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說來,這幾個月失蹤的江湖俠士,都是被離花教帶走了?”風刃對這傳聞早有所耳聞,但他并沒有放在心上,因爲這事和他并沒有太大的關系。
沒想到竟然是離花教所爲。
“看來,此去離花教,還有别的事要做。”林雲染可看不慣東方離的行徑。
用這樣的方式達到目的,未免太過卑劣狠毒。
“雲染,你該知道,那不是你去離花教的目的。”龍昭華想要提醒她,他們此去,隻是爲了噬心蠱。
若是運氣好,還能拿到麒麟角。
他可不想惹來什麽别的麻煩。
但看林雲染這樣子,麻煩似乎是惹定了。
“殿下不用擔心,噬心蠱一定會拿到手的。那之後,殿下就可以回去了,剩下的,交給我……和景炎就是。”她原本想說自己一個人,但她一個人留下來,龍昭華必然不會放心。
景炎武功高強,有他陪着,她的安危就有保證多了。
“到時候再說。”龍昭華淡淡說罷,轉過了身。
還好意思說東方離是個不肯罷休的人,她自己不也是個固執的人嗎?
林雲染還想說什麽,景炎忽然暈了過去。他趕緊過去扶住了他。
“風刃,來幫一把,把他扶到裏面去。”林雲染知道,景炎這一暈,醒來又會是那個追着她喊娘親的人了。
在這農家小屋裏待了兩日,林雲染身上的傷才好了些。
要不是還得做飯,她的傷一定能好得更快。
“你們就不能自食其力?”林雲染恨恨地把最後一盤菜給了羽靈。
“我們是想自食其力,但你不是說難吃?”龍昭華也不想讓她這般辛苦,可誰讓她嫌棄他們弄的飯菜不好吃,非得自己來呢?
“因爲……是真的難吃。”不光是難吃,簡直是難以下咽,吃一口就再也吃不下。
她可以在很多方面虧待自己,但在吃的方面不行。
“我們都在這裏兩日了,下頭的人還真穩得住,竟然就沒有出來過。”追夜還想着在離開之前結束這貓抓老鼠的遊戲,看來是不可能了。
恐怕隻有把這房子拆了,才能将人抓到了。
“抓了一個,也什麽都不肯說,差點就咬舌自盡了。”羽靈附和着說了一句。
她和追夜這兩日想了許多主意折磨那個人,都沒能讓他說出自己的身份。
“不肯說,殺了就是,免得留下麻煩。人殺了,再燒了這房子,裏頭的人也跑不了。”林雲染喝着粥,淡淡然說着,仿佛自己說的隻是什麽稀疏平常的小事。
“殺人放火?這會不會太……太惡劣了些?”羽靈也沒想到她會這麽說,怔愣半晌才說了這麽一句。
她知道自家大小姐厲害,但沒想到她竟然已經厲害成了這樣。
“雲染說得沒錯,留着活口隻會成爲麻煩,不如處理了,一了百了。一把火燒了,也不會有證據證明是我們做的。”龍昭華原本就是這麽想的,隻是還沒來得及說。
“怎麽說都在這裏住了兩日,要真燒了,還真有些舍不得。”追夜一面說着,一面拿了廚房裏的酒,往地上倒。
酒并不是什麽好酒,帶着一股子刺鼻的味道。
地闆下傳來了咚咚咚的聲音。顯然是下頭的人終于穩不住了。
原以爲他們離開這裏以後,就能安全了。誰知道他們竟然要殺人滅口!
地闆下的聲音越來越響,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一處,隻有林雲染,盯着另外一個地方,在景炎耳邊小聲說了一句什麽。
就在這時,地闆破開,底下鑽出來一個人,手裏的匕首刺向龍昭華。
他倒是能一眼就認出來誰才是這群人裏最重要的。
風刃踢了他一腳,将他踢翻在地,和追夜一起将他綁了起來。
誰都沒有注意到,房間的角落裏,有一個人鑽了出來,一隻手伸向窗外,手裏拿着一枚信号彈。
就在他準備将信号發射出去的時候,景炎掠到他身邊,折斷了他的手,将信号彈拿了過來。
“我就知道,你是故意弄出這麽大動靜的,爲的就是掩護你的同夥。既然我們來的時候你能不破壞任何一處悄無聲息地藏起來,自然也不需要花費這麽大的力氣逃出來。”
林雲染将信号彈收好,笑着說道。
“還是林姑娘警覺,一直都注意着這房間裏的動靜。若是隻有我們,怕是這信号彈都已經扔出去了。”追夜都沒想到這些人如此狡猾,竟然一個吸引注意力,另一個趁機發信号彈。
“就算他這信号彈真搬來了救兵,也救不了他們了。”等到那些人看到信号彈趕過來,這裏早就已經成爲一片廢墟了。
隻是,他們心中應該也明白這一點,在這樣的情形下還發信号彈,就說明這信号彈并不隻是爲了搬救兵。
而是要傳遞某種消息。
他們的行動軌迹一旦被發現,被這些西周人知道了之前那陷阱也是他們破壞了,那可就不好了。
“西周人這般狡猾,誰知道他們用這信号彈到底要傳遞什麽消息呢?我看景炎都憋着好幾日了,不如就讓他……”追夜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林雲染打斷了。
“不行!就算是我親自動手,也不能讓景炎動手。他好不容易才壓住體内的戾氣,一旦開了這個口子,他還能不能控制得住,就難說了。”林雲染甯願自己動手,也不讓景炎殺人。
縱然這些人該死,也不能讓他們死在景炎手上。
“不然,打暈了和這房子一塊兒燒了算了,也省得還要見血腥。”追夜聽到她這麽說,也不想動手了,幹脆将人都敲暈,扔到了地上。
“你檢查看看,他們身上還有沒有信号彈,若是有,就收了,免得一會兒點了火,反而将信号彈給發出去了。”林雲染說罷,就和羽靈一起到廚房去收拾幹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