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雲染表現得焦急不已,任誰看了都會認爲她是真的在擔心柔妃會就這麽死了,擔心自己要背黑鍋。
其中一個太醫走過去,爲柔妃把脈,神色一變。
另一個太醫見他神情不對,趕緊将他推到一邊,自己爲柔妃把起脈來。
他的手才搭上柔妃蓋了絲帕的手腕,臉色就白了。
“怎麽會這樣?”
明明沒有中毒,怎麽會突然之間中毒了呢?
太醫們的眼神紛紛看向了林雲染。
除了她,沒有人能對柔妃動手。
林雲染卻是一臉的無辜,“娘娘的情況如何?她會不會和魏大人一樣,就此一睡不醒?”
“這個……不太好說。娘娘所中之毒頗爲複雜,想要解開并非是易事,加上娘娘的身子原本就虛弱。怕是……”
兇多吉少。
最後四個字,沒有一個太醫敢說出來。
但事實就是如此。
柔妃的情況不容樂觀。怕是活不過這兩日了。
“怎麽會這樣?方才明明還好好的。我去請胡太醫,他一定會有辦法的。我去請他來。”林雲染說罷,快步跑出了鳳歡宮,差點撞到瑞雪身上。
看到她臉上笑容,瑞雪忍不住問了一句,“什麽事如此開心?”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林雲染沒有和她細說。
她才從鳳歡宮出來,若是在這裏和瑞雪說太多,不免會有人在背後嚼舌根。
就算瑞雪受寵,這樣的流言也會對她造成影響。
還沒出宮門,林雲染就感覺到了身後的尾巴。
她故意走向了沒什麽人的巷子,将人引了出來。
“我想你們應該知道,曾經有兩個同伴死在我手上吧?”林雲染甩出手腕上的鞭子,冷聲說道。
那兩個人一聽林雲染這麽說,互相看了一眼,似乎産生了退卻的心理。
“柔妃命不久矣,這一點想必你們已經知道了。如今你們爲她賣命,也很難從她那裏再得什麽好處了。若是得罪了我,輕則重傷,重則丢命。”林雲染甩了甩手裏的鞭子,鞭子打在牆上,将牆都打出一道凹痕來。
可見這鞭子的威力有多大。
那兩個人吞了吞口水,“林大小姐,我們也不過是奉命行事,沒有絲毫要得罪你的意思。還請你行行好,放過我們吧。”
竟然求饒了。
柔妃手下的人,果然慫得很。
“是我該謝謝你們放過我。”林雲染輕笑一聲,轉過身去。
就在她轉身的一瞬間,身後那兩個人突然動手。
林雲染早就猜到了這一點,正要回擊,隻聽到兩聲慘叫,那兩個人應聲倒地。
林雲染擡眼,看到站在屋檐之上,衣袂飛揚的淩天墨,沒忍住笑出了聲。
“你不謝我,反而笑我?”淩天墨還以爲自己能得到感謝或是表揚。
誰知道她竟然笑了。
“爲何謝你?你當真以爲我不知道他們藏着什麽心思?我早就已經做好準備了。你突然出現反而還讓我失了樂趣。”林雲染給了他一個白眼。
淩天墨也不惱,飛身落到她身邊,問道:“魏大人的情況如何?”
他知道這幾日林雲染一直都在魏府,以防有人再對魏大人下手。
“你爲何不問柔妃的情況如何?”林雲染将鞭子收起來,向着胡太醫的府上而去。
“柔妃的情況,你不是已經說了嗎?她命不久矣了。”淩天墨覺得自己沒必要再問了。
“明日應該就能研究出解藥來了。隻是過了這一關,之後的路依舊不好走。寒子澈這人實在是太難對付了。我完全想不到他下一步會做什麽。”林雲染歎了口氣。
“這個,我倒是知道。”淩天墨的神色蓦地嚴肅了許多。
林雲染看道他的神情,眉頭一皺,“你知道什麽?”
“我無意中看到寒子澈入宮,去見了一個人。”淩天墨找了一個隐蔽處,壓低聲音對林雲染說道。
林雲染可不信他是無意中發現的,但也沒有反駁他這個說法,“他入宮見了誰?難不成柔妃會這麽蠢,是他出的主意?”
可要是寒子澈出的主意,必然會想到這麽做的後果。
“他去見的并不是柔妃。而是……”淩天墨頓了一下,“瑞雪。”
“瑞雪?!”林雲染差點驚呼出聲。
除了柔妃,她方才想了很多可能,但并沒有想到瑞雪那裏去。
怎麽會是瑞雪?
“我也覺得奇怪,怎麽會是瑞雪?但他似乎知道瑞雪的秘密。”淩天墨對這件事了解得并不是很多,所以想要找她問個清楚。
哪知道會碰到她遇險。
“他知道瑞雪的秘密?”林雲染頭上的冷汗都冒了出來。
她鮮少會将自己的情緒外露出來,但若是寒子澈真的知道這個秘密,龍昭華之前說的謊言,恐怕已經被戳破了。
難怪今天瑞雪撞見她,一副有話要問她的樣子。
“怎麽了?”淩天墨難得看到她這般緊張,“你怎麽會吓成這樣?”
“瑞雪入宮,是爲了給她娘報仇。之前龍昭華爲了讓她對付柔妃,騙她說,是柔妃的哥哥害死了她娘,所以她在後宮之中才會那麽針對柔妃。”
林雲染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深吸了一口氣。
“所以,事實上和柔妃并沒有一點關系?”淩天墨聞言,也跟着緊張起來。
“我還沒有查明事情的真相。但當初我問太後的時候,她神情閃爍,我想,這件事多半和她有關系。要是被瑞雪知道了……”
林雲染深知自己有錯,不該爲了一己私利,欺騙瑞雪。
可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她所能做的,隻有繼續圓謊了。
太後已經離開了京城,寒子澈手中的線索也不會太多。
若是能圓回來,最好不過。
“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說。”淩天墨不想讓她太過擔心,“大不了,我們親自解決了這個麻煩就是。反正,皇上會這般寵愛她,都是因爲她的媚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