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林雪兒的臉上卻沒有欣喜的神色,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我隻需要你放過我和我女兒就行了。至于魏賢的生死,和我沒有任何關系。”
林雲染還以爲自己聽錯了,“你說,魏賢的生死,和你沒有任何關系?”
之前不是愛他愛到不可自拔嗎?
怎麽突然之間就變了?
“他根本就不愛我,隻是愛我畫出來的那張臉而已。”林雪兒摸了摸自己的臉。
她已經許久沒有上妝了。
“你能看清,是件好事。他原本就不值得你付出那麽多。”林雲染沒想到她還會有恍然大悟的一日。
魏賢這個人,根本就不懂得珍惜,将别人對他的付出當成是理所應當。
這樣的人,趁早踢了的好。
“我答應和你合作,你一定要放了我和我女兒。你許諾的生活,我可以不要,但你要保證我們的溫飽。”林雪兒覺得,和林雲染講條件,不能要求太高。
要放低姿态才行。
“這一點你盡管放心。我肯定能保證。”林雲染一口答應下來,“不過,你所做的每件事,都得聽我的,不能任性妄爲。不然我随時都有可能會取消和你的合作。”
寒子峥在一旁扯了扯林雲染的衣袖,“你當真信她?”
他不覺得林雪兒值得信任,能将假的地契拿來,妄圖将度假山莊和煤礦騙走的人,沒有任何可信之處。
“從前信她,以後還是會信她。”至少她從魏仲那裏聽到她死訊的時候,是悲傷的。
那就足夠了。
貪念誰都有,更何況魏仲還用她在魏府的地位來威脅。
“多謝。”林雪兒聽到她的回答,心中格外感動。
今日之事,她是不得已而爲之。
要是她能選擇,絕對不會選擇出現在這裏。
可她沒得選,現在她已經失去了所有的依靠,要是離開了魏府,就沒有辦法活下去了。
“既然我敢讓你幫我做事,自然就是信你的。你也不要讓我失望才是。”林雲染輕笑一聲,将一樣東西扔給她。
林雪兒看到手裏那樣東西,眉心一皺,“這是什麽?”
“度假山莊密室的鑰匙。那裏頭全都是銀子和銀票。”林雲染回答。
林雪兒拿着鑰匙的手顫抖起來,“那個地方不是隻有你才能打開嗎?有許多人想要拿到裏面的銀子,但都沒有成功過。”
“以前是隻能用機關打開,但後來我要離開,就在機關上裝了一個開關,用這把鑰匙就能開啓密室。”一般人想要打開她設置的機關并不容易。
所以她才改變了機關的設置模式。
“這不是什麽考驗吧?”林雪兒又覺得不真切了。
林雲染當真這麽大方,連密室的鑰匙都能給出來?
她就不怕她的銀子被人掏空了嗎?
“就算他能将銀子全部都拿走又如何?他也無福消受。”林雲染倒是一點都不擔心。
銀子就算真的都被魏仲拿去了又如何?
到頭來還不是要還給她?
“你總是這麽自信。”林雪兒看到她臉上那自信滿滿的笑容,就知道她肯定有辦法解決問題。
所以,還是不要動什麽歪心思的好。
要是得罪了林雲染,以後的日子恐怕都不會好過了。
“這可是我辛苦打下的江山,哪裏能拱手讓人?魏仲這樣的牆頭草,我絕對不能容忍。”所以她才要先給魏仲一個驚喜。
而後将這個驚喜狠狠打碎。
讓他體驗一下,什麽是真正的絕望。
“回到林府之後,你要告訴他,這是你據理力争得到的,你手上有地契,還有我親口給你的囑托,所以寒子峥不敢拿你怎麽樣,隻能将鑰匙給你。
這是林家的家業,他爲了不讓别人說閑話,肯定不會攥在自己手裏,但你得懂得孝敬他,一點點取得他的信任。生意上的事,時常去找他商量。
那樣一來,你就能随時出入他的書房了。久而久之,他對你沒有了戒備心,就算書房之後有什麽秘密,他也不會太急着隐藏起來了。”
林雪兒聽了她的話,眉頭緊鎖,“可那不是得耗費很長的時間嗎?我以爲你會在最短的時間裏解決問題。”
“我們離開的幾個月,京城之中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是短時間内能解決的。所以陣線自然就得拉長一點。好在,我們有的是時間。”林雲染不着急。
但有人會着急。
龍兆林眼看着自己的計策就要成功了,卻在這個時候出了亂子,心頭肯定會急得不行。
着急了,就容易出錯。
出了錯,就會被人抓住把柄。
“既然你都這麽說了,我也就不用擔心那麽多了。”林雲染都不着急,她爲何要着急?
按着她說的去做就是了。
林雪兒拿着鑰匙回了魏府。
才進去,就看到魏賢擁着一個女子走了過來。
從前她看到這樣的畫面,心中還會微酸。
可如今隻有膈應了。
原來對一個人失望就是這種感覺,他做什麽都不在乎了。
魏賢看着她淡然的模樣,心裏反而很不是滋味,“你怎麽不大吵大鬧了?”
林雪兒沒有理會他,徑直走向了魏仲的書房。
魏賢氣得不行,這女人是怎麽了?居然這麽不把他放在眼裏。
“公子,奴家已經等不及了。”身旁的美嬌娘見他走了神,扯着他的衣袖嬌嗔。
魏賢卻沒有了那份心情,給了她一錠銀子就讓她走了。
而另一邊,林雪兒走進魏仲的書房,手裏拿着的還是那兩張地契。
魏仲看到地契上有破損的痕迹,忙問道:“怎麽,他懷疑了?”
“沒有。隻是不甘心。”林雪兒說着,将鑰匙放到了桌上,“他和我說,這是打開寶庫密室的鑰匙。我也不知真假。”
魏仲驚喜地鑰匙拿起來,看了又看,“他居然将這鑰匙給了你?看來,林雲染走的時候,的确沒有告訴他那些東西都在什麽地方。實在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