峥不可能時時刻刻盯着他,所以這縛仙繩用在他身上,很有必要。
“也不知道景炎如今在何處。”她最後一次聽到景炎的消息,還是在龍昭華嘴裏。
還好自己當初遇見他的時候,他在尹長楓的手中并沒有遭受太多的折磨。
不然他的創傷肯定會更重。
“你若是想見他,我可以讓人幫你打聽。怎麽說都是江湖人士,隻要他還在江湖上行走,就一定能找到。”寒子峥很想見一見景炎。
想知道那個在蠱蟲的折磨下存活下來的人到底有多厲害。
“他應該不在江湖上走動了。畢竟當初他曾犯下過諸多殺戮。縱然他是被蠱蟲控制才會那麽做,并非是自己有意爲之,但江湖上那些人,哪裏會聽他的辯白?”
那些人隻會說,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根本不會管景炎曾經經曆過什麽樣的折磨。
“這倒是。我先前還聽人說,有人願意出二十萬兩銀子買他的命。可那消息來得快消失得也快,我還以爲那是你爲了找他想的辦法。如今看來,你先前并沒有找過他。”
林雲染搖了搖頭,“我先前并沒有找過他。我原本以爲那一别以後就不會再和他見面了。誰知道指引着昭華來找我的居然是他。這也算是冥冥之中的安排。
其實我并非是想要找到他,隻是想确定他平安無事。不光是因爲他的命也算是我救的,還因爲他曾經喊過我娘親。”
想到當時的場景,林雲染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笑意。
“他在神志不清的時候能将你認作他的娘親,也算是你們之間的緣分。我會讓人留意他的下落,一有消息就會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