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心頭原本就發虛,被她這眼神一看,所有的底氣蕩然無存。
“我爲什麽要這麽做?蕊兒可是我的寶貝女兒,我是絕對不可能會害她的。倒是你,因爲之前她對你做的那些事,會用這樣的方式報複她!”李氏反駁。
“三嬸原來還知道,林蕊兒做了許多錯事?我還以爲三嬸你根本就不會承認呢。不過,她是做了錯事,但我卻沒有動她。
這府中她得罪的人何止我一個?說不定是别人從昨天你們那一場大鬧裏獲得了靈感,對她用的藥動了手腳呢?”
這府裏的人,上上下下,哪一個林蕊兒和林一峰沒有得罪過?
仇人,太多了,兩隻手都數不過來。
李氏聽得一怔,但旋即再次反駁道:“就算蕊兒曾經做了不少錯事,惹得這府裏的人不開心,但下人終究是下人,他們哪裏敢對蕊兒下手?”
“三嬸這意思,就是笃定我下了手?那我倒是想問問三嬸,證據在哪裏?昨日沒有證據,今日可能拿出證據來?”林雲染不怕她橫。
隻要拿不出證據來,李氏就拿她沒辦法。
加上昨天誣陷她的事,府裏的人都一清二楚。
今日她都不需要過多地爲自己澄清。
“證據?還需要什麽證據?除了你,沒有人敢動蕊兒,這一點還不夠?”李氏說得半分底氣都沒有。
她也知道這一點遠遠不夠。
可她能怎麽辦?
就這麽放棄,就這麽離開?
不!
絕對不能!
“哈哈哈……”林雲染大笑起來,“我以前怎麽就不知道,三嬸居然是這麽個不講道理的人?因爲你認定了是我,所以我就得背着這黑鍋?這天底下哪裏有這樣的事?”
說着,她擡眸看向李氏,冰冷的眸光看得李氏都不由抖了抖,“既然你如此笃定,我們不如就報官?三嬸應該知道,我這人一向不怕鬧到衙門去,隻要能還自己一個公道就行了。”
“報官?”李氏根本沒想到她會提出報官,再看她這生氣的樣子,這件事恐怕真的和她沒關系。
要不然她哪裏會是這樣的反應?
難怪那老狐狸都不跟着自己一起過來,肯定是料到了她會在這裏碰一鼻子灰。
“是啊,報官。隻有找出那個在背後動手腳的人,才能洗清我的冤屈,不是嗎?”林雲染說得理所應當,而李氏的臉色卻越來越差。
要是真的去報了官,那豈不是全京城的人都會知道這件事?
都會知道,林蕊兒被毀了容!
以後她臉上的傷疤就算是能遮住,恐怕也很難嫁出去了。
所以,絕對不能讓她報官!
“我看,還是算了吧。既然你說不是你,那我們就再查一查,說不定是這府裏其他人動了手腳。”李氏臉上帶笑,眼裏卻都是恨。
她恨自己拿林雲染毫無辦法。
“表妹的情況如何?要不要我去看看?”林雲染又拿出了關心的樣子來,“這陣子胡太醫忙碌,怕是請不到,不過這京城裏别的名醫,還是要賣我一個面子的。”
她這麽說,并不是真的想爲林蕊兒請名醫,而是在提醒李氏,如果她想從中阻攔,這京城之中不會有一個名醫敢爲林蕊兒看病。
“那就先謝過你了。”李氏差點沒把牙咬斷。
林雲染居然敢這麽威脅她?
可她如今在京城之中的名氣,的确有說這種話的底氣,爲了林蕊兒之後能治好那張臉,李氏也隻能忍氣吞聲了。
她從林雲染的院子出去,快步回到了林蕊兒身邊。
“娘,那個賤人呢?你怎麽沒帶過來?”林蕊兒看到回來的隻有她一個人,立刻就發了怒,“你不是說要把她帶過來,讓我也毀了她的臉嗎?”
“可我們沒有證據證明這一切是她做的。不管是認證還是物證,我們都沒有。”李氏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懊惱得不行。
“證據?這還需要什麽證據?我們都心知肚明是她做的!”林蕊兒才不管什麽證據,她隻想要毀了林雲染的臉,以解心頭之恨。
“拿不出證據,你就想對她動手?”李氏的鼻孔都氣大了,“她要是真去報了官,全京城的人都會知道你毀容了!你以後還想不想嫁人了?”
“她居然要去報官?”林蕊兒一腳将旁邊的凳子踢翻在地,“這不正好說明是她做的嗎?她知道我們不會去報官,才故意這麽說的!”
“或許真不是她呢?你在這裏得罪的人又不隻有她一個。這林府上上下下,除了你祖母,你哪一個不敢惹?說不定是别的人呢?”李氏本來也懷疑是林雲染。
但看她那樣子,怎麽都看不出她在說謊。
再說,都已經被這麽“誤會”一次了,她應該不會冒險這麽做吧?
“娘,除了她還能有誰?肯定是她,一定是她!娘,你一定要想辦法也毀了她的臉!”林蕊兒笃定了是林雲染做的,抓着李氏的衣袖不肯松手。
“你的臉……大夫也沒說不能治。就算是留了疤,讓你哥去和柔妃讨點舒痕膠,不就行了?”李氏可不敢再去惹林雲染了。
“娘,你這是怕了她了?有什麽好怕的?”林蕊兒咬牙切齒,“殺了她,林府不就是我們的了?我們這麽多人,想讓人相信她的死隻是一個意外,根本就不是什麽難事。”
“不是難事?你說得輕松,那你倒是出個好主意,告訴我怎麽殺了她?”李氏何嘗不想滅了林雲染這個阻礙?
沒了馮氏,林二爺就是個廢物,加上他沒有兒子,林家的一切,最後都會屬于她!
可以前或許還能實現,但現在……想要實現這一點,怕是不容易了。
“我……哥哥不是去找了柔妃?怎麽柔妃那裏還沒有動靜?你快讓哥哥再去找一次吧!隻有殺了她,我才能解恨,也不用再活得這麽窩窩囊囊的了。”林蕊兒的眼中都是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