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人肉監控。
“你要是真這麽自信,又何必害怕?”龍昭華很想再看看她那麽牙尖嘴利的一面。
何必時時刻刻都那麽強勢?
“害怕?”林雲染眉毛一挑,“隻不過是有點擔心罷了,還說不上怕。南宮祈若是還想見到冷煙,就不會對我動手,所以我很安全。隻是不知道他到底會用什麽法子,不免有點擔心罷了。”
要是那法子對她的利益有所損傷,可就不劃算了。
冷煙要當真是個聲名狼藉的妖女,爲何寒子峥和南宮祈都想找到她?
“南宮祈這人,向來心狠手辣,你還是要有所準備才行。”身爲殘血樓的樓主,南宮祈可一點都不容小觑。
如果他手上的法子行不通,他還是會想要抓了林雲染威脅冷煙吧?
“如果他真要對我做什麽,殿下就算是讓再多的人保護我也沒用。”林雲染知道他這麽說,還是想讓人到她身邊。
龍昭華頗爲無奈。
爲什麽想對她好就這麽難呢?
“落塵怎麽還沒回來?”她都在這裏和龍昭華說了好一會兒話,按理說,以風刃的速度,應該早就将人帶回來了吧?
“大概是阿阮還在,所以暫時沒法脫身吧。”龍昭華話音剛落,那兩個人就出現在了屋頂上。
而落塵,神色不是太好。
“怎麽了?”林雲染走過去,想要幫風刃扶着點落塵,但落塵卻笑了。
“原來林姑娘也有上當的時候。”還頗爲得意地說了一句。
林雲染看了一眼他身上的傷,并不假,有幾處甚至還在緻命的部位。
她伸出手,想看看落塵身上的傷到底是真是假,可還沒能碰到落塵,就被人抓住了手腕。
林雲染轉過頭,不解地看着龍昭華,“殿下這是什麽意思?”
“不用懷疑他這傷的真假,既然是苦肉計,自然就是真的。”龍昭華說話的時候,也沒有松手。
而風刃自覺地扶着落塵挪了幾步,“柔妃已經發現了落塵,并且派人來殺他。我過去的時候,他正被那幾個人追殺,渾身是傷。”
倒不是落塵打不過,而是他不能出手。
隻能盡量躲過緻命傷,任由那些人往他身上戳。
“我還在想,要如何讓柔妃發現你,沒想到她已經發現了,還讓人追殺你。事情比我想的要順利多了。”不過林雲染還有個疑惑,“她是如何發現的?”
“我也不知道,我原本還在想,要怎麽表現才能讓柔妃察覺到我的存在,哪曾想那些人就這麽來了。”落塵渾身都是傷,看着頗爲可憐。
更可憐的是,這場苦肉計要演下去,他暫時還不能處理身上的傷口。
“也許,經過之前那些事,柔妃對阿阮也沒有那麽信任了,所以讓人悄悄盯着她的一舉一動,才發現了你吧。”柔妃做事,向來謹慎。
說不定她還會懊惱自己居然這麽久才知道阿阮身邊有個男人。
“柔妃應該是想殺了你,讓你就這麽靜悄悄地消失在世上。卻沒有想到你躲過一劫。你接下來打算怎麽做?躲在什麽地方讓阿阮找到你,還是回到你們初遇的地方?”
反正最終的目的都是傷痕累累地被阿阮發現。
在什麽地方被發現并沒有那麽重要。
“我這樣子,哪裏還能離開京城?隻能躲在某個地方等她來找我了。”落塵說完,還虛弱地咳嗽了一聲。
“那……我就等着看戲了。”林雲染可不想錯過這麽精彩的戲份。
“那還得再等一個時辰,阿阮才會從魏府出來。今早,林一峰又來了,不知道和阿阮說了什麽。但阿阮并沒有直接進宮,似乎是因爲魏府有什麽事。”落塵說到這裏,眉頭一皺,“好像是林姑娘的表姐出事了。”
“你說什麽?”林雲染看戲的興緻一下就淡了,“我前兩日才去過魏府,怎麽會突然出事?”
明明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中,怎麽會突然就失控了呢?
不行,她必須到魏府去看看,不然她無法放心。
“我去看看。”林雪兒可是她手中一顆重要的棋子,不能輕易就被廢了。
她飛檐走壁,用最快的速度到了魏府。
她并沒有走正門,而是徑直到了林雪兒住的偏院。
偏院裏沒人,看樣子林雪兒并沒有住在這裏了。
她又到了前面的院子,摸到了魏賢的房間,就聽到魏賢動怒的聲音:“不是她的錯,還會是誰的錯?雪兒都說那盒雪花膏是她給的,娘,你難道還要信她?”
“這件事還沒弄清楚,誰說就一定是阿阮的錯?阿阮這孩子生性單純,爲人善良,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
林雲染揭開瓦片,正聽到魏夫人說的話。
她差點沒笑出聲來。
阿阮生性單純,爲人善良?
魏夫人可知道她手中有多少人命?
“娘,你将她撿回來的時候,就沒有懷疑過她的身份和目的嗎?她說什麽你就信什麽?這樣一個人在街上暈倒,沒有被豔情閣的人撿走,卻被你撿到了,不太巧合了嗎?”
魏賢似乎氣到了極點,說話也沒了分寸,連豔情閣都說出來了。
他這話正好給了阿阮賣慘的機會,“公子,奴婢能碰到夫人,是上天眷顧,你怎麽能……怎麽能這麽說呢?”
“上天眷顧?如果上天真的眷顧你,就該讓我爹收了你做偏房!”魏賢看着她那楚楚可憐的樣子心裏就來氣。
又不是不知道她是個什麽人,裝什麽裝?
“你說什麽?”魏夫人原本還在可憐阿阮,轉頭就被魏賢這話驚着了,“你再說一遍!”
“娘,你可不要告訴我,這麽久了你都沒有發現,她到這裏來到底是什麽圖謀!我可不止一次看到她偷摸到爹的書房裏去。她去那裏是想做什麽……想必不用我多說吧?”
魏賢的聲音,帶着嘲諷,讓魏夫人一下就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