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她也找不出别的辦法了。
南宮祈,她惹不起。
不花是因爲她如今的身體素質并不如前,還因爲還要幫龍昭華,且有林家的生意需要照顧。
她不再是踽踽獨行于世上,這些牽絆讓她步履維艱。
“你想利用我?就算她來了,又能如何?這麽多年她不現身,難道不夠說明她的心思?南宮祈到底還要将她逼到什麽份兒上?”時煊眼中染着怒火。
“要是她來了,将話說清楚,說不定南宮祈就放棄了。但她不現身,南宮祈就會一直守着那一點希望,對她窮追不舍。但凡和她有一點關系的人,都會被牽連,她當真就想看到這樣的情況?”
林雲染隻想解決了這個麻煩。
她覺得,冷煙也一定想解決了這個麻煩。
與其一直被人窮追不舍,不如就将話說個明白。
過去的紛紛擾擾,不能原諒,就是不能原諒,說清楚不就行了?
時煊沉吟半晌。最終點了點頭,“我會轉告她。”
“你果然能聯系到她。”林雲染聽了他的答複,才終于放了心。
隻要他能聯系到冷煙,自己就不怕冷煙不現身了。
“不過,你得讓我看看,婉茹留下的箱子。不然我會切斷和冷煙的聯系,讓你永遠都找不到她。”時煊也不管什麽殘血樓的人了。
既然是來保護她的,隻要她的安全沒有受到威脅,别的都不該管太多。
一個箱子而已,他也不會知道是什麽。
“過來。”林雲染拽着他到了床邊,将他推上去,伸手放下了床幔。
“你……”時煊自然知道林雲染對他沒有半點心思,但她的舉動依舊讓他有些糊塗。
“你不是要看箱子?”林雲染按動牆邊的機關,隻聽“啪嗒”兩聲,箱子就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居然藏在這裏。”時煊看着面前這個精巧的箱子,忍不住伸手輕輕撫了一下,仿佛是在觸碰愛人的發絲。
“要是不藏在這裏,豈不是太容易被找到了?這可是我娘最爲珍視的東西,當然要藏好。”林雲染撥動扳指上的機關,将扳指變成鑰匙,對準箱子上的第二個鑰匙孔。
卻沒有能将箱子打開。
林雲染怔了一下,将鑰匙取出來,放進了第三個鑰匙孔裏。
發現這把鑰匙和第三個鑰匙孔才是契合的。
“我娘給你的,原來是最重要的一把鑰匙。”林雲染還以爲他手裏的是第二把鑰匙,沒想到,竟然是第三把。
“最重要的一把?”時煊見她沒有能将箱子打開,還以爲鑰匙出了問題。
他曾想,最重要的鑰匙,肯定在最重要的人身上。
還嫉妒過那個擁有鑰匙的人。
哪曾想,他嫉妒的人是自己!
“是。這是打開第三個鑰匙孔的鑰匙。這麽看來,第二把鑰匙應該就在寒家了。”林雲染之前還在想,寒夫人何德何能拿到最重要的鑰匙?
她還在打這箱子的主意。
如今看來,林夫人心裏還是有數的。
“寒家?婉茹把第二把鑰匙給了白素素?”時煊的臉色一下就變了。
高興的神色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怎麽,你和寒夫人有仇?”白素素正是寒夫人的名字。
“何止是有仇?”時煊的眸中閃過好幾道寒光,“那可是不共戴天之仇!婉茹她怎麽可能會将鑰匙給白素素?”
“我娘當初帶我離開,就是爲了将我送到寒家。”如果時煊和白素素有這麽深的仇恨,林夫人怎麽會将她往寒家送?
時煊在她心裏那麽重要,她不可能不考慮他的心情。
“這麽說,婉茹根本就不知道當初的事和她有關?”時煊一拳砸在牆上,生生在牆上砸出了一個洞,“看來,害她的人,就是白素素!”
“爲什麽這麽說?”林雲染抓着時煊,正要問個清楚,時煊卻些掙開她,翻身下了床,消失在了房間裏。
林雲染用最快的速度将箱子放回到機關裏,回想着時煊方才說的話。
害死林夫人的,是白素素。
寒子澈和寒子峥的親娘。
這兩個人接近她的目的,想必都是爲了這個箱子吧?
還好她沒有貿然去寒家要鑰匙。
不然,白素素已經知道箱子在她手上了。
可……沒有第二枚鑰匙,她拿着第三枚鑰匙,也沒有辦法将箱子打開。
她還是得拿到白素素手中的鑰匙才行!
待到她去漠北拿到了噬心蠱,就去寒家拜訪。
看看那白素素到底是個什麽貨色!
林雲染将床幔挂上,而後走過去,打開了房門。
如她所想,羽靈還端着糕點站在門外,一臉緊張,“小姐,你沒事吧?”
“沒事,不用擔心。”林雲染将糕點接過來,“不過是有個不速之客,已經被我趕走了。”
“這麽說,傳聞是真的?”羽靈擔憂地問道。
“你也覺得我的命隻值二十萬兩銀子?”林雲染佯裝生氣,“我的命沒那麽不值錢,二十萬兩銀子根本買不到,你放心好了。”
“隻要不是真的就好。奴婢今天聽到這消息就吓壞了。本想找小姐問個清楚,結果小姐你卻把奴婢關在了門外,奴婢在這裏笑着,聽着房間裏的動靜,可要急死了。”羽靈一臉委屈。
“我把你關在外頭,也是因爲我察覺到了房間裏的異常,擔心裏面的人會對你不利,所以才會那麽做。免得我還要分心來保護你。”林雲染戳了下她的眉心,“我可不會平白無故這麽對你。”
“奴婢知道。”羽靈笑了笑,“茶涼了,奴婢去準備新的。”
林雲染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月色裏,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人影上。
殘血樓的人,藏得果真夠深的,要不仔細看,還真發現不了。
有他保護,怕是什麽危險都不會有了。還不會有被人盯着一舉一動的感覺。
第二天一早,林雲染就去找了林管家。
“不用擔心,我沒事。我來找你,是想問問我娘和寒夫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