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要将這些事都交給我去做?我怕是做不到。”淩天墨手中并沒有太多兵權。
成爲王爺的代價,就是将自己手裏的兵權交出去。
“若是這個給你呢?”林雲染展開手心,裏頭赫然就是一張兵符,“若是給你這張兵符,你能做到嗎?”
“先問好,這兵符,是你偷來的,還是昭華心甘情願讓你轉交給我的?”淩天墨看着她手心裏的兵符,沒有要去拿的意思。
林雲染笑出了聲,“怎麽,認爲我在昭華那裏,連一張兵符都沒有辦法拿來?而今可是特殊時期,兵符就該給值得信任的人。”
淩天墨這才将兵符拿過來,卻也不忘調侃一句,“就不怕我拿着這兵符跑了?畢竟龍轅王朝已經是風雨飄搖,怕是支撐不了多久了。民間都有傳聞,說兵符丢失,很快就要改朝換代了。”
林雲染眉頭一皺,“這是從哪裏傳出來的?”
這幾日在皇宮裏待着,都不知道外頭竟然已經有這樣的傳聞了。
不愧是寒子澈,先擾亂了人心,再動手。
“源頭怕是很難查到了。隻是勾欄酒肆裏都是這樣的傳聞,還有人說,江南今年的大旱就是預兆。”淩天墨搖了搖頭,“怎麽,你還愛打算将傳謠的人抓起來?”
“傳謠的除了寒子澈還能是誰?如今這情況,就算是抓到了他,南魏也依舊會動手。”林雲染揉了揉眉心,拿出一疊銀票來,“這裏是五百萬兩銀子,還有京城所有林家糧倉的鑰匙。”
她拿出一串鑰匙來,放到桌上。
“你這是要将林家所有的東西都拿出來啊。”淩天墨看着厚厚的銀票,想到當初她離開這裏的時候,被那些人追着要賬的狼狽模樣。
果然是今時不同往日了。
“就算是全都拿出來又如何?反正隻能賭這一次。”林雲染原以爲這條路就算走得不會太順利,也不會到這個地步。
畢竟她要對付的隻是柔妃。
誰知道會冒出一個寒子澈來。
“不出十日,京城之中就會有傳遍即将開戰的消息,到時候會有不少人逃亡,以免被戰火傷及。”
寒子澈并不是想要鲸吞蠶食龍轅王朝,而是想要一口就将它吞掉,所以他會選擇最簡單的辦法:逼宮。
誰讓他手上有三十萬大軍呢?
随時都能動搖了龍轅王朝的江山。
而那個罪魁禍首一直到現在都還沒有現身。
怕是永遠都不會出現了。
“你不會是想讓我護着他們,或是在錦州找個地方給他們避難吧?”淩天墨問道。
“我發現你對我還挺了解的。我就是這個意思。我原本沒打算這件事也麻煩你的,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不如就麻煩你一下吧。”林雲染第一次發覺自己和淩天墨也是有默契的。
他居然能輕易地讀懂她話裏的意思。
“這麽做,是出于心善,還是想要收買人心?”淩天墨聽到她的話,有一瞬的心酸,不過都被他給咽下去了。
“當然是爲了……收買人心。畢竟這一次京城會遭此劫難,是時煊的疏忽。縱然我們赢了,也不免會有人将這筆賬記在我們頭上。所以,得先收買人心,免得以後還要安撫。”
林雲染可不想以後有太多麻煩要處理,所以一早就想好法子,未雨綢缪。
“好,既然太子妃都吩咐了,我照做就是。不過,這點人不夠用吧?”淩天墨晃了晃手裏的兵符。
林雲染則從銀票裏拿了幾張出來,笑道:“有錢能使鬼推磨。”
“是啊,我怎麽忘了這一點?有銀子,什麽事不好辦?”淩天墨說完,神情蓦地嚴肅起來,“和我說實話,你有多少把握?”
“别問我有多少把握。于我而言,隻有赢,沒有輸。”不管用什麽方法,不管用什麽手段,都必須要赢。
“我就知道你會這麽說。”淩天墨将那一串鑰匙拿起來,“不過,林家的糧倉都在哪裏?”
“你到林府去找管家要一張地圖就知道了。說起地圖,你可有京城的地圖?”林雲染手裏隻有鑰匙,至于糧倉都在哪兒,她并不清楚。
“你這個問題可是個陷阱。我若是說我有京城的地圖,你是不是要問,我藏着京城的地圖做什麽,是不是包藏禍心?”淩天墨忍不住和她打趣。
林雲染輕哼一聲,“就算你有地圖,我也不會對你起疑心的。你手上可沒有多少兵力。”
淩天墨将她剛剛給的兵符拿出來,“那可是以前了,如今情況可不同了。你就不怕我坐收漁翁之利?”
林雲染作勢要将兵符拿回來,嘴邊卻有一抹笑,“你若是真有那個心,哪裏還會等到現在?可實際上,你卻是連個王爺都當得鬧心。”
“你知道我就放心了。我可不想被任何人誤會和懷疑。”淩天墨不想拿着他們給的兵符,還被他們懷疑。
“我敢将兵符給你,就說明我信得過你。我還有别的事要做,就先走了。”林雲染從淩王府出來,一眼就看到不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
冷煙?
她怎麽會在京城?
似乎是注意到身後的目光,冷煙轉過頭來。
看到是她,立刻就飛身過來,落在她身前。
寒子峥差點就動了手。
“前輩爲何會在這裏?”林雲染還以爲她會一直陪着時煊。
畢竟時煊如今可是人人喊打。
“時煊已經出家爲僧,這一生都會在深山之中悔過。”冷煙看出了林雲染的不悅,斟酌着開口。
“出家?”林雲染可沒想到時煊竟然會選擇出家,可不管他做什麽,都無法彌補曾經放下的錯。
所以她冷笑一聲,說道:“罷了罷了,我已經不想再聽到他的任何消息了。”
“我來這裏,并不隻是想告訴你這個消息。我還想告訴你,寒子澈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