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的身份注定了她沒有辦法做到。就算要做,也隻能是在背後偷偷摸摸地來,免得被人看穿。
“皇祖母果然什麽都知道。”龍昭華回來之後,就去見過太後。可當時他什麽都沒能從太後那裏看出來。沒想到林雲染一回來,太後就将麒麟角給了她。
是特意等到這時候嗎?想看看她手上是不是當真有傷疤,想要證明她是不是真的愛他?
“她的确什麽都知道。不然也不會去臨川了。她應該是察覺到了寒家人的心思,才想要離開京城。走了也好,雖然在宮裏失去了一個人,但我還有兩個人不是?”
和太後比起來,皇上身邊的人,更能影響皇上的心思。
“你那兩個人,都不夠聰明,在後宮的争鬥中能自保就不錯了,你居然還指望她們幫你。”龍昭華搖了搖頭。
“誰說的?她們一個懷着龍子,一個會媚術,分明就是兩顆極好的棋子。”說到這裏,林雲染蓦地站了起來,“糟了,我忘記問太後當年到底發生什麽了!”
“你以爲你問了皇祖母就會告訴你?她不想說的事,不管你做什麽,都不會得到答案的。”龍昭華拽着她坐下來。
“這倒是,太後這人,實在是很難看透。我今天進宮,原本是想要看看她都将重要的東西放在了什麽地方,我好來個偷梁換柱。誰知道她竟然直接給了我,我都以爲我是在做夢。”
還好,這并不是夢,東西确确實實地拿到了手上。
“我也沒想到,麒麟角竟然會來得這麽容易。”龍昭華看着錦盒裏的麒麟角,“這樣一來,就隻剩下最後一樣了。”
“可有什麽線索?若是沒有,我可以到北堂臨淵那裏打聽一下,說不定會找到。”林雲染說道。
“北堂臨淵那裏,我已經打聽過了,他并不知道誰有鳳凰露。好在隻剩下這最後一樣,集中精力去找,很快就會有線索了。”龍昭華回答。
林雲染點了點頭,“都說,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說不定鳳凰露就和這麒麟角一樣,很輕易就能拿到手了呢?”
“那可就要借你吉言了。”龍昭華将麒麟角交給風刃,讓他收好,轉頭問道:“對了,你身體裏的蠱蟲,還在嗎?”
“已經取出來了,不然我哪裏能回到這裏?還不得留在神醫未央身邊?真是沒想到,消失不見這麽多年的公孫雲雀,竟然在爲東方離做事。”林雲染隻恨自己沒機會殺了他。
要是能殺了他,就沒有人繼續幫東方離研究蠱蟲了。
也就不會再有那麽多人犧牲了。
“果真是公孫雲雀?還真是想不到,他一代醫聖,竟然會淪落成這樣。景炎沒有和你一起回來?”龍昭華昨晚聽到她回來,讓風刃去看了一眼。
并沒有看到景炎的蹤迹。
“公孫雲雀抹去了他這段時間的記憶,所以我将他留在了山洞裏。既然那些不愉快的記憶都消失了,我也沒有必要将他帶回來了,萬一他看到我身邊有離花教的人,回想起了那些痛苦呢?”
林雲染不光是擔心他會回憶起那些痛苦,更擔心離花教的人會因此殺了他。
抹去記憶原本就是爲了能守住秘密。
“你身邊爲何會有離花教的人?你可是答應了東方離什麽?”龍昭華眸光一冷。
“我就算不說,他也已經知道了。他認出我手上的武器,和當初冷煙身上的一樣,所以肯定那箱子就在我身邊,而且我已經打開了。我隻得承認我打開了第一層,但我并不知道剩下的鑰匙在什麽地方。
我刻意引導他,說鑰匙有可能在白素素那裏,他還和我說,白素素很難對付,前些年京城裏死于非命的那幾個大臣,都是死在她手上。寒家可遠比我們想的要厲害和複雜。我一個人可對付不來。”
林雲染一想到要去寒家,心頭都發虛。
寒家于她而言,可是龍潭虎穴,這一進去,不知道能不能平安出來。
“就因爲你對付不了白素素,就想讓他插手?你可想過,你轉頭還得對付他?”龍昭華的眸光更冷了幾分。
她何必要爲了一個危險的人,牽扯一個更危險的人進來?
這樣做可是半點好處的偶沒有的。
“對付他還不簡單?那最後一層的鑰匙,他又不知道我已經拿到了,我随便說出幾個人來,他都得找上好久的時間。而那時候,我們将他試圖制作傀儡的事捅出去,他一個頭兩個大,哪裏還有時間來對付我?”
林雲染早就已經想好了對策。
東方離對付起來可并沒有那麽難。
到時候她将那箱子給他,要是也給他,他不就能對自己信任了?
這信任有了,還怕他不專心緻志地去找剩下的那把鑰匙嗎?
“你覺得,你一定能成功?你可别高興太早了,不然到時候出了什麽亂子,你哭都來不及。”龍昭華見她這樣自信,真怕她這自信會壞事。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東西給你,我該走了。”林雲染說罷,起身就往外走。
“這就走?不是還有一盤棋沒有下完?”龍昭華喊住她。
林雲染的腳步的頓住,轉身坐回了龍昭華對面,“有件事我一直都想問,豔情閣的事,你調查得如何了?打算什麽時候收網?”
都這麽長時間過去,也不知道春娘的情況如何了。
先前想着豔情會給她一個月的時間養傷,如今一個月早就過去了。
她若是已經重新開始接客,情況怕是不容樂觀。
“你是在擔心春娘?”龍昭華看她這樣子就知道她在想什麽了。
“若是你還不打算動手,我就得先去救人了。”林雲染可不想讓春娘一直在那裏待着。
“人我已經救出來了,還給了她和胡三一筆銀子,讓他們離開了京城。”龍昭華早就做了這件事,但一直都沒有說,是在等她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