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淩天墨并沒有再反駁,也沒有再說什麽,兩個人一路無話,一直到鼎香樓外,都沒能打破沉默。
氣氛分外尴尬。
“這頓飯,留着以後再吃好了。我忽然想起還有事要處理,就先走了。”淩天墨似乎被她的話傷到了,隻留下一個落寞的背影。
林雲染看着也不太忍心,心想着,或許她能爲他牽線搭橋,找到一個值得的人,他也就不會再将心思放在自己身上了。
可給淩天墨牽紅線,可不容易,他那眼光太過飄忽不定了。
回到林府,身邊沒有了伽藍的監視,林雲染格外輕松自在。
她終于能将秘籍拿出來看了。
先前伽藍在這裏,她連偷看一眼都不敢。
她沒有太過心急,直接去看真人傀儡的制作方式,而是先看了第二層的秘籍。
第二層的秘籍是一些較爲大型的機關制作的方法,其中竟然有可以用于戰鬥的蛟龍!
若是能将這蛟龍制作出來,怕是能在戰場上以一敵千。
可惜制作的步驟實在是太過繁瑣,要做出來怎麽都得花上半年的時間,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怕是用不了那麽久,就能鏟除所有的麻煩了。
當然,還得防患于未然。
縱然能重回太子之位,隻要未能坐上那個位置,一切仍舊是未知數。
西郊正好有一處空曠的地方,能用來做這龐然大物。
到時候,說不定還能給他一個驚喜。
西郊還在擴建之中,很多材料都是現成的。
林雲染告訴工人,她要修一條又長又深的地道,隻說以後會有用,但并未說明用途。
隻要有銀子拿,西郊的工人從來都不會多問半個字。
這地道怎麽都得半個月的時間才能修好,這期間,林雲染還有不少事要做。
比如,幫龍昭華查漏補缺,不讓瑞雪察覺出什麽不對來。
當年的事不管到底是誰做的,如今都隻能和柔妃有關,和霍家有關。
這黑鍋,霍高背定了。
所有的證據證人都搞定之後,林雲染才終于得空去了一趟劉府。
劉明湘看到她,很是開心,當即給了她一個熊抱,“是你讓淩王救我出來的對不對?”
“其實淩王也沒想将你也送進去,我當初可是千叮咛萬囑咐,誰知道中間出了岔子,我們之前的一個仇人回來了,從中作梗害得你也跟着受了牽連。好在事情圓滿解決了。”林雲染解釋道。
“沒想到竟然有這樣的曲折。不過我隻想知道一點……”
“你放心,你爹他出不來了。”林雲染自然知道她想問什麽。
“那就好。”劉明湘冷笑一聲,“以後……再也沒有人敢欺負我了。”
她在劉府的日子不好過,最關鍵的一點就是不受寵。
被親爹冷眼相待,又并非是個擅長讨好的人,地位隻會越來越低,連丫鬟都能欺負到頭上。
劉尚書出了事,這裏的人就再不敢對她怎麽樣了。
畢竟還要靠着她過活。
“我聽說,馮瑞也一直在爲你奔波,你出來之後可曾去見過他?”林雲染覺得自己這紅娘當得不錯,紅線牽得很成功。
這份事業可以繼續下去。
“我……當然去看過他。隻是如今我爹的事還沒有解決,所以我不敢和他來往太頻繁。等到事情塵埃落定……”劉明湘說着,皺起了眉頭。
等到事情塵埃落定,她爹必然無法活命,若是人死了,她身爲女兒,理性該守孝。
這就意味着,短時間内,她無法嫁給馮瑞。
“我可以請皇上爲你們賜婚。”林雲染可不想讓他們有任何顧慮。
既然是要拉攏,就得許諾足夠多的好處。
這樣才能讓人心甘情願爲她做事。
“真的?”劉明湘的眼睛一下就亮了,“如果能賜婚,我就不用怕他跑了。”
“你就這麽喜歡他?”林雲染還沒有忘記她最初提到馮瑞的時候有多不屑,認爲他是個傻子,連林雨兒都看不清。
而今卻是恨不得能時時刻刻都和他在一起。
“我……”劉明湘一張臉绯紅,她正要反駁,一個人影從院子外沖了進來。
“你這個賤人,我就知道是你串通外人陷害爹爹的!”來的不是别人,正是劉明惠。
她擡手就想打人,被林雲染攔住了。
“你這是什麽話?我怎麽聽不懂?”林雲染用力一甩,将她甩到一邊。
劉明惠摔在地上,痛得慘叫一聲。
“什麽意思?”她爬起來,不敢再對兩個人動手,嘴上卻并不饒人,“你當真以爲我看不出來這次的事有問題嗎?”
“那你倒是說說看,有什麽問題,說不定我能幫你爹伸冤呢?”林雲染一副饒有興緻的樣子。
淩天墨給皇上的證據,都是鐵證,沒有絲毫反駁的餘地。
劉明惠根本就無從反駁。
她想了許久,一個字都沒有能說出來。
“你方才不是還很能說嗎?怎麽突然就說不出話來了?”林雲染冷笑一聲,“這次的事,的确和我有關。”
劉明湘聽到她這麽說,想要阻止,卻被她給了一個安心的眼神。
“我就知道和你有關,是不是你在背後動了什麽手腳,害得我們到牢裏去受苦,害得我爹沒有辦法出來?”劉明惠那咄咄逼人的樣子,林雲染看着生死覺得分外可笑。
“若不是我四處奔走,甚至去求淩王幫忙,你們如今可還被關着,沒有辦法出來。身爲明湘的家人,你們應該慶幸。因爲我想救的人隻有她一個,你們不過是沾了她的光而已。”
林雲染臉上的冷意更深了,劉明惠都被她看得打了一個寒顫。
“若不是雲染,我們早就被滿門抄斬了,哪裏還能活到今日?她能将我們救出來,已然是盡了全力。爹做的事證據确鑿,她已經幫不上忙。
你這麽想讓爹出來,與其在這裏浪費時間來質問我,不如去求人,看看誰有辦法。你不是認識很多人嗎?應該能想到好辦法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