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在短時間裏找出這麽一個人來,并非是容易的事。
難道說,風刃真的沒救了?
“寒子澈身邊倒是有一個人會。但他不會想幫我們。不過……我想神醫未央,應該就在錦州。”林雲染突然說道。
“爲何你這麽肯定她在錦州?她可是很難得才會從雪山之巅下來。”伽藍可不覺得能在錦州找到神醫未央。
那得是多好的運氣。
“因爲公孫雲雀在這裏。我曾經問過她,若是有朝一日我殺了公孫雲雀,她會不會恨我。所以……”
“原來你在寒家莊園沒有殺他,是因爲神醫未央?”伽藍一直在想,當初她分明能動手,徹底解決了這個禍害,卻爲何留了他一命。
“是,我就是考慮到她,才沒有動手。畢竟以後還有需要她幫忙的地方,可不能得罪了她。既然她如此看重她師父,必然會擔心公孫雲雀會死在我們手上,所以她一定會來。”林雲染說得分外自信。
“可錦州這麽大,要去哪裏找她?”伽藍皺眉。
林雲染揚唇一笑,“這還不簡單嗎?隻要傳一個消息出去,說公孫雲雀在我們手上,還怕她不現身嗎?”
龍昭華點了點頭,立刻讓身邊的人去傳消息。
“寒子澈那邊,可要乘勝追擊?”林雲染可不想給寒子澈喘息的機會。
而且,他若是聽到錦州有傳言說公孫雲雀在自己手上,必然會心生懷疑。
若是神醫未央還沒有到自己這裏來就被他給帶走了,那就麻煩了。
“當然,有這麽好的機會,爲何不把握?”龍昭華在這裏擔心了那麽長的時間,現在恨不得能将寒子澈碎屍萬段,哪裏還會錯過好機會?
“我和你一起去。”林雲染沒有給龍昭華反駁的機會,就從營帳裏走了出去,騎上了馬。
龍昭華隻得跟在她身後,帶領士兵突襲南魏軍營。
寒子澈顯然做好了準備,他們兩個人并沒有讨到太多的便宜。
就在南魏認爲他們要撤退的時候,蓦地發現糧倉着火了。
林雲染之所以要跟着一起去,并非是想要跟着龍昭華一起打仗,而是想要燒了南魏的糧倉。
她身上那件南魏士兵的衣服還沒有脫下,正好派上用場,進出都沒有人懷疑。
而她放火的技術又是一流的,人都已經回到了龍昭華身邊,南魏的人才發現着火了。
“你是怎麽做到的?”龍昭華還以爲她失敗了,畢竟這裏距離南魏存放糧食的地方還有一段路。
她如何能做到放火這麽久才被發現的?
“不過就是一點小技巧而已。不過我也用不着教你。這樣的小事,永遠都用不着你親自出馬。我教你身邊的人就是了。”林雲染輕笑一聲,手一揮,趁着南魏兵荒馬亂的時候進攻。
南魏士兵一面救火,一面應對他們的襲擊,忙得暈頭轉向,若不是關鍵時候寒子澈親自出馬指揮,不知還要損失多少。
寒子澈一雙眼睛猩紅,林雲染看到了他眼底深濃的恨意。
不恨才怪,他這麽多年都一直等着自己成功的那一刻,誰曾想會被她給毀了?
“我一定會殺了你!”那是寒子澈轉身之前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恐怕是我先殺了你。”林雲染卻一點都不怕。
若是以前,寒子澈的威脅在她心裏還能有點分量。
但如今,他對林雲染來說,已經不算什麽威脅了。
“走吧,該回去休整一下,等好消息了。”龍昭華都未曾想到一切會這麽順利。
明明他們一直都出于劣勢,卻快要赢了。
而這一切,都是因爲林雲染。
要是沒有她,他們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寒子澈。
等了一日,還真等到了神醫未央。
她一來,就問林雲染,“公孫雲雀在哪兒?”
“這個,我暫時不能告訴你,你得幫我救一個人。救了他,你自然就能知道了。”林雲染回答。
“你是不是忘了,我最讨厭被人威脅。”神醫未央聽到她的話,眸光一下冷了不少。
林雲染當然知道她最讨厭被威脅了,但用她在意的人威脅她卻是有用的。
神醫未央抓着她的手看了看,又轉而去看了周圍所有人的手,而後冷聲道:“他根本不在這裏,對不對?”
林雲染一驚,她怎麽看手就看出問題來了?
“你故意騙我過來,就是想讓我爲你的人治病。”神醫未央看到她眼中的驚訝,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答案。
“你是怎麽知道的?”林雲染向來不會将自己的心情表露在臉上,但這一次她是真的被神醫未央驚到了。
一雙手,能透露出什麽?
“想要抓到他,并不容易。你們其中必然有人得親自動手才能抓到他。你們并不知道,他是個很狡猾的人,他會留下記号,引導别人去救他。而你們手上并沒有他的印記。”
林雲染還沒有聽說過有人會将印記留在别人身上的,這樣算哪門子引導?
“他所用的香粉很特殊,他養的蛇可以循着香粉追蹤到他。而他若是當真扔了香粉,你們身上或多或少都會沾染到。但一個人都沒有,足以說明,你們并沒有能抓到他了。”神醫未央解釋道。
“沒想到,他居然有這麽多心眼。難怪當初在漠北的時候,總是看到他擺弄那幾條蛇,還專門去抓野兔來喂,原來是他的救命符。”伽藍冷哼一聲。
“林雲染,你又騙我。這筆賬我記下了。”神醫未央說完,轉身就要走。
林雲染擋在了她面前,“我也不想騙你,但這是迫不得已。我若是能想到别的辦法,也就不會這樣了。實在是因爲風刃危在旦夕。他是爲了救我才會被蠱蟲所傷。”
“被蠱蟲所傷?”神醫未央聽到蠱蟲二字,眉頭一下就皺了起來,“讓我看看。”
林雲染立刻就帶她去了風刃所在的營帳,風刃從那日被救回來之後,就沒有再醒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