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荷包真是林夫人做的,那她和桑家人一直都有聯系。
既然如此,這麽多年,桑家人爲何一直都沒有來找過她?
看來,隻有找到桑家人,才能解開這個謎題。
“原來是這樣。”神醫未央将荷包還給她,“看來你真的是桑家人。”
“我也沒想到,我見到的第一個桑家人,會是他。”林雲染的眼中閃過一抹悲傷。
“他是個很厲害的人。這裏的機關,都是他做的。我們原本是要在這裏度過一生的。”神醫未央說到最後,幾乎說不下去了。
如果沒有那一場意外,如今她和君陌還好好地在一起。
“多謝神醫相救。我們就先告辭了。”林雲染知道任何安慰對她來說都沒有用,所以她什麽都沒有說,和樓逸清一起轉身走了。
一直到坐在籃子裏,林雲染才問了一句:“方才神醫未央給了你什麽?”
樓逸清眯了眯眼睛,而後從懷裏拿出兩顆小夜明珠來,放到林雲染手上,“沒事轉一轉,你的手能恢複得更快。”
林雲染盯着手裏的那兩顆夜明珠,嘴角抽了抽,“她真的是這麽說的?”
“所以,你的手已經好了?”樓逸清才将她的右手抓起來,就感覺到了她的掙紮。
夜明珠差點就從手上掉了下去。
“好了。”林雲染将兩顆夜明珠抛出去又接回來,手指靈活得不得了。
“那就好。”樓逸清沒有再說話,夜明珠的微光也照不到他臉上的神情。
“你想讓我做什麽?”既然他不說,就隻能自己來問了。
“暫時還沒想好,不如你先欠着。反正,你還會來找我的。”樓逸清說得格外自信。
林雲染卻皺了皺眉,“你就不怕我賴賬?”
“我不是都說了?你還會來找我,到時候我們新賬舊賬一起算就是了。”樓逸清說着,籃子已經到底了,“我還有事要處理,就先走了。你也快回京城去吧。先不要忙着去找桑家人了。”
他這話說得林雲染心頭一跳,“可是京城出了什麽事?”
樓逸清垂眸,半晌才說道:“你回去了就知道了。”
他的回答更讓林雲染不安。
從木屋出來,樓逸清将馬車送給了她,坐上另外一輛馬車走了。
林雲染注意到那馬車上有離花教的标志。
樓逸清居然和離花教有關系?
不過,管他和誰有關系呢!
隻要和她沒關系就好。
林雲染坐上馬車,向着京城而去。
快到京城的時候,她才将馬車上寫着落霞山莊幾個字的燈籠取下來,放到車廂裏,而後一路回到林府。
一進去,她就發現那些下人看她的眼神不太對。
那種不好的預感似乎得到了印證,她飛奔回自己的院子,羽靈看到她,立刻跪在了她面前。
“怎……怎麽了?”林雲染想要将她扶起來,卻看到了她那雙紅腫的眼睛。
“都是奴婢不好,還請小姐責罰。”羽靈重重地磕了個頭。
“你還沒說怎麽了,要我怎麽責罰你。”林雲染強行将她從地上拉起來,抓着她的肩膀,一雙眸子看着平靜,實則已經是暗流湧動。
盡管羽靈還沒有說,但她已經猜到了。
“月兒她……死了!”羽靈終于控制不住地大哭起來。
“是誰做的?”林雲染的聲音冷靜得出奇。
“是……林蕊兒和林一峰!”羽靈恨不得将那兩個人扒皮吃肉,哪裏還會用敬稱?
“這麽大的膽子,一回來就對我身邊的人動手!”林雲染緊緊捏着手掌,嘴角勾起一個森寒的弧度,“你可将她安葬好了?”
“奴婢無能,讓他們将人扔到了亂葬崗!”羽靈的嘴唇都咬出了血,“奴婢後來去找,可是沒有找到。似乎是被配陰婚的人給帶走了。都是奴婢的錯,如果奴婢照顧好月兒,就不會讓她遭毒手了。”
“不是你的錯。是他們的錯。你千萬不要責怪自己,月兒肯定也不想看到你這般傷心。你放心,這個仇,我一定會報。我絕對不會讓他們好過。”
林雲染知道這裏還有第三個人存在,但她說話的聲音不但沒壓低,反而拔高了幾分。
“他們是爲了得到胭脂和水粉的秘方,才害了月兒。月兒直到死,都沒有告訴他們。”羽靈說到這裏,眼淚再次落下來。
“這個傻丫頭!一個秘方而已,能有她的命重要嗎?”林雲染記得自己分明和他們說過,不管什麽情況,保住自己的命都是第一位的。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可傻月兒卻不懂這個道理!
“小姐,你才回來,還是先去休息吧。奴婢爲你準備熱水。”羽靈轉身要走,但被林雲染攔住了。
“時候還早,你先和我出去一趟,找到月兒,将她好好安葬。”林雲染不想讓月兒無緣無故就和人配了陰婚,在地下還要和一個不知道什麽品行樣貌的男人綁在一起。
“是。”羽靈擦幹眼睛,和林雲染一起離開林府。
而此時,林老夫人已經知道林雲染回來地消息,也知道她在春風苑裏說的那一番話。
“不過就是死了一個丫鬟而已,值得她這麽上心嗎?不如我們把另一個丫鬟也殺了算了。”林一峰絲毫沒有被林雲染的話吓到。
“就是。她居然還敢欺負起祖母來了,殺她一個丫鬟而已,算是便宜她了。”林蕊兒也不在意。
林老夫人的心卻到了嗓子眼。
這兩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祖宗,要是見到了現在的林雲染,哪裏還敢說這樣的話?
“祖母,你這是怎麽了?冷汗都下來了?那賤人也能吓到你了?”林蕊兒拿起手絹爲林老夫人擦了擦汗水。
“你們兩個,待她回來之後,立刻就去認錯。”林老夫人可不想看到他們也栽在林雲染手上。
“不去!”兩個人異口同聲地回道。
林雲染算什麽東西,還想得到他們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