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染,你不是一向都不喜歡她?如今她遭了罪,你不該高興嗎?”李氏一聽到林雲染說要報官,一下就慌了。
若是查到她頭上,她不是要被扔到牢房去?
她再也不想去牢房裏了。
“三嬸,你在說什麽?”林雲染轉過頭,難以置信地看着她,“你怎麽能說這樣的話?我何時不喜歡祖母了?若是我真不喜歡她,哪裏還會讓人這般精心的照顧她?倒是你,大半夜突然出現在這裏……”
李氏發覺自己說錯了話,忙改口道:“你看看我,怎麽能這麽說呢?雲染,你可千萬不要把我的話放在心上。我不過就是随口說說而已。隻是這事要是傳出去,對你或多或少都會有影響。”
林雲染在心裏冷哼了一聲,才點頭道:“這倒是。就算和我沒有關系,但若是有心人在外頭胡說八道,還是有可能會懷疑到我頭上。那我可就太無辜了。”
李氏聽到她這麽長說,立刻松了口氣,“可不是嗎?讓大夫來爲娘看一看,這事就算是過去了。府裏的下人也要叮囑好了,免得出了什麽岔子。”
她的話音才落,林老夫人的情緒忽然激動起來,指着李氏不停地哼哼唧唧。
“祖母,你這是怎麽了?想說什麽?”林雲染走到床邊坐下,湊到林老夫人耳邊,“你說吧,我聽着呢?”
林老夫人已經悲慘氣糊塗了,嘴裏隻能發出哼哼的聲音,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林雲染卻一副聽到了的樣子,眉頭一皺,難以置信地說道:“對你動手的人,當真是三嬸?祖母,這話可不能胡說。若是冤枉了三嬸怎麽辦?”
“是她……就是她!”林老夫人不知道從哪裏來了力氣,一隻手指着李氏,艱難地吐出了幾個字。
“三嬸,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爲何要毆打祖母,還将人打成這樣,會不會太過分了些?”林雲染立刻轉頭看向李氏,用冰冷的語氣問道。
“不是我做的!我不是說了嗎?我到這裏來的時候,娘就已經是這樣了。”李氏沒錯想到這老東西竟然還要指認她,隻恨自己方才沒有下手狠一點,直接殺了她。
這會兒也就輪不到她來說話了。
“她說,要嫁禍、嫁禍你!”林老夫人知道林雲染一直都不待見她,看到她受傷,嘴上生氣,暗地裏卻是開心的。
所以擔心她不會拿李氏怎麽樣。
要是那樣,她這一身的傷可就是白受了。
所以她要讓林雲染知道,李氏不但打她,還想要将她這一身的傷嫁禍給她!
“嫁禍我?”林雲染的臉色一下陰沉下來,“三嬸,你特意到這裏來,将祖母毆打一頓,是想要嫁禍我,想要讓人以爲這一切都是我讓人做的?你這是什麽居心?”
李氏原本還想要再爲自己辯駁,哪知道林老夫人竟然來了這麽一句。
這下她怕是辯駁林雲染也不會聽了。
“我……我沒有那麽想過。”李氏一面說着,一面往後退。
隻要不被林雲染抓住,她就能躲過這次牢獄之災了。
但林雲染早就已經察覺到了她的心思,給羽靈使了個眼色。
羽靈一把将她抓住,“怎麽,還想跑?我就知道你到這裏來沒安好心,小姐就不該讓你進來,簡直就是引狼入室!”
“賤婢,放手!”李氏想要掙開,但她隻要一動,胃裏就跟有火燒一樣難受。
之前喝下去的黃連湯,還在她的胃裏翻騰。
吐也吐不出來。
“你都這麽罵我了,還想讓我放手?你應該還記得小姐之前說過的話吧?你來這裏的時候,買通了大夫,說你的病有多嚴重,還讓他開了那麽貴的藥方,就算你死在這裏,也隻是因爲你病得太重了,和我們可是一點關系都沒有。”
羽靈聽到她這麽罵自己,也就沒有打算再和她客氣了,将她的手腕狠狠一擰,而後一腳将她踢得跪在了地上。
“不愧是我的丫鬟。”林雲染在一旁誇了一句,扔了一根繩子過去。
羽靈用繩子将李氏綁了起來,任由她在一旁罵罵咧咧,沒有再理會。
大夫來了,爲林老夫人處理好了身上的傷口。
這期間,林老夫人慘叫不斷。
“祖母,你放心,既然是三嬸對你下的手,我絕對不會放過她的。等到天一亮我就讓人去請刑部的人過來,直接将她送回到刑部的大牢去。三嬸對那兒也算是熟悉了,想必會住得很習慣。”
林雲染說完這句話,轉身就要走。
卻被李氏給擋住了。
她硬是蠕動到了林雲染面前,差點就被林雲染一腳踩在臉上。
“三嬸可是還有什麽話要說出?若是有,就盡快說出來,時間不早了,我該去休息了。”林雲染打了個哈欠。
“不要以爲,你還能将我送到大牢裏去。”李氏看着她,嘴角滿是得意,“就算你将我送進去了,我也能平安出來。”
“是嗎?看來三嬸上次去刑部,認識了不少人啊,都能将自己從裏頭撈出來了。就是不知道,是三嬸認識的人厲害,還是我認識的人厲害?”
林雲染倒是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
而且一點心虛的樣子都沒有,很顯然是真的覺得自己能平安出來。
可她在刑部有什麽認識的人?
“你不要以爲你有多厲害。太後就快要離開京城了,沒有了她,還有誰能幫你?而今峰兒已經是柔妃身邊的人,隻要他一句話,别說是刑部了,就算你把我送到大理寺,我同樣能出來。”
在李氏看來,林雲染能這麽橫,都是因爲有太後在背後給她撐腰。
一旦沒有了太後,她在這京城之中,就什麽都不是了。
“太後就要離開京城了?”她怎麽沒有聽到誰提起?
不過她才剛剛回來一天,這一路的奔波,她連賬本都還沒有看完,哪裏有空去打聽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