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她的想法居然如此簡單。
以爲隻有去了禦書房才有危險,卻不知道危險處處伴着她。
林雲染隻覺得頭痛。
“那要怎麽辦才好?”聽到她這麽說,惠太妃才慌了神。
她可沒有想那麽多,以爲自己那麽說就能止住龍兆林。
現在看來,是她太過天真了。
“我會讓人保護你。但就算是這樣,也無法面面俱到,所以你在宮中一定要萬事小心,凡事都要多留一個心眼,明白了嗎?”事已至此,她也隻能留一個人保護惠太妃了。
順便看看,龍兆林的人如何在禦書房裏做手腳。
這樣一來,她就能想辦法将摻了藥粉的熏香換掉了。
隻要熏香沒問題,太上皇的神志就會一點點恢複。
神志恢複了,就不會再被龍兆林控制了。
“我一定會小心的。”惠太妃聽她說要留人保護自己,一顆心就放了下來。
林雲染離開皇宮,讓風刃留了下來。
龍昭華在宮外焦急地等着消息,看到她回來,一把将她抱了起來,“我好久沒有離開你這麽長的時間了。”
不知道是不是同心蠱的緣故,兩個人隻要不在一起,心裏就會分外牽挂。
“龍兆林在禦書房的熏香裏加了東西,才會讓太上皇變得暴躁易怒,動不動就要殺人。我把風刃留下了,讓他想辦法将熏香偷梁換柱。再将那熏香拿出來讓阿遠看看,能不能想個辦法讓他盡快恢複過來。”
盡管沒了熏香的影響,也能一點點恢複,但龍兆林不是個蠢的,不免會被他看出來。
若是能在不被察覺的情況下恢複正常,再讓他在龍兆林面前繼續僞裝,和他虛與委蛇。
他們的勝算就更大了。
“他用的竟然是這麽下作的法子?”龍昭華還以爲龍兆林這人不至于卑劣到這種程度。
但若是不夠卑劣,又如何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内走到這一步。
而今京城之中,有不少人都認爲龍昭華不可能回來了。
太上皇又如此昏庸無道,京城裏無人不擔心噩運會降臨在自己頭上。
心中都巴不得這皇位早點換了别人,太上皇不要再禍害百姓了。
而這最佳的人選,就是龍兆林。
他這一步一步,計劃得倒是周密。
“炎王情況如何?”林雲染入宮之前,特意囑咐龍昭華去打聽一下炎王的情況。
他擔心炎王遭到了魏大人的算計。
果然,龍昭華的神色一下就凝重起來,“炎王的情況并不好。他身上所中之毒原本就沒有徹底解開,又被魏大人算計,受了重傷,而今還在昏迷之中。”
“你可讓阿遠去看了?若是阿遠進不去炎王府,我可以去找冷痕。”林雲染知道炎王府如今一定是守衛森嚴。
能打聽到消息就不錯了。
想要進去怕是多少會鬧出動靜來。
龍兆林必然是讓人盯着炎王府的,一旦有什麽風吹草動他都能知道。
所以他們行事必須小心謹慎。
聽她說要去找冷痕,龍昭華的心裏有些吃味。
他又不是不知道,冷痕對她是什麽心思。
“冷痕和樓逸清一樣,喜歡的人并非是我。”林雲染聞到了一股子酸味,不由笑了起來,“你這飛醋吃得。”
“誰讓你太厲害了,那麽多人喜歡你。”龍昭華聽了她的解釋,還是忍不住哼了一聲。
他的女人,怎麽就被這麽多人觊觎?
“你讓阿遠稍微打扮一下,裝成江湖遊醫模樣,一會兒我讓冷痕出來,請他進去。”林雲染說完,就往炎王府去了。
她換下外頭的宮女裝,穿了一身粗布麻衣,敲開了炎王府的門,說自己是來找妹妹的。
炎王府中丫鬟衆多,她記得一兩個的名字,所以門口的對對她沒有産生懷疑,讓她進去了。
到了炎王府中,就要安全多了。
林雲染見到了那丫鬟,讓她帶自己去找冷痕。
丫鬟不明所以,但聽她說能救王爺,也就大着膽子帶她去了。
冷痕就守在炎王的房門外,見到有人過來,分外警惕。
“是我。”林雲染輕輕說了一聲。
冷痕的眸光一下就亮了,“你回來了?那……皇上是不是也回來了?”
林雲染點頭,而後問道:“炎王情況如何?”
“遭了算計,已經十多天,還是不曾醒來。京城之中信得過的大夫都請來看過了,都隻搖頭不說話。”冷痕神色凝重。
請了那麽多大夫,都說沒得治了,也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我讓阿遠打扮成江湖遊醫在炎王府外頭侯着,等下你讓人出去将他請進來,爲炎王醫治。”林雲染先行進了房間裏,查看了一下炎王的情況。
的确不太妙。
渾身上下被紗布包裹得嚴嚴實實,仿佛木乃伊一般,可見這傷口有多少。
更不用說他身上原本就有餘毒未清,這命純粹是用人參吊着的。
魏大人可真是夠毒的。
門被推開,一身遊醫打扮的阿遠走了進來。
他徑直走到林雲染身邊,開心地抓着她的胳膊,“雲染姐姐,你當真回來了!”
“好了好了,先看看炎王的情況吧。一會兒我再和你叙舊。”林雲染這會兒可沒有時間和他說太多。
她一心擔憂着炎王的情況。
若是阿遠能将她治好,再好不過。
若是阿遠沒有辦法,就隻能請神醫未央了。
從雪山之巅過來,且得需要些時間。
也不知道能不能來得及。
“好,我這就爲他診治。”阿遠爲炎王診脈,眉心一會兒擰着一會兒松開,看得林雲染心頭格外緊張。
“到底情況如何?”林雲染忍不住問了一句。
“不錯。”阿遠笑着說出了兩個字。
而這兩個字聽得林雲染一愣,炎王都這個樣子了,他居然還說不錯?這不錯在哪裏?
“雲染姐姐爲他診脈的時候,難道沒發現,他身體裏的毒已經解開了嗎?”阿遠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