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遠想要楓藍花,肯定有他的用途,你管那麽多做什麽?隻要他不是拿去做壞事就行了。你要實在是擔心,那邊有醫書,你可以看看楓藍花到底有什麽用。”
林雲染指了指身後的書架。
書架上有一半都是醫書。
龍昭華還真去抓了兩本來,但上頭對楓藍花的描述很是簡要,隻有兩句話,就說楓藍花以血肉爲營養,是治傷的良藥。但多用會成瘾。
“成瘾?”林雲染聽到他念出的最後兩個字,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難不成阿遠之前用過楓藍花,而且成瘾了?可要是那樣,可他并沒有受過什麽大傷,應該用不到楓藍花才是。”
“要不是他,那就是别的人。要不要查一查?”龍昭華暗當然知道這是阿遠的私事,他們不便多過問。
但楓藍花的壞處并沒有阿遠說得那般雲淡風輕。
阿遠當初難道是故意說謊的不成?
盡管楓藍花不會和鸢尾花一樣,放在檀香裏就會讓人中毒,可一旦成了瘾,想要戒掉就難了。
“你的人手還夠用嗎?若是不夠,我找冷煙借兩個人來。”林雲染眉頭緊鎖。
阿遠明知道楓藍花不是好東西,卻還是要拿走,若真是拿去給别人,說明那個人對他很重要。
既然是重要的人,這樣隻會害了她。
“暗衛營的人,我已經不能信任了。我所能用的,隻有身邊那三個人,你若是能成冷煙那裏借到人用,自然更好。”
如今連皇宮都在龍兆林的掌控之中,更不用說暗衛營了。
裏面的暗衛怕是早就聽命于他了。
從前信任的人,如今也不敢再輕易信任。
“冷煙前輩肯定不會吝啬一兩個人。殘血樓的事我也有參與,我想那些人應該不會連這樣的小忙都不肯幫。”林雲染倒是很自信自己能從冷煙那裏借到人。
殘血樓的人說不定比宮中的暗衛還要好用。
因爲他們就算不認人,還認銀子。
“寒子峥會不會知道些什麽?”龍昭華問道。
除了胡太醫,平日裏和阿遠接觸最多的就是寒子峥。
要是阿遠有什麽異常,他肯定會知道。
“時間不早了,明天再問吧。”林雲染看了一眼外頭的天色。
方才将阿遠叫過來,是因爲他還在林府裏晃悠。
但寒子峥這個時候應該已經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林雲染就讓人将寒子峥找來,問了他阿遠的事。
“他有什麽異常?這個我還真的不曾注意過。不過,你們因爲他要了一點楓藍花就懷疑他,未免也太沒有道理了吧?
絕情谷有楓藍花還是他告訴我們的。他若當真想要楓藍花,完全可以自己去找,何必要貪圖你手上那一點呢?”
林雲染和龍昭華對視了一眼,覺得寒子峥的話說得有道理。
但兩個人并沒有因此就打消心裏的疑慮。
隻是事實到底如何,還得調查了之後才能知道。
林雲染揉了揉眉心。
她自然是希望煩心的事情越少越好。
阿遠最好不會出任何亂子。
“落塵還沒有傳信回來?”林雲染看了一眼外面,沒有任何飛鳥的痕迹。
桑葉沒有到京城,也沒有一點消息。
可他的的确确已經離開了雪山之巅,到底會被什麽事耽誤?
“沒有。不過你也不用太過擔心,桑葉怎麽說都是桑家人,他和你一樣,身上帶着許多暗器,一般人是對付不了他的。”龍昭華寬慰了她一句。
“是啊,一般人對付不了他。能對付得了他的,肯定不是一般人。”
所以,桑葉要麽沒出事。
要麽就是出了大事。
可知道桑葉真實身份的人少之又少,有誰會對他下手呢?
林雲染心亂如麻。
喝了兩碗茶湯,她的心才平靜下來,決定出去看看,外頭有沒有什麽新消息。
結果才出門就聽聞黃師師将自己身邊的一個丫鬟打成重傷,還将人扔出了黃府。
若不是被好心人救下,那丫鬟此時怕是已經沒命了。
這樣的事,黃師師以前并不是沒有做過。
不過先前那些人并沒有這次的丫鬟受傷這般嚴重。
林雲染一路到了收治丫鬟的醫館,沿途還聽到不少人說:“也不知道誰會有這麽好的‘運氣’,娶到黃師師。”
她不由得笑了笑,心想,若是魏賢聽到了這消息,肯定會瑟瑟發抖吧?
他那身闆,怕是還比不過黃師師身邊的丫鬟呢。
“可是來看病的?”她才走進醫館,就有個夥計迎了過來。
“聽聞你們這裏送來了一個丫鬟。我妹妹也在黃府做事,我想看看是不是她。”林雲染語氣焦急,夥計自然沒有懷疑懷疑她的話,立刻就将她帶了進去。
丫鬟此刻正躺在床上,臉上都是一片紅腫,身上更是有許多青紫的地方。
“身上的傷容易治,可是這腦袋上的傷,想要治好卻沒有那麽容易。恐怕以後隻能成爲傻子了。”大夫歎了口氣。
林雲染看了一眼,用憐惜的語氣說道:“實在是可憐,竟然被傷成了這樣。我看,我也得想辦法讓我妹妹離開黃府才行了,不然那不知道哪一日她就會變成這樣。”
她還作勢抹了抹眼角。
“你妹妹要是真在黃府,隻要不是簽了死契的,就讓她出來吧。不然以後你哭都沒處哭去!”
這房間裏有不少來看這可憐丫鬟的人,聽到林雲染這麽說,立刻就勸了她一句。
“不過,我聽說黃師師就要嫁人了。她若是嫁了人,黃府應該就沒有這麽危險了吧?”林雲染知道那兩家還沒有打算這麽快就将這消息宣布出來。
盡管難得有一個想要迎娶黃師師的人,但黃玉心中還是有不少顧慮。
林雲染這麽說,是想要将這消息宣揚出去,好讓他不得不快點做出決定。
隻有魏賢和黃師師成了親,王永才能着手對付魏賢。
她必須要加快進度才行。
“那母老虎要嫁人了?”衆人聽到這個消息,都很是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