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裏面卻沒有人回應。
“娘,他怎麽能這麽對我?明明都已經說好了要娶我的,怎麽會一轉眼就被那賤蹄子給說動了?”林雨兒很不甘心。
她都已經看到了希望,可那希望卻在轉瞬間就被掐滅了。
“還不是你的錯?誰讓你當初要去惹劉明湘的?如果你不去惹她,根本就不會有這麽多事!”馮氏氣得肝疼。
“我隻是想讓她以爲我是她的救命恩人,誰知道那些臭男人居然懷了那樣的心思。”林雨兒也恨自己當初沒有能找對人,才釀成了這樣的局面。
劉府的門突然開了,裏頭出來了好幾個人。
林雨兒心頭一喜,忙問道:“是不是老爺改了主意,要我回去了?”
“老爺說,要将你送到豔情閣去。”那人的話卻如同晴天霹靂一般落在林雨兒身上。
“豔情閣?那可是……他不會這麽對我的,你們讓我見見他,我要聽他親口說!”林雨兒渾身發寒。
她不想要被送到豔情閣去,要是去了那樣的地方,無異于是将她扔到了地獄裏。
無論如何,她都不能去。
“你死了這條心吧,老爺是不會見你的。誰讓你一直在這外頭不肯走?要是你早走了,也就不會有這事了。”幾個人說着,就用繩子将林雨兒捆了起來,堵住了她的嘴,将她扔到了擡出來的轎子裏。
馮氏想要去攔着,卻被那爲首的人瞪了一眼,“怎麽,你也想被送到豔情閣去?你雖然年紀不小了,但也算是風韻猶存,說不定豔情姑娘會想要你呢。”
這話吓得馮氏立刻就不敢阻攔了。
眼睜睜地看着轎子遠去。
“怎麽回事?怎麽忽然就要将人往豔情閣裏送了?”馮瑞沒想到劉尚書居然能心狠到這地步。
這可比殺了林雨兒都還讓她難受吧?
“這主意,多半是劉明湘給他出的。”林雲染不用多想就知道,是誰劉尚書指了一條“明路”。
劉尚書以爲,将人送去豔情閣,就算是萬事大吉了,沒有人會再談論他和林雨兒的風流韻事。
但實際上,外頭的人隻會覺得,這劉尚書的心是真狠,不但不願意将人娶進門,還徹底毀了林雨兒。
“他居然也能聽。看來這劉尚書的腦子,也不怎麽好使。以前是我高估他了。”馮瑞先前還以爲劉尚書是個聰明人。
但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
“他的腦子要是好使,也不會一直都隻是個尚書了。和魏府的聯姻,也不會一直都談不成了。”林雲染淡淡一笑,最後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馮氏,回林府去了。
她将林府交給林管家,而後,就帶着羽靈出了門。
“小姐這次爲何要帶着奴婢?”一直到坐上馬車,羽靈都還不明白這次自己爲何會被帶着。
“也該帶你出門見識一下外頭的世界了。”其實她隻是擔心自己受蠱蟲侵蝕的時候,沒有人能照顧她罷了。
“奴婢是想見識外頭的世界,可是……奴婢不是那麽想去漠北。”羽靈撇嘴。
漠北那是什麽地方?風沙漫天,連口水都難喝到的地方。
去那裏簡直就是受苦受罪。
“我當然知道你不想去漠北了。若是可以,我也不想去那裏。”林雲染無奈一笑。
“小姐當真是要去離花教?”羽靈聽了不少傳聞,也曾見她桌上有和離花教有關的書信。
心裏不免忐忑起來。
“不去離花教,就不用去漠北了。”林雲染揮動手中的鞭子,讓馬跑得快了些。
三日之後,他們竟然在一個鎮上和龍昭華相遇了。
“殿下這速度,還真是不敢恭維。”林雲染皺着眉頭看着正坐在馬車裏笑着看向她的人。
“你的速度也不快,居然用了三日才追上來。”這語氣聽着,竟然隐約有種埋怨的意味。
林雲染輕哼一聲,“殿下怎麽知道我是什麽時候出發的?”
“我在京城留了人,自然對你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不過你可不要誤會,我留人并不是爲了盯着你,而是爲了保護林府的人。”有了之前的教訓,龍昭華不敢再怠慢。
隻是他沒有想到,林雲染竟然會帶着羽靈出來。
這是擔心他和他的人照顧不周?
“林府的内憂已經解決,已經沒什麽好擔心的了。林管家不過是個老人,想必不會有人爲難他。羽靈我也帶在了身邊,對京城,已經沒什麽好擔心的了。”林雲染說這話的時候,莫名覺得心酸。
她最需要龍昭華的時候,似乎已經過去了。
龍昭華看出了她的心思,想說,以後,我都不會讓你失望。
但話到了嘴邊,卻沒有能說出口。
“我餓了,不如今天就在這裏歇着吧。”林雲染看了一眼身旁的客棧。
她和龍昭華前後離開京城,怕是已經被盯上了。
這一路上,她都格外小心。
有了之前的教訓,入住客棧的時候,她總是要小心仔細地檢查一遍,才能安心。
而眼前的客棧,她隻看了一眼,就覺得透着一股子詭異。
龍昭華也察覺到了,“不如,就在這馬車裏将就一晚?你一路上也沒有太多時間在客棧住着吧?”
看她這疲憊的樣子就知道,她這一路并沒有休息好。
“這一路過來,小姐都是住的客棧。”羽靈不明白七皇子爲何要讓林雲染在馬車裏将就一晚,她心疼自家小姐,忍不住出來說了一句。
“住客棧爲何還這般疲憊?”龍昭華眉頭一擰,“你是太過擔心,所以沒有好好休息?”
“若是我一個人,遇上什麽危險,都沒有關系。”林雲染回答。
她沒有明說,是怕羽靈會覺得自己是個累贅。
但她也知道,就算不說明,這話裏的意思,羽靈也會明白。
“既然如此,爲何還要帶她出來?你是怕我照顧不好你,還是怕她留在林府沒有人能保護好她?”龍昭華就知道她永遠都不會忘記月兒的死。
哪怕她說了原諒和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