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伽藍比,可真是差遠了。”林雲染将銅鏡收起來,冷冷一笑,同時揮出了手上的長鞭。
長鞭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五個人應聲倒地。
林雲染正想再動手,卻被寒子澈手中的長劍抵住了喉嚨。
“我就知道,你說的話不可信。”盡管對她有所警惕,但仍舊沒有能防備她出手,寒子澈分外懊惱。
“沒辦法,要是我真的被你困住了,最後隻會是死路一條。要不然,就是比死了還難受。我可不想這樣。”林雲染的眼中沒有一星半點的懼怕,反而還有幾分嘲諷的意味。
“你若是乖乖聽話,我又怎麽舍得對你動手?”嘴上說着這樣的話,手中的長劍卻往前進了半分,在林雲染的脖子上劃出了一道傷口。
這點痛對林雲染而言根本就不算什麽,“可你很清楚,我和你并非是一路人,所以我不可能會聽你的話,爲你做事。”
“這倒是。既然你根本就不會爲我做事,我還不如殺了你,再慢慢去找那些東西。”寒子澈的眼底劃過一抹受傷,但旋即就化成了冰霜。
于他而言,留不住的人,不值得他耗費那麽多力氣去留。
不如殺了。
“想殺我,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你的王牌已經沒有了,你還有什麽辦法對付我?”林雲染往後一仰,趁着寒子澈聽她說話的分神之時,閃身到了一旁,而後再次揮出長鞭,對準了寒子澈握劍的手。
長鞭纏住他的手,林雲染輕輕按動手中的其中一個按鈕,長鞭立刻布滿了倒刺。
寒子澈的手腕瞬間鮮血淋漓,他不得不松開手,扔掉了手中的劍。
林雲染将長鞭收回來,迅速地退到了石門之外。
“你當真以爲,憑借你一個人,能逃出去嗎?”寒子澈按住手上的傷口,一雙冰冷的眸子看向林雲染。
“要是沒有十足的把握,我怎麽敢這麽對你?那不是自尋死路嗎?”林雲染用勾鎖勾住一旁石壁,飛身往後退去。
山洞裏一片黑暗,但林雲染進來的時候就已經利用夜明珠觀察好了這裏的一切,所以她并沒有遇到任何阻礙。
“抓住她,不管付出什麽代價,都要把她抓回來。”寒子澈自然不願看着她就這麽逃走,所以在下了命令之後,還補充了一句,“無論死活。”
林雲染聽到最後那四個字,心裏都是一凜。
寒子澈果真對她起了殺心。
林雲染一路退出去,在絕情谷裏不停地躲藏。
好在她以前有不少躲藏的經驗,所以很輕易就躲過了那些人的追殺。
但她發現自己距離絕情谷的出口似乎越來越遠了。
若是再往裏頭,恐怕她能躲過今日,也躲不過明日了。
林雲染隻能将希望寄托在追夜身上。
正想着,不遠處就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響。
寒子澈的人都很小心,爲了不驚擾到她,幾乎不會發出任何聲響。
這動靜太故意了,林雲染一下就明白過來,來人是誰。
林雲染從躲藏的地方起身,看到來人果然是追夜,松了口氣。
“林姑娘,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快走吧。”追夜抓着林雲染的胳膊,帶着她往絕情谷外而去。
“小心!”一支箭破空而來,林雲染大喝一聲,擡手将那支箭擋了下來。
盡管林雲染擋下了一箭,但追夜卻沒有能躲開另外一箭,箭刺中他的大腿,劇痛襲來,他無法再穩住身形,護着林雲染狼狽摔落在地。
“箭上有毒!”林雲染将他腿上的箭拔出來,神色一變。
她掏出身上的解毒丸,給追夜喂了兩顆,神經一直緊繃着,生怕還會有暗箭襲來。
“林姑娘可有受傷?”追夜隻覺得自己無能,竟然會狼狽成這樣。
“我手腕上有不少機關,那支箭沒有傷到我分毫,不用擔心。”林雲染揮動長鞭,覺得周圍安靜得有些詭異,“能動了嗎?”
“林姑娘,不必管我,你走吧。”追夜試着動了一下自己的腿,沒有什麽知覺。
如果強行離開,恐怕會成爲拖累。
林雲染沒有回答,而是處理起了追夜腿上的傷口,将毒血放出來,上藥包紮好。
這一系列動作結束,周圍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她知道寒子澈是故意的。
讓她緊張,讓她難受,讓她知道自己已經是甕中之鼈,無法脫身,卻又遲遲不抓她,給她希望。
貓鼠遊戲。
人爲刀俎我爲魚肉。
呵。
林雲染冷笑一聲,銳利的目光掃過四周。這地方很空曠,空得讓人心裏發緊。
她并不知道自己如今身處何處,但她能聽到水聲。
應該是瀑布的聲音。
如果瀑布就在附近,那麽她距離出口也不算太遠。
想要抓她?
可沒有那麽容易。
“寒子澈想抓的人是我,若是我一個人離開,他定然會将所有的注意力轉移到我身上。”林雲染在追夜身邊小聲說道。
追夜苦笑了一下,“出來的時候,我一路解決了十來個人,還以爲差不多了。誰知道還有這麽多。”
林雲染也沒想到寒子澈會在絕情谷裏安排這麽多人。
還真是有備而來。
“這說明他足夠重視。知道我很厲害,不得不布置這麽多埋伏。”林雲染擡頭看了一眼,察覺到了上頭的異樣。
“等下,你往那邊走。”林雲染說着,偷偷将一樣東西扔給了追夜,而後站起身來,向着水聲傳來的方向走去。
她才走出去兩步,就感覺到了頭上的暗影。
擡眼一看,竟然是一張大網落了下來!
追夜盡管受了傷,但因爲林雲染的及時救治已經沒有大礙。
此刻看到這張大網,用最快的速度飛身躲出去,到了一旁的山崖上,伸手抓住山崖上的藤蔓,而後将手中的勾鎖扔出去,将快要落到林雲染身上的大網勾住,用力一扯,甩到了一邊。
沒錯,林雲染方才給他的東西,就是她手上的勾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