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雲染倒是沒想到他居然這麽在意自己是不是看重他。
他這麽自負,若是自己不将他放在眼裏,他必然會很崩潰吧?
“既然來了,就别想着活着離開。”寒子澈被她激怒了,對着身邊的人揮了揮手。
“想要将我們留在這裏,可沒有那麽容易。”伽藍冷笑一聲,手中甩出了長鞭。
那是林雲染在進入絕情谷之前給她的。
手腕上纏着太多東西太容易被發現了,她隻能将長鞭給伽藍。
伽藍用長鞭并非是想要殺人,而是吸引那些人的注意,待到他們看過來的時候,用瞳術迷惑他們,讓他們将手中的劍對準自己人。
“不要看她的眼睛!”寒子澈急得大喊了一聲,“要和你們我說多少次,不要看伽藍的眼睛!”
可惜這一聲警告來得遲了些,他的人已經打成了一團,加上寒子峥也會瞳術,場面就更爲混亂了。
林雲染趁亂悄悄溜掉了。
到了絕情谷外,她才脫下了那身衣服。
還好這衣服不夠合身,允許她在裏面多穿幾件,不然她一時半會兒還沒法脫掉。
在外頭等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才看到冷煙從裏頭出來。
林雲染以爲他們逃離會很順利,不曾想冷煙竟然說受了傷。
“前輩,沒事吧?”林雲染扶住她,目光焦灼地看向絕情谷的方向,“發生了什麽?”
“沒想到,南宮祈竟然……竟然會是寒子澈的人。”冷煙艱難地吐出一句話,坐在一旁運功療傷。
林雲染心頭一凜,南宮祈竟然會是寒子澈的人?
那殘血樓裏的人不就都爲寒子澈做事了嗎?
那裏頭的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若是他們爲寒子澈賣命,想要除掉寒子澈,就更難了。
伽藍和寒子峥出來的時候,也負了傷,但情況并沒有冷煙那般嚴重。
“多謝前輩。”寒子峥道了謝,就幫着冷煙療起傷來。
伽藍則将方才的情況和林雲染說了。
“多虧了前輩擋着,南宮祈才沒有傷到我們。他出現的時候,我和寒子峥一度以爲他是來救我們的,差點就上了當,還好冷煙前輩及時看出了他的目的。”伽藍還有些心有餘悸。
她知道冷煙和南宮祈的往事,卻沒有想到,南宮祈依舊是那般不堪。
當初爲了自己,将所有的錯都推到冷煙身上就罷了,如今竟然和寒子澈聯手!
“要是隻有他一個人爲寒子澈做事還好。若是他帶着殘血樓的人一起爲南宮祈做事,可就糟了。”林雲染當然知道不是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南宮祈是殘血樓樓主,他一聲令下,還有誰會不聽他的呢?
“殘血樓裏的人不一定會爲他賣這樣的命。”冷煙蓦地睜開眼睛。
“你可有辦法讓他們離開殘血樓?或是将南宮祈這個樓主拉下馬來?”林雲染并不清楚殘血樓裏的規矩,但聽到冷煙這麽說,一顆心穩了不少。
冷煙說得這麽笃定,就是有信心。
“我會想辦法。殘血樓的人,盡管并非是什麽好人,但在大是大非上還是有自己的決斷。”冷煙站起來,抹去嘴角的血迹,“走吧,回去。”
林雲染看着她的背影,隻覺得心疼。
上次南宮祈找她,盡管她面上冷漠,但心裏卻未必沒有動心吧?
哪知道一轉眼,竟然會是這樣的情況。
實在是可悲,可笑!
若說以前她對南宮祈還留着情面,如今怕是一點都不剩了吧?
林雲染的馬車才到京城,就被人攔住了。
攔住她的不是别人,正是龍昭華。
林雲染看着他那又氣又急的樣子,趕緊下馬車哄人。
“你都不願和我說一聲,就這麽走了?”龍昭華從淩天墨那裏聽到她去了絕情谷,簡直氣不打一處來。
“和你說了,不就走不了了?我原本以爲,他會将人都藏在絕情谷裏,可去那裏看了一圈,發現那裏隻有幾百人。但既然他在那裏,他的兵力也不會離得太遠,定然就在錦州。”
從他拿到兵符到現在已經過去了許久時間,他有足夠的空閑調兵遣将。
“以後無論做什麽,都要和我商量。你知道,你總會想到辦法說服我的。”其實,她若是說了,他也不會不讓她去的。
畢竟她這是在幫他掃清障礙。
而且,她身邊跟着三個高手,有他們護着,加上她本就足夠聰明,并不會有太大的危險。
這個想法,在他看到馬車裏那幾個人的情況之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沒想到不會武功的林雲染,竟然是他們幾個人之中唯一一個毫發無損的。
“他們怎麽會受這麽重的傷?”尤其是冷煙,不但有外傷,還有内傷。
“南宮祈是寒子澈的人。”林雲染讓風刃将他們帶去龍昭華的府邸,自己則去請胡太醫。
“南宮祈竟然和寒子澈狼狽爲奸?那殘血樓的人豈不是……”龍昭華不敢想,若是殘血樓的人都爲寒子澈做事,會是怎樣一副景象。
“冷煙前輩說,殘血樓的人不一定要爲南宮祈賣這樣的命。她會想辦法讓他們離開殘血樓。”林雲染隻能将希望寄托在冷煙身上了。
對于殘血樓的付出,她比南宮祈多多了。
就算她離開了殘血樓這麽多年,那裏的人必然對她還是有敬仰之心。
說不定她當真能将殘血樓的人帶出來一部分。
隻要一部分就夠了。
林雲染都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南宮祈和寒子澈臉上會有什麽神情了。
到了胡太醫的府邸,林雲染發現裏面竟然空無一人。
“阿遠?”林雲染在裏面找了一圈,都沒有發現一個人。
胡太醫不在,阿遠也不在。
“這是怎麽回事?”難不成是寒子澈盯上了胡太醫?
因爲魏大人的事?
可若是那樣,不是早就應該動手了,何必等到這個時候?
“沒有血迹,或許并不是遇到了什麽危險,而是知道危險即将降臨,離開京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