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千防萬防,還是有人染上了。”林雲染歎了口氣,讓人跟着大夫去抓藥。
林老夫人還以爲林雲染請來的大夫,會說李姨娘根本沒病,将她的謊言拆穿。
哪知道他不但說李姨娘有病,還說這院子裏其餘幾人也被傳染上了!
難道當真弄假成真了?
不可能。李姨娘一直都在這裏,就算她想要弄假成真,也沒有做到的條件。
唯一的解釋:是林雲染故意的!
她早先就和大夫說好了,所以才會有這樣的情況!
“祖母不用太過擔心,大夫說了,這病還有得治,暫時不會死。更不用說,這裏還有那麽多人照顧……”
林雲染的話還沒說完,院子裏就跪了一堆人。
“大小姐,奴婢不想留在這裏了,還請大小姐讓奴婢回到之前的院子做事!”
“小的也不想留在這裏了,大小姐讓小的代替陳三去廚房燒火吧!”
七八個人,七嘴八舌,都說自己不想再照顧這裏的病人了。
“我再多給你們一份月錢,如何?”林雲染說道。
清一色的搖頭。
“祖母不是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嗎?怎麽忽然之間都不願意了?你們若是不在這裏照顧病人,他們要怎麽辦?”林雲染憂心忡忡地說道。
“大小姐不如就将這個院子封起來,留一個洞口給他們遞藥遞飯菜,待到他們痊愈之後,再将他們放出來。”其中一個人爲林雲染出了個主意。
林雲染沒有回答,而是看向林老夫人,“祖母說,這個主意怎麽樣?”
林老夫人哪知道她會有這樣的手段,氣得都快要說不出話來了。
但最終還是點了頭,“這倒是個好主意,不然就按着她說的來吧,将這個院子封起來,找兩個人看守,免得有人從裏頭逃出來。留一個洞口爲他們送飯菜和藥。”
“祖母的吩咐,你們都聽到了吧?還不趕快點?”林雲染故意大聲說了一句,讓這裏的人都以爲,這是林老夫人的主意。
随後,就轉身走出了院子,眼睜睜看着這院子的大門被關上,又在旁邊的圍牆上鑿出一個四四方方的小洞來,隻能往裏放飯菜和藥。
又讓兩個護院在周圍盯着,不讓裏頭的人輕易出來。
等到關上個十天半個月,裏面的人差不多都快要瘋掉的時候,也是他們最恨林老夫人的時候。
到時候将他們放出來,可就有好戲看了。
“我要去西郊一趟,這幾日不會回來,府中的事務就麻煩祖母了。林管家會幫襯着祖母,不會讓祖母太忙的。”林雲染說後頭那一句,并非是真的想爲林老夫人減負。
而是想告訴她,自己在府中還有人,讓她不要輕舉妄動。
“就算西郊的生意重要,你也要早去早回才是,切莫讓老身爲你擔心。”林老夫人又擺出了一副慈愛的樣子。
“祖母有所不知,淩王将他在西郊的那塊地賣給了我,以後我們在西郊的生意隻會越做越大。我也隻會越來越忙。”林雲染故意将“我”字咬得很重,暗示林老夫人,這塊地是她的,而不是林家的。
“淩王竟然将那塊地賣給了你?看來,他對你是真的很看重,你可有再考慮和他的婚事?”林老夫人旁敲側擊地打探道。
“當初他給我那麽沉重的羞辱,是我這輩子都洗不去的印記,我怎麽可能會再考慮和他的婚事?我和他之間,隻有生意罷了。”林雲染知道,她越是這麽說,林老夫人越是無法安心。
除非皇上突然給淩天墨賜婚。
“話可别說得太早。以前是他不知道珍惜,而今他對你這麽好,顯然是後悔當初對你做的一切了。你要是還喜歡他,何必還要計較之前發生的事呢?”林老夫人聽不出她這話是真是假。
以前她一眼就能看透的人,如今卻是不管看幾眼都沒法看透了。
這種感覺,讓林老夫人心頭頗爲不舒服。
“就算我還喜歡他又如何?祖母,我的事,你就不用管了。這京城多得是人任我挑選,又不是隻有他一個。”林雲染說完,轉身想着門口走去。
林雲染翻身上馬,向着西郊而去。
身後有人跟着。
這隻覺讓林雲染心頭一凜。
她還以爲,太子廢了,柔妃會盡心盡力地參與後宮的鬥争,助力自己的兒子坐上太子之位。
沒想到,她居然還惦記着要殺了自己。
盡管還不曾和對方打照面,但林雲染想不出,除了柔妃,還有誰會想對她下手。
林雲染勒住缰繩,輕籲了一聲,馬緩步停了下來。
她從馬上下來,将馬牽到了旁邊的酒肆裏。
她給了酒肆的小二一兩銀子,讓他照顧好自己的馬,并告訴他,如果有人來尋找她的下落,就說她去了茅廁。
小二拿着銀子美滋滋地答應了。
林雲染從酒肆的後門出去,向着龍昭華的府邸走去。
他的府邸就在附近,到了那裏就能安全了。
林雲染往前走了幾步,發覺自己失策了。
她身後的尾巴并沒有能甩掉。
還以爲用這樣的招數能爲自己争取一點時間,但看來是她低估這些人的智商了。
“不知道閣下是誰的人?爲何跟在我身後?”林雲染轉過身,淡然地問了一句。
“死人不需要知道那麽多!”其中一個人說着,向着她沖了過來。
林雲染按動手上的機關,用勾鎖勾住一旁的房檐,飛身躲過了他的襲擊,并在落在房頂上的瞬間,将飛镖扔了出去。
盡管那人躲了一下,但仍舊被飛镖擊中了肩膀,悶哼了一聲。
“沒想到,林家大小姐居然這麽厲害。”另一個人看到她的舉動,竟然鼓起了掌。
林雲染不想和他們糾纏太久,想要将勾鎖收回來,從屋頂逃跑。
但勾鎖竟然卡住了。
她扯了好幾下,都沒有能扯動,而方才那個爲她鼓掌的人,已經來到了她身邊。
“你好像把自己給困住了?我還以爲你有多聰明,看來,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