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林雲染不但看出了她的心思,還将芙蕖身上的傷處理好了!
“沒關系。你不知道,總有人知道,對吧?”林雲染擡眼,看向正在發愣的李氏,“你說呢,三嬸?”
李氏被她的眼神看得分外心虛,“既然是意外,蕊兒和峰兒都認錯了,你就不要再追究了吧。”
“是啊,不過是意外,隻要認錯了就行了。”林雲染嗤笑一聲,“就怕這樣的意外,有一天也會發生在你們身上。”
“你……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李氏瞪大了眼睛,心裏砰砰直跳。
不知道爲什麽,她覺得林雲染這話并不是在開玩笑。
“沒什麽。隻是想提醒一句罷了。畢竟是意外,随時都有可能發生,誰都可能發生,不是嗎?”林雲染轉過身,“既然沒人看到那日發生了什麽,那就散去,去做自己的事去吧。”
下人們如獲大赦,他們都怕芙蕖那樣的慘劇會落在自己身上。
“羽靈,我們回去。”林雲染沒有再看那對兄妹一眼,卻故意從碎瓷片上踩過去,往春風苑去了。
“她以爲自己是誰!”
林雲染還沒有走遠,林蕊兒已經忍不住罵開了。
“蕊兒,閉嘴!”李氏看着不遠處的背影,喝止道。
“娘,你們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怕她了?她不是也沒有拿我和哥哥怎麽樣嗎?”林蕊兒氣得嘴唇發白。
“你沒有聽到她說的話嗎?今日你們用‘意外’二字回應月兒的死因,明日,‘意外’死在池子裏的,就有可能是你們。不要忘了,她是上過戰場,還誅殺了敵國将軍的人。要殺你們,太容易了。”林老夫人扶着椅子坐下。
“她敢殺人?我才不信。說她殺了敵國将軍,也不過是傳聞而已,又沒有人親眼看到。”林蕊兒冷哼一聲,“你們這麽怕她,就是因爲她會殺人?”
“以前自然不會有這樣的擔心。可這一次,你們是真的惹惱她了。”李氏隻恨自己當初沒有攔着他們,眼睜睜看着他們對月兒下狠手。
誰能想到,那丫頭竟然這麽經不起折騰呢?
“那有什麽?我們先下手爲強不就行了?難不成我們這麽多人,還對付不了她一個?”林蕊兒實在是受不了被林雲染騎在頭上。
“蕊兒,不要輕舉妄動。如今的她,背靠太後和淩王,可不是你想對付就能對付的。”林老夫人提醒她。
“淩王?祖母,你是在說笑吧?她不是在成親當日被淩王休了嗎?淩王怎麽還會看上她?”林蕊兒仿佛聽到了什麽笑話。
林雲染分明被淩王休了,淩王恐怕是連看都不想多看她一眼才是。
“你忘了,她和廢太子一起上了戰場,又在戰場上有那般驚豔的表現,淩王會後悔,并不是什麽意外的事。”林老夫人也希望淩王并沒有後悔。
最好還是和之前一樣讨厭林雲染。
這樣他們都不用自己動手,就能讓林雲染消失了。
“淩王後悔了?淩王居然看上那賤人了?真是可笑!”林蕊兒氣得鼻子都歪了。
她原本以爲,林雲染沒有成爲淩王妃,自己就有機會了。
“對了,之前她可是入宮爲柔妃治過病?”林一峰忽然問道。
說起這事,林老夫人就是一肚子氣,“我聽說這事可高興壞了,還以爲能等到什麽好消息。哪知道她居然平安無事,皇上還賞賜了那麽多東西給她!”
要不是被自己扣下了最值錢的那一箱子首飾,林老夫人還不知道會氣多久。
“柔妃爲什麽會讓她去治病?”林一峰心頭一直有個疑惑。
誰都知道林雲染不會醫術,柔妃點名要她去治,皇上居然還下了一道聖旨。
這事怎麽看都覺得蹊跷。
“誰知道?或許是柔妃不想讓她嫁給淩王,怕他們兩個人聯手,所以才會對她下手。”林老夫人說到這裏,眸光一亮,“哎呀!我之前怎麽沒想到,柔妃不是讨厭她嗎?我們若是找上柔妃,不就能輕易殺了她?”
“要是我沒記錯,她那天回來的時候,手上還有傷痕。還有傳聞說,她當着皇上的面爲自己縫合傷口,那傷一定不輕。說不定就是柔妃的人動的手。”李氏回憶起那天的事,臉上也有了笑意。
如果隻有他們,可能對付不了林雲染。
但如果是柔妃想殺了她,恐怕就沒幾個人能阻止了。
“那她還不是逃了?連柔妃設計害她,她都能全身而退,她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厲害了?難道就因爲淩王休了她?”林蕊兒分外抓狂,“我們以前就不該對她手軟!”
“現在說這些也晚了,不如好好想想要怎麽對付她。我倒是認識柔妃身邊的宮女,說不定可以讓她幫我們問一問。”林一峰說道。
今日見識到了林雲染的厲害,林一峰隻有一個想法,要是今天不除掉她,以後隻會更難。
所以,她必須死!
“那可真是太好了,你快想辦法問問。要是柔妃願意出手,我們一定配合!”林老夫人開心不已。
幾個人說得熱鬧,殊不知,林雲染根本就沒有走遠。
就躲在不遠處,聽着他們商量着如何殺了自己。
讓她意外的是,林一峰竟然會認識柔妃身邊的人。
那個人……會是阿阮嗎?
如果是阿阮,這個世界可真是太小了。
林雲染很是慶幸,她沒有廢着右手回來。
不然,她還真有可能會死在他們手上。
林雲染回到春風苑,讓管家将賬本拿來過目。
她走了一個多月,比當初去戰場離開的時間還長,賬目堆積如山,但她仍舊仔細看了。
看到最後竟然發現,煤礦的收入沒有她想的那麽多。
這其中,必然有問題。
第二天一早,林雲染就到了煤礦上,發現那裏的工人,竟然不是她之前找來的那些人。
“你們是什麽人?”難不成是淩天墨發現被她騙了,所以想要将這塊地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