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是個怕麻煩的人,當初就不會收留我們了。樓逸清從來就不怕麻煩,他隻怕不夠麻煩。”伽藍對樓逸清的性子倒是很了解。
“但我有個更好的解決辦法。我帶着羽靈來,帶着羽靈回去,不就不會引起懷疑了嗎?”就算樓逸清不怕麻煩,在這關鍵的時候,麻煩也是越少越好。
将伽藍易容成羽靈,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你又想占我便宜?”伽藍想到自己之前易容成羽靈,在她身邊奴婢長奴婢短的樣子,心裏就來氣。
林雲染卻是吐了吐舌頭,笑道:“那有什麽辦法?我這也不是爲了避免麻煩嗎?再說,你就這麽回去,隻會立刻就被盯上,你就不擔心?”
就算有這一雙眸子保護,伽藍也還是有所顧慮的。
畢竟她并非是高手。
也會怕有人在背後動手。
“好,就依你。誰讓你是林雲染呢?”伽藍坐在馬車裏,任由林雲染将她易容成了的羽靈的樣子,又将羽靈的衣服換上,這才和林雲染一起回了京城。
才入京城,就聽到了一個好消息。
柔妃死了。
她自作聰明想要陷害林雲染,最終卻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将自己送上了黃泉路。
“一回來就聽到好消息。”林雲染卻并沒有那麽開心。
因爲柔妃對他們來說早就不算威脅了。
真正的威脅,是寒子澈。
“我看,隻有寒子澈死了對你來說才算是好消息。”伽藍在馬車裏回了一句。
“可他那般狡猾奸詐,想讓他死,且得費些力氣。”林雲染自然希望自己是最後的赢家。
她謀劃了這麽久,鋪了這麽久的路,可不想因爲這麽一個絆腳石而功虧一篑。
“恐怕,到最後,一場大戰是避免不了的。我聽聞,兵符都被他給拿去了,可有這回事?”伽藍問道。
林雲染一驚,“你忙着逃命,怎麽還會聽說這件事?”
“你忘了我藏身何處了?落霞山莊裏什麽人沒有?我能聽到這消息,有什麽意外的?”伽藍還以爲這不過是江湖傳聞罷了。
但看林雲染這反應,是真的。
若是殺不了寒子澈,就算能将寒子峥救出來,這場戰役怕也難赢。
“如此說來,這消息早就傳遍了。”林雲染揉了揉眉心,“但丢了就是丢了,誰讓時煊被瞳術蠱惑,以爲能讓自己最愛的人回到身邊呢?”
“他也是個癡情人。”伽藍幽幽歎了一聲。
回到林府,林雲染還沒有坐下喝杯茶,龍昭華就來了。
“皇上不會真的将柔妃的事算在我頭上了吧?”林雲染見他一臉嚴肅,眉頭也是一蹙。
“有人進獻了兩個美人入宮。”龍昭華一聽到這消息,就趕到了宮裏,卻還是遲了一步,兩個人都已經入了後宮,封了貴人。
“你懷疑,是寒子澈做的?”林雲染先前就覺得寒子澈會有所行動,但沒想到卻是來得這麽快。
“那兩個美人,看着總有幾分古怪,我不得不生疑。”這時機太過湊巧,想讓人不多想都不行。
“既然懷疑,殺了不就好了?”伽藍坐在一旁,慵懶地開口。
這宮裏的鬥争,她一點興趣都沒有,不想讓林雲染在這件事上浪費太多時間,耽誤了去寒家莊園。
龍昭華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你是……伽藍?”
盡管那張臉是羽靈的,但這說話的語氣卻分外高傲,一雙眸子還閃動着若有若無的藍色光芒。
“殿下真是聰明,一下就猜到了。”伽藍支着下巴,一副不耐煩的樣子,“不過就是兩個美人,哪裏還用得着雲染去收拾?”
龍昭華半信半疑地看着她,又将目光轉到了林雲染身上,“你和她……”
“我隻是想将羽靈送到落霞山莊,讓樓逸清幫着照顧一下,省得她成爲别人用來對付我的武器。誰曾想會在那裏見到伽藍和東方離。”林雲染解釋道。
“樓逸清的膽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大。”龍昭華聞言,不由感歎了一句。
“那兩個美人,你是留還是不留,管還是不管?”林雲染的問話讓一旁的伽藍一臉疑惑。
“這還用問?他要不是想讓你去解決那兩個美人,到你這裏來做什麽?”伽藍冷哼一聲。
林雲染卻是輕笑着搖了搖頭,“那兩個人,留着可比殺了有用。”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伽藍沒有聽明白她的話,眉頭皺得跟小山包一樣。
“還是你明白我的心思。”龍昭華就知道,他不用明說,林雲染也會明白他想要做什麽。
“借刀殺人。這樣的招數我也常用,隻是,你當真要用嗎?”畢竟要殺的人可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多少還是會有所顧忌吧?
縱然那個人這麽多年從來都不曾将他放在心上,但仍舊是血脈相連。
“所以我才會來找你,想聽聽你的想法。”龍昭華并非是真的下不去手。
他一步步走到今日,爲的就是坐上那個位置。
殺一個從來都不曾喜歡過他的人,他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他擔心的是,林雲染會因此讨厭他。
“我倒是覺得,眼下還沒有這個必要。而今内憂是解決了,但外患卻還存在,且随時都有可能會将我們吞掉。這個時候亂了自己的陣腳,無異于是自尋死路。”林雲染可不想看到那樣的結果。
“還是你考慮得周到。”龍昭華點了點頭,“我就這讓人去盯着她們。”
“不用那麽麻煩,我這裏有一包藥粉,你讓人拿去放在她們的茶水和吃食之中,她們就會渾身起疹子,皇上自然而然不會想見到她們了。”林雲染從一旁的抽屜裏拿了一包藥粉出來。
“你這裏怎麽會有這個東西?”伽藍光是從聽到她那麽說,就覺得渾身難受了。
“我說過,我折磨人的手段一流,當然就要有些不同尋常的東西。”林雲染笑着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