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要做什麽?”龍昭華抓着她的手,阻止她傷害自己。
“我不過是想要将蠱蟲取出來而已。我能感應到它的存在,或許能把它取出來。”林雲染說着,将自己的手掙了出來,而後揚着下巴,吻上了龍昭華的唇。
唯有動情的時候,情蠱的反應最爲強烈。
所以她要用這樣的辦法,感應到情蠱所在的位置,将它取出來。
可她沒想到,情蠱這般狡猾,她在自己身上劃了三道傷口,仍舊沒有能将它取出來。
“雲染,尹長楓既然知道你有辦法将蠱蟲取出來,用的就絕對不會是普通的情蠱。不然他哪裏還會在你身上留下簪子?”龍昭華心疼地看着她,不願讓她再對自己下手了。
林雲染想起第一次見到尹長楓的時候,他将她身上所有的東西都拿了去,對她很是防備。
但這一次卻留下了她頭上的簪子,必然是很有把握才會這麽做。
“我勸你就不要掙紮了,告訴我傳國玉玺在什麽地上,你身上的蠱蟲,我自然會讓人取出來。”尹長楓邁步過來,站在地牢門外,燭火的光在他的臉上明明滅滅,唯有那雙陰鸷的眸子,看得一清二楚。
“說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與其在我這裏浪費時間,不如自己派人去打探,還有誰有可能知道傳國玉玺的下落。”林雲染忍着痛,嘲諷地看向尹長楓,“原本我還有别的辦法可以幫你,但這下……”
“告訴我傳國玉玺在哪裏,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你若是說了,我立刻就放他走。但你若是不說,一個時辰之後,就是他的死期!”尹長楓很清楚,龍昭華就是林雲染的軟肋。
用龍昭華在威脅她,她必然會将傳國玉玺所在的地方說出來。
一個時辰,足夠和她慢慢磨的了。
“你當真會放他走?恐怕他前腳才離開這裏,後腳就會被你的人殺了吧?”林雲染對他已經沒有了絲毫信任。
所以,她甯願龍昭華留在她身邊,也不願意看到他被放走。
“隻要你将傳國玉玺的下落告訴我,我就不會爲難你。你若是還不肯說,我會做什麽,可就真的說不準了。居然你也知道我是個什麽樣的人,我在你面前,也沒有想必要繼續藏着掖着了。”
先前尹長楓在她面前,一直都隐藏着自己的本性,想讓林雲染相信,他不過是個想要爲母妃報仇的可憐人。
其實,他母妃的死,有很大一部分過錯,出在他身上。
他一直都看不慣自己那個在後宮之中唯唯諾諾,無法争寵,不能給自己帶來絲毫好處的母妃。
心想着,若是她死了,說不定他能被别的妃子收養,到時候憑着這可憐的身份,也能讓父皇多看兩眼。
但他這如意算盤卻打錯了。
她的母妃死了以後,自己不但沒有能得到更多的關照,反而被扔到了更陰暗的角落裏,再也沒有人多看一眼。
“其實,我早就已經知道你的本性是什麽了。先前你口口聲聲說着祁王是你的仇人,你眼中也的确有恨意,但那恨意看着很是奇怪,所以我暗地裏打聽了一下,當年到底出了什麽事……”
林雲染原本沒有打算去打聽這件事的,因爲尹長楓眼中的恨太深了,并不像是假的。
可她去打聽了過後,才明白他的恨意從何而來。
并非是因爲他的母妃爲了救祁王而死,所以他憎惡祁王。
而是因爲他沒有能達到自己的目标。
“原來你一早就知道了。我還從來都沒有遇見過你這樣厲害的對手,我看不透你,你卻能看透我。好在,我每次說到龍昭華的時候,都能從你臉上看出情緒來,要不然,我還真不知道要拿你怎麽辦。”
尹長楓最爲慶幸的就是,龍昭華到這裏來了。
要不然,他還真沒有任何能制住林雲染的法子。
“如果我知道傳國玉玺的下落,早就告訴你了,何必要白白受苦?你爲何就不肯多花一點時間,去打聽一下呢?先皇當初當真就隻告訴了李長甯一人嗎?先皇身邊,再沒有值得信任的人了?
他既然知道皇上和太後想要奪權,就必要會有多手準備。絕對不會隻将傳國玉玺的下落告訴李長甯一人。這麽多年,宮中各處想必也已經被他們翻過了,傳國玉玺早就不在宮裏了。”
林雲染說得頭頭是道,差一點連自己都騙過去了。
可實際上,傳國玉玺就在她手上!
而且,就在之前她住的院子裏。
但尹長楓的人絕對不會注意到它。
“你以爲我會相信你說的話?林雲染,你有多狡猾,我已經領教過了,我不會再上你的當。我隻給你一個時辰的時間。若是這一個時辰之内你不将實情告訴我,我就先殺了瑞雪,再殺了龍昭華。”
“瑞雪可是一心都在你身上,你當真舍得殺了她?”林雲染想到瑞雪,不由得在心裏歎了一口氣。
“她于我而言,不過是一枚棋子罷了。沒用的棋子自然也不必留着。”尹長楓說着,大手一揮,讓人将瑞雪帶了過來。
瑞雪哭得梨花帶雨,“阿川,求求你放過我好不好?先前她在祁王和我之間,選擇了我,就已經說明,我在她心中竟并沒有什麽地位。你用我根本就威脅不了她。”
“這話一點都沒錯。如果此時此刻,你讓我親手殺了她,我也是能做到的。”林雲染說着,蓦地沖到了牢門處,手中的簪子狠狠地對着瑞雪刺了過去,吓得瑞雪驚聲尖叫起來。
“傳國玉玺一定就在她手上!阿川,你不要忘了,她是桑家人,她最擅長做機關。傳國玉玺必然就在她住的房間裏,被藏在了某個機關之中,你派人将那房間拆開,肯定能找到。”
眼見着林雲染要殺了自己,瑞雪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她之前一直就想要告訴尹長楓這一點,但心中對林雲染還有一絲顧忌。
而今她終于不用顧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