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非就是想得到林家的家産而已。可林家以前的家産都被她和她生的那兩個廢物給敗光了。如今林家的一切都來自于我。我沒有理由将我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一切拱手讓人。”林雲染冷笑。
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讓林家那些人得逞,她甯願毀了林家,自己白手起家,也不會讓他們拿走林家的一分一毫。
隻是,看眼下這情形,一個月的時間,怕是不足夠處理林家的事了。
林雲染隻希望,她去雪山之巅的那段時間,林家的人能安生一點。
“大小姐的确和以前不同了。以前大小姐可是連我都能欺負的。”陳三笑着說道。
林雲染眸光一冷,“你這是在提醒我,我還有賬沒有和你算清?”
陳三的笑意一下就沒了,“不,我怎麽會是這個意思呢?我隻是感歎一下而已。”
林雲染拿出一張銀票,扔給陳三,“以後不要再回來了,最後能帶着你的家人一起離開。”
以林雨兒那睚眦必報的性子,陳三和他的家人留在這裏可不會安全。
最好是能躲遠一點。
“我聽說,清風道觀被人滅門了,那裏如今應該空無一人,也不會有别的人敢去。我搬到那裏去住,一定很安全。”陳三說道。
“你是安全了,但你的家人恐怕不會願意去吧?”盡管冷煙處理得很好,并沒有留下太多血腥味,但既然那裏死過人,難免就會讓人害怕。
“我們又沒有做什麽虧心事,有什麽好怕的?那些人也不是我殺的,冤有頭債有主,誰殺的找誰去。不過我覺得,他們怕是被不少冤魂纏着脫不開身,根本就沒空報仇。”
林雲染沒想到,他居然對那道觀裏的事是也知道一二。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不過她不敢确定他這麽說是因爲他知道真相,于是假裝什麽都不知道地問道。
“我說,他們該死。”陳三的聲音蓦地冷了下來,“那不過是一群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号做傷天害理的事的惡魔而已。”
林雲染這下可以确定他是真的知道那道觀裏的是一群什麽樣的人了。
她不由奇怪,“ 你怎麽會知道,那些道士做過什麽?”
陳三也是一愣,“聽你這意思,你也知道?”
林雲染點頭,“我不但知道他們做過什麽,還知道他們死在誰手上。”
說到這裏,她忽然想,也不知道寒子峥去找冷煙,有沒有發現什麽線索?
“是嗎?那你可一定要告訴我,我得當面謝謝她,爲民除害!”陳三想要抓她的手,被她躲開了。
“和你說了你也不知道。而且,如今連我都不知道她去了哪裏,你就更不會知道了。”林雲染用眼神警告他,要是再敢動手動腳,她一定不會客氣。
陳三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大小姐,小的沒什麽非分之想,隻是想知道那位英雄到底在什麽地方而已。不過你不知道,我也就不多問了。”
“她是個江湖俠客,來無影去無蹤,所以你很難尋覓到她的蹤迹。她會殺了道觀裏那些人,也不過是想要爲民除害而已,我想她并不需要你的報答。”林雲染告訴他。
“江湖俠客?有她這樣的人,真好。如此說來,我就能更加放心地到道觀裏去住了。”陳三說着,拿着銀票,開開心心地走了。
林雲染看着他的背影,直覺他身上隐藏着什麽秘密。
但陳三于她而言不過是個無關的人,她沒有必要将他的事了解得那麽清楚明白。
也就沒有多問。
回到林府的時候,正巧看到馮氏被一封休書攆出大門。
她在門口哭鬧了許久,無非都是說她爲林二爺做了許多事,還爲他生下了來兩個女兒,卻沒有能得到任何好處。
林二爺根本就沒有聽她說,轉身飛快地消失在了夜色裏。
隻有林雨兒一人在她身邊安慰。
“要不是姐姐,今天的事也就成了。娘,你說,她爲什麽要那麽做?是不是小賤人答應了她什麽事?”林雨兒安慰着,又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如果沒有好處,她怎麽可能會做這樣的事?不過,林雲染能幫她什麽呢?她不過就是個扶不起的阿鬥,一個廢物而已。你祖母都幫不了她。”馮氏心頭對林雪兒也是滿滿的怨恨。
就算不想被當成利用的棋子,也不該一轉頭就和林雲染合作。
還将那杯酒給了她,這不是擺明了要将她往火坑裏推嗎?
這還是她親生的女兒嗎?
“娘,不管小賤人能不能幫她,要不要幫她,我們都不能讓她有這機會了。不然下一次還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麽事來。我們要先下手爲強。”林雨兒咬着牙說道。
“先下手爲強?怎麽,你想到了什麽好主意?”馮氏聽到林雨兒這麽說,灰暗的眸子裏有了一絲光亮。
“我聽聞,魏大人有意讓劉尚書家的二小姐嫁給魏賢做正室。婚事已經在商議中了。若是這事能成,想殺了姐姐,還不容易嗎?”
林雨兒一口一個姐姐地說着,語氣卻是這般狠毒。
“劉尚書家的二小姐?她如何能被魏大人看上?”馮氏是見過這個二小姐的,長得不怎麽出衆,也沒什麽才華。
“不管她到底是怎麽被魏大人看上的。隻要她能進了魏府,我就有辦法讓她殺了姐姐。讓姐姐她……永遠沒有辦法再幫着小賤人對付我們。”林雨兒也不知道那二小姐有什麽好。
但既然被看上的人是她,自己也就隻能在暗地裏幫她一把,讓她能早些嫁入魏府。
好給林雪兒使絆子。
她們不好親自動手對付林雪兒,就找個人幫她們的忙。
這樣林雪兒死了,也不會有人懷疑到她們頭上。
隻會覺得,這是内宅鬥争的後果。
所有的錯,都是劉家二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