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是不主動去道歉。等林雲染找上門來,就晚了。
“祖母,她到底變成什麽樣了,居然能讓你怕成這樣?”林蕊兒看到林老夫人眼中的恐懼,隻覺得不可思議。
以前那個任由他們捏圓搓扁的林雲染,當真一去不回了嗎?
“等你們見了她就知道了。聽我的話,等她回來,就去和她道歉。不要等她來找你們。要不然,誰都不能保證她會做出什麽事來。”林老夫人也不想這麽怕。
可經曆了之前的種種,她已經不敢再看低林雲染了。
想要除掉她,必須要讓她沒有戒心。
爲今之計,是要讨好她,而不是惹怒她。
“祖母,我們知道了,你放心,等她一回來,我們就去道歉。就說那丫頭是自己落水死的,我們不過是想吓唬她一下,哪知道她那麽不經吓。”林蕊兒不情願地撇嘴。
“你這說法想要讓她相信,前提是她沒有想到屍首。若是她找到了月兒的屍首,看到她死得有多凄慘……”林老夫人不敢想,更不敢說。
林一峰聞言,想到林雲染曾經在戰場上手刃敵國将軍,也不由得憷了一下,“我知道那個配陰婚的媒婆,我這就去找她。”
“我和你一起去。”似乎是不相信自家哥哥的能力,林蕊兒鬧着一起去了。
林雲染打聽了許久,才找到那個媒婆住的地方。
她正要過去,羽靈就捏了一下她的手,指着前面說道:“小姐,你看!”
林雲染順着她的手指看過去,看到了兩個匆匆往巷子裏走的人。
“那是……林蕊兒和林一峰?”她倒是沒想到,這兩個人居然會到這裏來。
“他們肯定也是來找媒婆的,說不定是不想讓我們找到月兒!”羽靈恨得咬牙,“他們殺了月兒還不夠,難道還想讓月兒不得安甯嗎?”
“我原本還擔心不是這個媒婆,會白跑一趟,既然他們來了,說明就是這個媒婆沒錯了。也算是給我省去了一些麻煩。你放心,隻要他們沒殺了那媒婆,我就有辦法讓她說出月兒在哪裏。”
折磨人,她可是很有一套的。
“那……我們是要等一下再過去?”羽靈很想現在就過去,當面和那兩個人對質。
但自家小姐似乎并沒有這個意思。
“以後有的是機會收拾他們,不急于這一時。要是現在過去,把他們逼急了,說不定他們會殺了那媒婆嫁禍給我。”這樣的事,那對兄妹絕對做得出來。
哪怕她能洗去冤屈,但平白染上一條人命,對她做生意多少都有影響。
“也是,他們兩個人詭計多端,小姐還是不要過去的好。”可羽靈也不免擔心,他們兩個要真殺了那個媒婆,恐怕也沒有辦法找到月兒了。
“不用擔心。他們在外頭可沒有那麽大膽。”林雲染的話音才落,就聽到了一聲慘叫。
她立刻用勾鎖上了屋頂,飛快地跑到了媒婆住的院子之上。
院子裏,媒婆跪坐在地上,雙手捂着脖子,鮮血不斷地從她的手中滲出來。
“想了想,還是覺得,隻有死人才不會說出來,所以,隻有殺了你,我才能安心。”林蕊兒匕首扔到一邊,似乎是嫌髒。
林一峰将匕首撿了起來,“把兇器扔在這裏,是想讓官府的人找上門嗎?”
“哥,我好想聽到了腳步聲,我們快走吧,千萬不能被人抓住了。”林蕊兒拽着林一峰,匆匆從後門跑了出去。
其實周圍的鄰居并沒有關心這裏的動靜,那腳步聲來自于羽靈。
她匆匆跑過來,想要看看院子裏的情況,結果正好把那兩個人吓走了。
林雲染從屋檐上下來,一個箭步到了媒婆面前,扯下媒婆身上衣服,将她的傷口按住。
“不用怕,我是來救你的。”林雲染在按壓傷口之前看了一下情況,盡管流了很多血,但傷口并不緻命,隻有将血止住,包紮好傷口,就不會有事了。
喉嚨有傷,不能說話,又不能點頭,媒婆隻好眨眨眼睛,表示自己知道了。
按壓了一會兒,血就止住了。
林雲染将傷口周圍的血迹清理了一下,而後把金瘡藥小心地倒在傷口上,再用媒婆身上的衣服扯下的布條将傷口包紮好。
“羽靈,過來搭把手,我們扶她進去。”媒婆這肥碩的身子,林雲染一個人動不了,隻得将羽靈喊過來。
羽靈在一旁看着林雲染這一系列動作,都看呆了,她怎麽都沒有想到,自家小姐竟然這麽厲害,原以爲這媒婆必死無疑,她竟然這麽快就将傷口處理好了。
一直到林雲染等得不耐煩了,再次喊她,羽靈才反應過來,走過去将媒婆扶起來。
兩個人将媒婆扶到房間裏躺下,又幫着她将身上那染血的衣服換下,還清理了院子裏的血迹,才問起了正經事。
“我救了你的命,就是爲了知道月兒被你撮合給誰了。如果不肯說的話,我就将你脖子上的布條拆下來,讓你死在這裏,反正殺你的人也不是我。”林雲染不忘威脅她一句。
媒婆原本就蒼白的臉色更白了幾分,用嘶啞的聲音小聲說道:“我說,我都說,那個丫鬟,我賣給姚員外了。他家的公子前陣子沒了,想配個陰婚。那丫鬟長得水靈,姚員外和夫人一眼就瞧上了,到了下面,也算是有好日子過了。”
一口氣說太多話,媒婆忍不住咳嗽了一聲,“我不是什麽好人,但我罪不至死。你不要殺我。”
“既然我救了你,你又說了實話,我自然不會殺你。不過,若是你以後想要反咬我一口,我可不會放過你。他們殺人或許幹淨利落,但我殺人可不會這麽簡單。”
若是那兩個人知道媒婆沒死,必然會來過問。
要是知道自己來過,不免會起嫁禍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