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用說,你們兩個人肯定會一天天你侬我侬的,這不是在我的心口上插刀子嗎?你們這點恩愛,秀給樓逸清看就行了。我就不用了。”林雲染一臉嫌棄。
伽藍的臉一下就紅了,“我才不會!不過,你說的也是。我們兩個人要是被人發現,恐怕會給你帶去更大的危險。那你可一定要保重。”
“放心,我不會有事的。”林雲染淡然一笑,跳上馬車,拉動缰繩。
馬車疾馳而去,帶起一路塵埃。
林雲染回到山崖邊,感覺那裏的風格外冷。
淩天墨的墓在一片山水之中,隐藏得很好,若是不仔細看,都無法發現。
林雲染走過去,在墓前挖了一個小坑,将淩天墨的玉佩埋了進去。
既然沒有辦法立碑,這塊玉佩,就用來當作墓碑好了。
“我該和你們道别了。”林雲染看着他們,心裏還不敢相信,她竟然會和他們成爲朋友。
尤其是東方離。
不久之前她還在想着要怎麽殺了這個十惡不赦的人。
而今卻站在他面前,面帶笑意地看着他,說着“珍重”二字。
“你當真不會再回來了?”東方離似乎不太相信她會舍得離開。
“不會。”林雲染說得肯定,“這裏已經沒有什麽值得了留戀的了。羽靈有了歸宿,林家的生意也找到了人接手,家大業大,不怕被敗光。”
“我發現我做生意還挺有天分的,所以你不用擔心林家的生意會被我敗光了。不過,我想問問你,我能不能将林家改成寒家?”寒子峥腆着臉問道。
林雲染揪着他的臉不放,“你爲何你将自己的姓氏改成林呢?反正你也是寒子澈和白素素撿來的,原本就不姓寒。”
寒子峥将自己的臉從她的手裏解救出來,撇了撇嘴,“你行就算了,幹嘛動手?反正等你走了,我想怎麽折騰都是我的事,你也沒辦法回來管我。”
“聽你這麽一說,我還真有點不想走了。”林雲染故意冷着臉,“怎麽我這一生,就是爲了給别人做嫁衣嗎?”
“你别生氣,我不過就是說說而已。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别說讓我跟你姓了,就算是讓我以身相許都可以。”寒子峥以爲自己惹她生氣了,立刻道歉。
“我可不要你以身相許,你還是找别人去吧。京城這麽多名門閨秀,總有一個适合你的。”林雲染看到他這緊張的樣子,不由得笑出聲來。
“要是我非得以身相許呢?要是我非你不嫁呢?你要怎麽辦?”意識到林雲染是在開玩笑,寒子峥較真起來。
“還能怎麽辦?自然是把你嫁出去了。”林雲染眼睛一眯,“不如在我離開之前,再做最後一件事,爲你尋覓一個好歸宿,如何?”
寒子峥一看她這樣子就怕了。
肯定不是在想什麽好主意。
“不用了。我不嫁你了還不行嗎?”他一下就慫了。
“這才乖。”林雲染拍了拍他的腦袋,“若是有緣,我們還會再見的。”
“就怕那時候,會是在戰場上。”伽藍在一旁哼了一聲。
“若當真是那樣,你們可會看不起我?”林雲染垂下眼睑,不讓他們看出她眼裏的情緒。
也不知怎麽的,她的情緒越來越難以隐藏了。
“怎麽會?自古以來都是弱肉強食,你若是能帶領西周的人一路攻到這裏,那是你的本事。隻不過……你不覺得你那麽做,還是在爲他人做嫁衣?”
伽藍的話讓林雲染一怔。
是啊,她若是帶領西周的人攻下龍轅王朝,那皇位不還是得給别人做嗎?
而她的命運,說不定會和淩天墨一樣。
就算她僥幸逃脫,以後的日子也很難有安甯了。
“我也沒有說我一定會上戰場。我不過是想知道,我娘到底是誰罷了。我是去尋找答案的。”林雲染隻不過是不想留在這裏罷了。
去哪裏都好,隻要不在這裏,不用看到龍昭華就好。
“其實你沒有必要爲他們做事。淩天墨的結局你也看到了,但凡西周的人對你有一點懷疑,你的下場都會是一樣。”伽藍一直都在擔心這個問題。
坐在那個位置上的人都生性多疑,萬一他們懷疑林雲染的目的,說不定她才回到西周就會出事。
“我自有分寸。”林雲染回答。
“永遠都是這四個字。你還有沒有别的可說?”伽藍都聽膩這四個字了。
她永遠都會說自己有分寸,可她的分寸在哪裏?
倘若她真的有分寸,真的知道自己想要什麽,又怎麽會連一個龍昭華都看不清。
“我會小心。行了吧?你要是實在不放心,可以跟着我,我不介意,反正你要是遇上什麽危險,我肯定是幫不上什麽忙就是了。”林雲染咧嘴一笑。
“你要跟着她?你跟她去做什麽?這一路上會有什麽危險你根本就不知道。再說,你不要忘了我們現在還在被追殺,你到底是去保護她,還是去害她?”
林雲染看到東方離這着急的樣子,在一旁笑出了聲。
“行了,不用多說了,各自珍重吧。”林雲染對他們揮了揮手,轉身上了馬車。
不過,她沒有往錦州去,而是回了京城一趟。
她還有東西沒有拿,那是她必須要帶走的東西。
可等她到了她藏東西的地方,卻發現那裏空了。
她的機關,竟然被人打開了。
林雲染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精心設計的機關,竟然被人打開了?
除了桑葉,還有誰能做到?
想到桑葉,林雲染心裏一凜。
難不成,桑葉被龍昭華抓走了?
她的機關在這裏,外人不會知道,但龍昭華是清楚的。
隻是她從來都沒有告訴過龍昭華這機關要如何打開。
所以他找來了桑葉,拿走了秘籍?
這用心會不會太過險惡?
“在找這個?”龍昭華走到她身邊,手裏拿着那幾本秘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