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不知道嗎?是魏大人家的公子,魏賢。”林雲染見他們如此好奇,當然也就沒有絲毫吝啬地說出了答案。
“魏府的公子?前一陣才将發妻休了的人?”
“沒想到他将發妻休出家門,就是爲了迎娶黃師師。”
“聽說他生性風流,以後怕是會被黃師師這母老虎給打死!”
“就他那身闆,還不知道會死得有多慘,也是膽子大,連黃師師都敢招惹。”
林雲染聽着衆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着,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她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隻有能引起足夠的興趣,消息才能在京城之中散播開來。
要是旁人一點興趣都沒有,怕是連聽都懶得聽。
“要是他當真娶了黃師師,要擔心的就不是黃府的人,而是魏府的人了。”
京城的人總說,有黃師師的地方,寸草不生。
她若當真去了魏府,那裏的人定然不會有什麽好日子過。
虧得林雪兒是被休出門了。
若是由妻變妾,面對黃師師這眼裏容不下沙子的人,在魏府還不知道會受到多少欺負。
“我早就聽說這魏賢不是什麽好東西,爲了黃師師連發妻都能抛棄,以後他肯定不會有什麽好日子過。”一旁的大娘鄙夷地說了一句。
“你好像對魏府的事很是了解,不如和我們說說看?”林雲染不好自己出面說魏賢的不是。
正巧這裏有個人似乎很了解魏賢,讓她來代勞,最合适不過。
“我有個妹妹在魏府做事,我聽她說,那被休出門的少夫人,最初的時候總是素面朝天,魏賢連看都不多看她一眼,甯願寵幸她身邊的丫鬟。後來她突然轉了性,會打扮了,變得比之前漂亮了許多。
魏賢才正眼瞧她,将她從破院子裏接出來,還給了她少夫人的位分。可是好景不長,她有了身孕,心思又不在打扮自己身上了,魏賢就又出去拈花惹草了。這就是所謂的……”
“狗改不了吃屎。”一旁不知道是誰接了一句,大家一下就哄笑了起來。
“之前聽聞這少夫人是被休出門的,還以爲她犯了什麽錯。而今看來,她不但沒錯,反而還是個可憐人。”林雲染啧啧兩聲。
“誰說不是呢?她原本是要和離的,可魏府的人哪裏會讓她和離?一紙休書就将她從魏府攆出來了。”大娘歎了口氣,“也不知道她如今去了何處。”
“大概是怕魏府的人會找麻煩,所以躲在了某個地方吧。”林雲染也跟着惋惜地說道。
衆人聽了她們的話,心中對林雪兒分外同情,更加想要看魏賢的笑話了。
不出林雲染所料,才一個下午的時間,這消息就已經傳遍了京城。
隻有極少數的人對魏賢表示了同情,剩下的人基本都是看笑話的。
魏賢這也算是自作自受。
放着林雪兒不要,這下安逸了吧?
面對黃師師,他連大氣都不敢出。
以後黃師師進了門,他怕是從此就要變成一個三從四德的男人了。
就在京城裏熱熱鬧鬧地談論這件事的時候,林雲染得到消息,說有人去了魏仲藏銀子的院子。
林雲染先前還以爲龍兆林暫時不會行動了。
想必他肯定是讓人到度假山莊去看了一眼,發現寶庫裏的銀子和銀票都沒有剩下多少了,所以才忍不住讓人去那裏看看了吧?
畢竟他如今也很需要銀子,不然也不會讓自己的人到東郊去當山匪了。
林雲染趕了過去,不過并沒有往巷子裏走,而是走到了那間客棧裏,要了魏府的下人住的房間。
掌櫃的還思忖了一下,才将房間給她。
其實她也不是非要那間房不可,隻是想看看魏府的人有沒有被抓走罷了。
掌櫃的這反應告訴她,魏府的人不但被抓走了,而且被抓的時候動靜還不小,所以掌櫃的心裏判定他肯定不會再回來了。
不然尚且還有人住的房間,是不會輕易給别人住的。
林雲染到了房間裏,發現窗邊的木頭都已經被摳出了手指印。
每日都在這裏待着,肯定很無聊吧?
不遠處的院子裏,站着十來個人。
院子中間跪着的,似乎就是魏府的人。
他被打得不輕,隔得這麽遠都能看到他身上的血迹。
他應該隻知道魏仲有貴重的東西在那個院子裏,可具體在什麽地方,他并不是很清楚。
不然也不會被打得這麽慘了。
那些人手中拿着工具,在院子裏各處挖了起來。
照着他們這麽挖下去,怕是得到天黑才能知道那個密室在什麽地方。
林雲染打了個哈欠,決定先在這裏休息會兒。
一覺醒來,正是月黑風高。
林雲染看了一眼巷子裏,發現那裏竟然一點光亮都沒有。
難不成她睡太長時間,那些人已經找到東西離開了?
林雲染隻怪自己不夠謹慎,隻得離開客棧,往魏府而去。
摸到魏仲的書房,才揭下一塊瓦片,就聽到了魏仲氣急敗壞的聲音,“怎麽會這樣?這消息如何走漏到了龍兆林那裏?難不成這府上有他的人?”
魏仲實在是想不明白,龍兆林是怎麽知道他将東西藏在那個院子裏的。
等他趕過去的時候,他留在那裏看守院子的人已經是一具冰冷的屍首。
他藏在那裏的東西幾乎被洗劫一空,沒有剩下什麽了。
魏仲差點當場吐出一口血來。
他沒想到,自己爲龍兆林做了這麽多事,他不但不感激,反而還讓人盯着他的一舉一動,甚至還将他好不容易得來的财富搶走了。
連個招呼都不打,不免也欺人太甚了!
“睿王怕是從來都沒有相信過老爺,不然也不會讓人盯着老爺了。如今那些東西到了他手上,肯定是沒有辦法要回來了。”一旁的手下也是痛心疾首。
那可不是什麽小錢,而是幾百萬輛銀子!
有幾個人一輩子能看到這麽多銀子?
拿到手裏還沒有幾天,就被别人給多奪去了,心裏能不難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