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雲不悅地哼了一聲,“怎麽,我手中有兵符都不行?”
黃玉聞言,眸光一亮,“兵符在你手上?”
嶽雲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想給自己一個嘴巴,但既然話都說出來了,也隻能認下,“是,兵符就在我手上。”
黃玉還以爲兵符在别人手上,那功勞到了他這裏就得少一份兒。
要是兵符在嶽雲手中,最大的功勞還是他的。
“你早說兵符就在你手上,不就行了嗎?我明日就爲你引薦。你記得将兵符拿來。若是沒有帶上兵符,你應該知道會有什麽後果。”
黃玉這話并非是威脅。
龍兆林真正的爲人,别人或許不知道,但黃玉心裏卻是清楚的。
他心狠手辣,若是嶽雲沒有能帶着兵符去赴約,肯定會死得很難看。
“這是當然。”嶽雲笑着回答。
“那明日下朝之後,我們在京月酒樓見面。切記,不要被人發現了你的行蹤。到了京月酒樓之後,會有人來接應你。”黃玉一想到兵符就要到手了,心裏自然很是開心。
拿到了兵符,進程就會快很多。
說不定都不需要等那麽長的時間,他就能得到他想要的東西了。
他當然知道想從龍兆林那裏得到好處不是容易的事。
但他爲龍兆林做事這麽長時間,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龍兆林肯定不會虧待他的。
嶽雲走後,林雲染仍舊慢條斯理地打掃着房間。
将灰塵都擦幹淨,才對着黃玉躬了躬身子,轉身走出了書房。
她的腳步不自覺地加快,回到了她藏小厮的房間。
她并沒有将小厮身上的銀針取下來。
并不是因爲她還想要進書房,而是因爲黃玉回來了,那幾個保護他的高手也跟着回來了。
他們就在這院子裏,她要是輕舉妄動,随時都有可能會被發現。
她隻能等黃玉離開這裏再行動。
好不容易熬到了夜深人靜,黃玉從書房裏出來,林雲染才取下那人後頸上的銀針,離開黃府。
回到林府,龍昭華還在等她。
“怎麽樣,你可找到了你說的小冊子?”
“找是找到了。但隻來得及看一半,剩下的内容并沒有能看到。”林雲染坐到書桌旁,将自己記下的内容全都寫了出來。
足足寫了一個時辰,天都快亮了,她才停筆。
一隻手已經酸得擡都擡不起來了。
這期間,龍昭華一直在旁邊爲她研墨,沒有和她說半個字,生怕會打擾到了她。
“就這,還隻是一半?爲了傳遞信息,未免也太費周折了。他也沒讓人看着書房,就不怕這秘密會被人發現?”龍昭華并不清楚黃府的情況,所以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林雲染聞言,自然是淡淡一笑,“你可知道,黃玉院子裏那幾個人,都是些什麽人?”
“怎麽,他們難道還有什麽不爲人知的本事不成?我看他們沒有半點特别之處,全都是些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他昨日隻是匆匆看了幾眼,并沒有發現那些人有什麽不同之處。
“他們都被割了舌頭,耳朵裏也被灌了毒藥。”林雲染想到這一點,後背還有些發冷。
“黃玉竟然會做出這麽殘忍的事?”龍昭華沒想到,那幾個人居然這麽慘。
“恐怕是從他的主子那裏學來的。”林雲染先前對黃玉有一些了解,知道他并非是個殘忍的人。
或許是爲龍兆林做事之後,從龍兆林那裏學來的。
好的不學,壞的倒是都學會了。
“難怪他會那麽放心,因爲他們不會說出他的秘密。可他隻防着身邊人,就不怕外頭的人認爲他有問題,會去查看?”
龍昭華覺得,這黃玉也并非是個聰明人。
要真是聰明人,爲何不留人護着他的房間。
“你不是都說了嗎?他要防着身邊的人。而他信得過的,又隻有那些又聾又啞的人。”林雲染無奈地聳了聳肩。
黃玉對他身邊那幾個高手都沒有那麽信任,一般人都會讓護衛貼身護着。
可他卻讓護衛四散在院子裏,好似離他越遠越好。
“他膽子這麽小,注定難成大事。”龍昭華冷冷地評價了一句。
“你對嶽雲,可有了解?”林雲染看着外頭漸漸大亮的天色,已經沒有了困意。
她突然想到了嶽雲的事,想問問龍昭華的看法。
“我正想和你說這個,嶽雲跟着黃玉一起進了黃府,你的名單之上似乎又要加一個人了。”龍昭華擔心她的安危,所以特意到黃府去看了看。正好看到嶽雲和黃玉一起走進去。
林雲染之前也沒有懷疑過嶽雲,誰知道他居然會和黃玉走到一起?
“你當真覺得他有問題?”林雲染揉了揉酸疼的手,“今日他去黃府,的确是去和黃玉套近乎的,而且還說他手裏有兵符……”
“她手裏有兵符?兵符怎麽可能會在他手上?當初我可以……”龍昭華還沒說完,就發現林雲染變了臉色,趕緊解釋,“我不是有意瞞着你的,隻是覺得那兵符有沒有找到,并不重要。”
以當時的情況來看,兵符在不在手上的确并不重要。
可而今京城的形勢有了新的變化。
沒有了那枚兵符,意味着他們又得經曆一場腥風血雨。
“兵符怎麽會到了嶽雲手上?而且他還想要帶着這兵符投靠龍兆林?”龍昭華恨不得立刻就去殺了他,将兵符拿過來。
卻被林雲染一把拽住了,“我覺得,他并非是真的要爲龍兆林做事,而是想要借機接近龍兆林。”
“想要接近他,有很多辦法。不用非得拿着兵符去吧?”龍昭華想到兵符就不理智了。
當初時煊不小心将兵符給了寒子澈,可是讓他們吃了不少苦頭。
要是這兵符落到了龍兆林手上,還不知道會有什麽困難等着他們。
“但若是不用兵符,肯定無法得到他的信任。”龍兆林這人生性多疑,但凡有一點不對勁,他都能察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