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的是你們,這次必定會不遺餘力地對你們下手。和我……和我沒有關系。”李氏自然不想被牽扯進去了。
林雲染對付人的手段,陰狠毒辣,要是她被牽扯進去,肯定不會有什麽好結果。
林蕊兒聽得冷笑一聲,“娘,你這是說的什麽話?要是你把罪都認下來了,不就沒有我和哥哥的事了嗎?既然那些人都看到是我們三個人一起将屍首帶回來的,你就說,這人是你殺的,不就行了?”
“不行!”李氏拼命搖頭,“不是我做的事,我爲什麽要認?再說,要不是你們殺了月兒,她何至于這麽記仇?她以前可從來都沒有想過把我們往死裏整。自從你們殺了月兒,她就無時無刻不想殺了我們了。”
“娘,你的意思是說,這都是我們的錯了?可我們抓到月兒的時候,你不是說,隻要能問出秘方來,不管怎麽對她都行嗎?要是你當時不讓我們動手,我們不就不會動手了?”林一峰忍無可忍地反駁了一句。
“夠了!”暈過去的林老夫人發現這麽久都沒有大夫來,也裝不下去了,“你們吵來吵去的有什麽用嗎?”
“那祖母你說,要怎麽辦才好?蕊兒可不想就這麽死在她手裏。祖母,你一定能想到辦法,是不是?”林蕊兒抓着林老夫人的手,一雙眼睛裏滿是淚水。
“我要是不在這裏頭,自然能想到辦法救你們,所以現在,你們最該做的,是想辦法讓我離開這裏。”林老夫人說道。
“可是,要怎麽才能讓你出去?那賤人根本就不打算放過我們,說不定她還巴不得你死在這裏。”林蕊兒撇嘴。
“還沒有定罪,裴大人肯定不會想有人死在牢房裏。不然可就給了别人在皇上那裏參他一本的機會。你們聽我的……”
林雲染前腳才從衙門出來,後腳就有大夫被請了進去。
她知道,必然是林老夫人的戲升級了,不然裴大人不會請大夫。
在衙門外等了一盞茶的時間,林老夫人就被林三爺從衙門裏抱了出來,身後還跟着一個衙役。
衙役眼尖,一下就看到了林雲染。
“林大小姐,你說,這要怎麽辦才好?”他原本想着,将人送到林府之後沒人要,他還得再弄回來,太麻煩了。
既然人就在這裏,就問上一問。
“祖母這是怎麽了?大夫如何說?”林雲染走過去,焦急地問道。
“大夫說情況不太好,不能在牢房裏待着。我正要送她回去。既然你在這裏,快去叫輛馬車,或是找台轎子。”林三爺倒是一點都不問她願不願意他們回去。
“回去?三叔怕不是忘了,你們如今還是戴罪之身吧?”林雲染哪裏會不知道林老夫人的心思,她出來,就是想搬救兵的。
可林雲染又如何能讓她如願?
就算不能阻止她離開牢房,也要找人死死盯着她,讓她沒有辦法将林家人都撈出來。
“什麽就戴罪之身?裴大人都還沒說什麽,你就定罪了?”林三爺還想和林雲染理論,卻被林老夫人捏了一下手腕。
如今他們要是還想順利離開這裏,就不能再得罪了林雲染。
“大夫說,祖母病得很重,是吧?”林雲染像是确定一般問道。
林三爺點頭,“祖母的情況,難道你還看不到?”
林雲染沒有回答,而是轉頭看向衙役,“大夫是這麽說的?”
衙役不太明白她爲什麽突然這麽問,但還是點了點頭,“對,大夫是這麽說的。”
“那我能不能找裴大人讨要一紙證明,就說,祖母是因爲病重才會被我接回去的?不然我怕有人說我徇私枉法。”林雲染笑着說道。
“這……我去問問。”衙役還從來都沒有聽到誰提出過這樣的要求,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隻能回去問裴大人。
裴大人也沒想到林雲染會要這樣的證明,但既然大夫都說了林老夫人病重,他也不能将人留在牢房裏,于是就寫了。
衙役拿着那一紙證明回去的時候,林雲染已經在常樂的幫助下找好了轎子。
林雲染拿了一粒碎銀子給他,“我三叔就麻煩你送回去了。”
“你要送我回牢房?”林三爺以爲自己能跟着出來,就算是有個衙役跟在身後,日子也要比在牢房裏好過很多。
誰知道林雲染居然要送他回去!
“我不是說了嗎?你們都是戴罪之身。祖母因爲有這一紙證明,我可以帶她走。可你又不是重病纏身,我要如何帶你走?”林雲染的語氣聽着頗爲無奈。
可林三爺卻在她眼中看到了笑意。
“可裴大人都派了衙役來跟着。”林三爺咬着牙說道。
“那你問問這位小哥,想不想一直跟在你身後?”林雲染看向衙役小哥。
她很清楚,衙役根本就不會樂意一直跟在林三爺身後。
萬一他真的跑了,他還得負責。
“既然林大小姐來接人了,林三爺,您就和小的回去吧。别讓小的爲難才是。”衙役嘴上這麽說,心裏想的卻是,再過不了多久,你們就是真正的階下囚了。
“算你狠!”林三爺知道,被林雲染這麽一攪和,他是沒有辦法走了。
隻能跟着衙役回去。
林雲染走到轎子旁,掀開簾子,對着裏頭還在裝暈的林老夫人說道:“裴大人給了我一紙證明,證明你離開大牢的時候已經病入膏肓。如此一來,就算是你的病情突然加重,出了什麽意外,和我也沒有半點關系。”
林老夫人臉上的肉抖了抖,但她硬撐着沒有睜開眼睛。
方才她聽到林雲染說要那一紙證明的時候,她就覺得奇怪。
沒想到她拿來是有這個作用!
真是好歹毒的心腸!
林雲染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笑了笑說道:“還比不上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