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雲染這樣子,根本就沒有打算告訴他。
“怎麽,你父皇對你的态度改變了?”林雲染可不覺得皇上會這麽快就改變他對龍昭華的看法。
這麽多年,他一直都那麽固執,認爲龍昭華并沒有當太子的資格,想方設法地要将他從那個位置上踢走。
“你不是一直都說,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嗎?父皇看來看去,還是覺得我最讓他滿意。更不用說我這段時間幫了他多少。柔妃手裏的人已經折損了大半,她對我們已經不是威脅了。”
果然,隻有失去了才能懂得珍惜。
以前有龍昭華幫他分憂的時候,他從來都沒有将人放在心上。
而當他失去了這左右手,想要重新找一個人替他分擔,卻是看誰都不順眼。
實話實說,那些皇子之中,還真沒有一個能比得上龍昭華的。
“柔妃早就已經不是威脅了。如今真正的威脅,是寒子澈。他到底是爲誰做事的,你可知道?”林雲染問道。
“線索太過複雜了。他隐藏得太深了,基本可以确定并非是之前猜想的那一個。那不過是他掩人耳目的手段而已。”龍昭華也希望自己能查出寒子澈到底爲誰效力。
但他實在是太過狡猾,簡直是狡兔三窟。他每次以爲自己找到了線索,最後都會撲一個空。
“沒關系,他現在這麽着急,總會露出馬腳來的。”林雲染看了看周圍,“我不能和你多說了,這段時間我會在西郊,若非是遇到了什麽急事,不要來找我。”
“沒有急事就不能找你?你這麽怕寒子澈?”龍昭華可不想又有很長的一段時間看不到她,“要是你真的怕,不如就在我身邊。”
“如果我對他有利用價值,我絕對不會怕他。就如我不怕東方離一樣。但他隻想拿到秘籍,我的命對他而言并不重要。這次我算是激怒了他,以他的性子,怕是會想盡辦法殺了我。”
林雲染歎了口氣。
若是她能早點察覺,對寒子澈就能更加提防。
至少不會讓他了解自己那麽多。
“你的命對他而言不重要?難道他拿到秘籍之後,能自己将傀儡做出來?”龍昭華皺眉道。
“倒不是他能做出來。而是因爲他的身邊有個頗爲厲害的桑家人。我在寒家莊園裏破解他做的機關,可用了不少時間。有他在,寒子澈就不需要我了。我的命對他而言,當然就不重要了。”
林雲染還曾想過讓桑葉當她的内應,好讓她能殺寒子澈一個措手不及。
但如今看來,是不行了。
她還以爲自己那些謊話說服了寒子澈,果然還是她太過天真了。
“他身邊竟然有桑家人?”龍昭華不敢相信,“我曾讓人到寒家莊園打探,沒有發現有什麽可疑的人存在。”
“有誰會注意到一個看起來隻有三四歲的孩子呢?這就是寒子澈的高明之處,一開始就連我都沒有看出什麽不對來,還是他主動找到我,我才知道錯,他竟是被寒子澈變成了這樣。”
而她至今都還沒有能打聽到解藥。
甚至都不知道這毒藥是什麽。
“三四歲的孩子?”龍昭華着實想不到,寒子澈會狡猾到這種程度,“他可知道寒子澈的目的?”
“他知道寒子澈并非是好人,但并不知道他的目的。或許……連你我都不知道,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麽。”林雲染眉頭緊鎖。
龍昭華聽出她話裏有話,忙問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說,他的野心恐怕不止如此。我看他并非像是一個願意爲人作嫁衣的人。不然,他都已經得到了兵符,得到了三十萬大軍,又何必還要拿到秘籍呢?”林雲染提點道。
“你是想說,他的最終目的,是想要将他效忠的人變成傀儡,最終取而代之?”龍昭華的心頭一凜。
寒子澈若是真有這樣的想法,對付他倒是簡單多了。
林雲染看出了他的想法,“我也是這麽想的。所以我才迫切地想知道,他到底在爲誰做事。要是讓那個人知道了寒子澈的野心,我們就隻需要看戲了。”
“隻是,他這般狡猾,恐怕早就已經爲自己想好了說辭。加上他之前尋找秘籍也是他的主子授意的,想要挑撥離間,并不容易。”他也知道這是個好辦法。
但這辦法能不能行,卻是個未知數。
“不容易也得試一試。畢竟這是一條捷徑。要是這條路走不通,再用别的法子也不遲。”林雲染可不想錯過這個好機會。
龍昭華點了點頭,“是,你說的都對。這的确是個好辦法,怎麽都得試一試。我會盡快讓人查出他到底爲誰效力。希望他如你所言,能有更多的破綻露出來。”
“當然會有。他還想從我這裏拿到秘籍,這段時間肯定會在京城之中。而隻要他在京城,你讓人去盯着他,就不難發現和他來往的人。發現了和他來往的人,順藤摸瓜,不就能知道了?”
林雲染自然是希望一切如她說的這般容易。
可寒子澈能隐藏得這麽深,能力自然不會是蓋的。
“我會讓人注意的。這件事就不用你煩心了。我會辦好的。”龍昭華看不到她原本的臉色,但卻知道,她必然很憔悴。
這些日子她肯定沒有休息好,眼睛裏都是血絲。
若是能殺了寒子澈,是不是就不會有這麽多煩心的事了?
“殺了他當然一了百了,可太難做到了。”林雲染看出了他眼底的殺意,但心裏清楚,想要殺了寒子澈,并非易事。
他原本就武功高強不說,身邊還有一個會瞳術的人。
“你和你的人遇到他,最好還是躲得遠遠的。千萬不要被他身邊的人蠱惑了。”盡管那個人的瞳術并沒有伽藍那麽厲害,但也已經足夠對付很多高手了。
連時煊都栽在了他手上,龍昭華怕是兇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