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煙是誰?”在林雲染還不知道他和冷煙是敵是友之前,絕對不會輕易透露和冷煙有關的消息。
若不是冷煙,她也不會拿到第一枚鑰匙。
“你這樣就沒意思了吧?”寒子峥聽到她的反問,一個白眼扔過去,“既然我都這麽問了,肯定是知道你見過她了。”
“見過又如何?”林雲染沒再反駁,“和你有什麽關系?”
“她身上有我想要的東西,所以我必須找到她。既然你見過她,肯定就知道她去了哪裏吧?”寒子峥問道。
“我是見過她不假。但她不過是作爲我娘的老友來看看而已。我哪裏還能管她去了什麽地方?”林雲染走到門邊,将門打開,風卷着雪湧了進來,“你的問題我回答完了,你可以走了。”
“她身上真的有我想要的東西,你就當是幫我一個忙不成嗎?我可以和你保證,我絕對不會傷她一分一毫。”寒子峥自然不願走了。
他還沒達成目的。
“就你這樣子,不傷她一分一毫想從她身上拿到東西?”林雲染知道他是高手,但他的武功和冷煙那樣的前輩比起來……恐怕還是比不過吧?
“冷煙前輩是很厲害,但我手上有她的弱點,所以我不會傷她一分一毫,也不會被她所傷,就能順利地從她手裏拿到我想要的東西。你隻需要告訴我,她去了哪裏就行了。”
原來是手上有把柄,怪不得這麽自信。
“我也希望我能告訴你答案,但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和冷煙前輩不過就匆匆一面,說了幾句話而已。”林雲染看到他這可憐巴巴的樣子,免不得動了點恻隐之心。
隻可惜她這恻隐之心并沒有太大的作用。
“你真的不知道?”寒子峥見她不像是在說謊,徹底絕望了。
“怎麽,那東西對你而言很重要嗎?有多重要?你不拿到就會死?”林雲染問道。
寒子峥搖頭,“那倒是不至于。”
“既然不至于,也就是說,沒那麽重要了?那你這麽着急幹什麽?”林雲染一聽不會有性命之虞,也就将那點恻隐之心扔掉了。
“但這世上可不隻有人命關天的事才重要啊!”寒子峥抓着林雲染的手,“就算你不知道她去了哪裏,你應該也有辦法見到她吧?要是說你病重了,她會不會出現?”
“不會。她這麽多年就來看我一眼,你覺得我在她心裏能有多重要?”林雲染真想一記爆栗敲過去。
找不到冷煙也不帶這樣詛咒人的吧?
“我不過就是開個玩笑而已。”寒子峥也知道自己不該将希望寄托在林雲染身上。
冷煙這麽多年神出鬼沒的,今日在這裏見着了,明日就不知道去哪兒了。
想要找出她的行蹤,着實是個難題。
“不過,她行到一個地方,就會打抱不平。我想你順着這個線索打聽,應該能找到她。”林雲染忽然想到道觀的滅門慘案。
冷煙之所以會殺了那些人,是因爲她知道他們坑害了不少人。
如果她不曾特意去打聽,肯定不會知道這件事。
所以,她應該是每到一個地方,都會管一管那裏的“閑事”。
就算是到了京城也不例外。
“打抱不平?”寒子峥聽得糊塗,“怎麽,她還會做好事?”
“從前的她會不會做好事,我不知道。但如今的她會。你去打聽一下青雲道觀,就會知道她到底做了什麽了。”林雲染說完,将門開得大了些,“不送。”
“你娘,怎麽會認識冷煙?”寒子峥都要走出去了,忽然發出了這麽一句疑問。
“你也不知道。或許她們兩個人之間就是存在着什麽淵源吧。”林雲染聳了聳肩。
她的确不知道當年的事,那時候她都還沒出生。
說不定林夫人都還能遇見林老爺。
“下次來見我,記得光明正大地來。”林雲染說完這句,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林雲染在身上裹了兩層,才下到溫泉池裏。
結果差點被腳下的東西硌得摔倒。
是寒子峥扔的那五兩銀子。
林雲染将銀子撿起來,放到一邊,而後靠着池壁,閉上了眼睛。
這一個多月基本都在路上奔波,解決戰事倒是沒有花費多長的時間。
要是殺了慕容嫣就好了,也就不會有如今這麽大個麻煩了。
林雲染揉了揉眉心,想到雪山之巅可能要比外頭冷上好幾倍,就覺得心頭拔涼拔涼的。
但爲了龍昭華那雙腿能好起來,她也沒别的法子,隻能硬着頭皮去了。
神醫未央,可千萬不要給我使太多絆子啊。
兩日之後,林雲染帶着一堆銀票回到林府,李姨娘果然已經被請來了。
林雲染抱着裝了銀票的盒子過去看她。
“可讓大夫來看過了?情況如何?”林雲染将她的房間裏挂着一層又一層的紗網,分外無語。
就算真的有傳染病,這紗網挂着能有什麽用?
“大小姐,已經讓大夫來看過了,大夫說,姨娘這病,得修養幾個月才能好轉。這期間,這裏得由專人照顧,外人輕易别過來,以免被染上了。”一旁的丫鬟回答。
“幾個月?”林老夫人可真是會想法子,林雲染在心頭冷笑一聲,“不知道找的是哪個大夫?若是實在不行,我和胡太醫還有幾分交情,可以讓他來看看。”
一般的大夫,怕是不能讓林老夫人煩心了。
林雲染隻得搬出胡太醫來。
果然,她這話才說沒多久,林老夫人就過來了。
“大夫不是說,修養幾個月就能好了。何必去麻煩胡太醫呢?就算你和胡太醫有交情,這交情也得留在更重要的時候用不是?”林老夫人這話說得,還真是合情又合理。
将這樣的交情用在一個剛剛才接回來的姨娘身上,着實太浪費了。
如果以後這府中有誰生了病,就不好再去找胡太醫了。
“這倒是。以後祖母若是生了重病可怎麽辦?胡太醫得留在那個時候再用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