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兒?”龍昭華卻不願讓她走,“你一個人出去,就不怕會被人盯上嗎?”
“除了尹長楓和祁王,并沒有人知道我的身份,所以我就算就這麽出去,也不會被人盯上,你盡管放心好了。”其實她此行,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去看看傳聞中那個兇到不行的祁王妃。
看看到底是什麽樣的一個女人,能讓祁王那麽服服帖帖。
林雲染才走出院落沒多久,就意識到自己身後有個尾巴。
“我不是都說沒事了嗎?你跟着我才有可能會出事吧?”林雲染回頭瞪了他一眼。
龍昭華卻沒有一點要回頭的意思,“你是要去見祁王?”
林雲染看他這樣子,不由得無語起來,這醋他也吃?
“你怎麽知道?”林雲染可沒有給他透露一點消息。
“猜的。隻是沒想到猜對了。”龍昭華的神色愈發陰沉了。
他甯願林雲染去見的人并不是祁王,那樣他心裏還好受些。
“我去見誰,和你一點關系都沒有,你若是再跟來,我就不讓你和我一起入宮了。”林雲染威脅道。
龍昭華隻得回去了。
林雲染打聽了許久,才找到祁王府所在的地方。
祁王這放棄的哪裏是兵權,分明是将所有的榮華富貴都扔了,這院子還不如林府大,聽聲音也冷冷清清的,根本就沒有幾個人在。
不過她來這裏是見祁王的,管這麽多做什麽?
敲門敲了好幾聲,裏頭才有人回應,聽她說是來找祁王的,将她上下打量了許久,才去通報。
祁王聽到“雲染”二字,立刻就來了,身邊還跟着一個眉清目秀的女子。
兩個人站在一起,分外登對,簡直就是一對璧人。
“想必這位就是祁王妃了?久仰久仰。”林雲染笑着對女子說道。
“你就是林雲染?和我想的完全不同。”祁王妃看到她,臉色很淡,但語氣中卻透着驚訝。
“祁王妃可是聽了些不切實的傳聞,認爲我是個兇神惡煞的人?”林雲染一點都不覺得冒犯,反而認爲對方是在誇她。
“那倒是不至于。你若真是兇神惡煞,又怎麽會讓樓逸清都爲你神魂颠倒?”
這下林雲染可以确定,祁王妃方才那麽說,是在冒犯她而不是誇獎她了。
祁王妃對她有敵意,隻不過藏得深了些,她一眼沒有能看出來。
“要是樓逸清喜歡的人真是我就好了。那我定然會願意嫁給他。隻是他真正喜歡的人并非是我,而是我當初易容留在他身邊的那個身份。那終究不是我,我也永遠不可能會變成那個樣子。”
林雲染耐着性子解釋,眼底卻泛着冷光。
“不知你今日過來,所爲何事?我們這裏的情況你也看到了,能幫到你的地方少之又少。”祁王妃一副生怕林雲染會讓祁王去冒險的樣子。
她越是這樣,林雲染就越是想和她玩一玩。
“王妃這話可就說錯了。王爺能幫到我的地方可大了。畢竟……兵符還在這裏,不是嗎?”林雲染的話音才落,祁王和祁王妃的臉色都是一變。
他們沒想到,林雲染會突然提起兵符的事。
“你怕是忘了,兵符我們早就已經交出去了,并不在我們手上。”祁王妃比祁王更先開口否認。
“是嗎?我怎麽聽說,從來都沒有人看到你将兵符交出來?能印證這一點的隻有先皇的一句話。先皇深知你對這江山沒有什麽圖謀,說不定會更放心兵符在你手上。”
林雲染卻沒有理會她,而是看向了祁王。
“你爲何突然問這個?你眼下不是正有事要做嗎?兵符在不在本王手上,和你要做的事都沒有半點關系吧?”祁王這麽說,算是默認了。
其實他心裏明白,在林雲染面前,否認是沒有用的。她若是不肯定,不會問出口。
“和我現在要做的事沒關系,不代表和我以後要做的事沒關系,我不過是提前問一問,免得以後麻煩而已。”林雲染輕笑一聲,“既然兵符在你手上,我也就放心了。”
“你放心什麽?你不是來搶兵符的嗎?”祁王妃警惕地看着她。
“王妃盡管放心好了,兵符我不會搶,人呢,我更不會搶。我來這裏,不過是想問問王爺,當初将李長甯的子女葬在了何處?”林雲染都怕兔子急了會咬人,見好就收,不再逗她了。
“你問這個做什麽?李長甯不是已經死了嗎?難不成……是被你給救出來了?”祁王妃瞪大了眼睛,“你可知道……”
“你若是不說,就沒人知道。”林雲染對着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就在東郊的一個山麓之下。我可以讓人帶她過去。”祁王聽到林雲染這麽問,就明白了李長甯想做什麽,“那裏原本就有個木屋,本王會讓人修葺一番,她去了直接住下就是。隻是……”
“她如今的身體情況,尚還無法獨自生活,所以要勞煩王爺派個人照顧一下。”林雲染之所以從他這裏要人,而不是到尹長楓那裏去要人,是因爲這二者之中,她更信任祁王。
“這一點你盡管放心,本王會安排妥當。至于兵符……”
“我不過是和王妃開個玩笑罷了。我可從來都沒有想要你手裏的兵符。我手上,已經有了更厲害的武器。”林雲染看到祁王眼底閃過的鋒芒,知道他一定是猜到了。
但他并沒有說什麽,隻是點了點頭。
林雲染轉過身,離開王府,隐約還能聽到祁王妃問:“她說的話是什麽意思?更厲害的武器?還有什麽比兵符更厲害的嗎?”
“比兵符厲害的武器多了去了。”祁王淡笑着回了一句。
眼底的神色卻分外複雜。
他很想告訴林雲染,若是這件事被尹長楓知道,後果恐怕很難設想。
但話到了嘴邊,卻沒有說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