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網是被移開了,冷箭又如同雨點一般飛了過來。
“林姑娘,小心!”追夜大喊一聲,正要飛身過去,就看到林雲染手上的長鞭如同一道旋風一般,将所有的冷箭都打落在地。
差點忘了,她雖然不會武功,但卻是桑家後人,她手上的東西,用途可多着呢。
追夜想着人不用救了,林雲染心裏卻慌得不行。
這鞭子還沒來得及更新換代完成就被她拿來用了,這一招隻能用一次!這也是她之前在山洞裏沒有用這招數的原因。
好在,一次也足夠了。
隻要能唬住寒子澈就行了。
林雲染将長鞭收起,腳下如起風一般,迅速地跑往了水聲傳來的位置。
果然是那處瀑布!
找到了瀑布,出去的路就不是什麽難事了。
林雲染很輕易地走到了寫着“絕情谷”的那塊大石頭前。但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寒子澈就出現在了她面前。
不過他沒敢靠得太近,而是站在五米開外。很顯然是忌憚她手上的鞭子。還怕她有别的什麽武器。
林雲染的手在衣袖裏掏了掏,寒子澈就不自覺地再後退了一步。
她不由得嘲諷一笑,“沒想到,你也會有這麽怕的時候。”
“怕?我爲何會怕?怕的人難道不是你?”寒子澈惱怒不已。
林雲染竟然輕易就看穿了他的恐懼。
她這雙眼睛未免也太毒了些!
“你不怕?爲何站那麽遠,又爲何要往後退?這不就是擺明了怕我身上的機關會傷到你?”林雲染大着膽子往前走了一步。
寒子澈皺了皺眉,想了想,還是往後退了。
林雲染笑得更開心了,“你要的東西就在西郊的度假山莊裏,有本事就來拿,我等你!”
說罷,她給了追夜一個手勢,後者将勾鎖扔給她,她對着寒子澈眨了眨眼,利用勾鎖穿行在山林之間,輕盈地落在馬背上,用匕首割開繩索,拉動缰繩,絕塵而去。
一直到跑出去很遠,林雲染都未能安下心來。
她方才是唬住了寒子澈沒錯,但他那般狡猾,說不定回過味來就會窮追不舍。
所以一直到了人聲鼎沸的小鎮上,她才翻身下馬,幾乎是摔在了地上。
她将馬拴到路邊,閃身到一旁的巷子裏,找了個隐蔽的地方,将脂粉拿出來,又将銅鏡擺在面前,開始爲自己易容。
她的手心裏都是汗,原本隻需要一盞茶的時間,硬生生用了一炷香才完成。仔細看過鏡子裏的自己,确定不會被人認出來之後,林雲染才從巷子裏走出去。
遠遠看了一眼自己拴馬的地方,發現那周圍有人盯着。
看來,寒子澈的人找過來了。
不過就是一匹馬而已,買新的就是了,沒有必要去冒險。
若是那匹馬被他們動了手腳,就算是拿回來了,也隻會給自己帶來危險。
林雲染在陣子上轉了兩圈,找了一間客棧暫時住下。她今日消耗太大,必須要休息一晚,順便修複和改進一下長鞭和勾鎖。
林雲染靠在窗邊,一雙眼睛時不時看向窗外。并沒有人在這鎮子裏大肆地尋人,說明寒子澈并不想将事情鬧大。
如今他還不想暴露了身份。
但兵符他已經拿到手了,或許他們已經改變了計劃,不想再偷梁換柱,運用傀儡一點點掏空龍轅王朝了。
既然如此,他爲何還想要拿到秘籍?
難不成……寒子澈的野心,比她想的要大得多?
他不甘心當别人的武器,想要自己翻身當主人?
若是那樣,問題似乎又好解決了些。前提是知道他到底出是在爲誰做事。讓他的主子知道他的野心,他這顆棋子,很快就會成爲棄子了。
林雲染隻睡了兩個時辰,就悄然從客棧出發了。
離開前,她高價買走了客棧裏的一匹馬,向着京城而去。
因爲客棧的馬并不是良種.馬,所以中間她不得不停下來休息,所以她回到京城,已經是三日之後。
而此時,京城裏竟然有傳聞,說她勾結外敵!
盡管這傳聞被龍昭華暫時壓了下來,但什麽都堵不住有心人的嘴。
“既然寒子澈非要這麽做,就不要怪我不給面子了。”林雲染也讓人到處去散播寒家裏通外國的消息,并且拿出了不少證據。
不過兩日,就再也沒有人說她半個字,轉而說起了寒家。
所有人似乎都在瞬間明白了寒家爲何不願意成爲皇商。
因爲成爲皇商之後,他們做生意的路子就會窄很多,他們的貓膩也會輕易被發現。
“雲染!”龍昭華看到前面匆匆的人影,喊了一聲。
林雲染認命地停下了腳步。
她這兩日沒有現身,而是暗自在京城裏活動,有必要的時候還會易容。
龍昭華竟然一眼就認出了她。
“你回來了,爲何不來找我?”龍昭華一把将她攬入懷中,這擁抱緊得她差點就沒有辦法呼吸了。
“我若是去找你,不就被人發現了嗎?寒子澈必然會讓認出盯着你,還有你的住處。”林雲染看了看周圍,覺得寒子澈的眼線應該就在這附近。
隻是忌憚龍昭華身邊的暗衛,不敢太過接近。
“那你不能讓人傳個信給我?你可知道我有多擔心?追夜回來,告訴我他把你弄丢了,你知道我有多緊張多擔心嗎?”龍昭華這兩日都心神不甯的,一心隻想知道她如今的情況如何。
“我不是和你說過,我很厲害,根本用不着你擔心。”林雲染聽着他的話,隻覺得自己受再多的苦都是值得。
有這樣一個人爲她擔心,她還有什麽不能做的?
“我會讓父皇賜婚,等你到了我身邊,就不用再擔心會被人欺負了。”龍昭華抓着她的手,一字一句說道。
“你可還不是太子,如何能讓你父皇同意?”林雲染笑着說道。
“過兩日就是了。”龍昭華原本早就想行動了,可因爲她沒有出現,硬生生拖了好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