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看來,她爲了避免自己被懷疑,想讓她死在西周的士兵手上。
畢竟這裏是戰場,什麽情況都有可能發生。
“那人說并沒有在戰場上看到林小姐,也不知道她會不會起疑心。”追夜說道。
“應該不會。我不過是個去看熱鬧的人,自然要離得遠遠的,哪裏會跟着上戰場。不過,她下一步應該就是想讓我上戰場了吧?不知道她會用什麽辦法?”
林雲染還有些好奇。
慕容嫣想讓她死在戰場上,必然會想辦法将她引誘到戰場上,好讓西周的人殺了她。
“不管她用什麽辦法,你不去不就行了?在這裏最安全。如果你還不放心,本王可以讓風刃保護你。”龍昭華可不想她有任何危險。
今天帶她出去已經算是破例了。
“那倒是不用。既然她想讓我死在戰場上,就說明她不會在這裏對我下手。所以我在這裏是安全的。”林雲染正說着,風刃就頂着一身的風雪走了進來,手裏還抓着一隻麻雀。
“你怎麽知道我饞了,還抓隻鳥來給我解饞。”追夜想要将那隻鳥從他手裏接過來,卻被他無視了。
“這不是給你吃的。是拿來給林小姐試毒的。”風刃說着,将那隻麻雀放到了林雲染手心裏。
“多謝。”林雲染将麻雀接過來,用手中的銀針輕輕一紮,麻雀掙紮了兩下,就不動了。
追夜看着,十分痛惜,“好不容易有塊到嘴的肉,居然就這麽給毒死了。”
“你要是想吃的話,可以拿去。”林雲染将那隻麻雀扔給他,追夜拿着就想扔到外頭去。
“别亂扔,要是被不知情的人撿來吃了就不好了,拿到後面找個地方埋了吧。”林雲染叫住他。
“到底是什麽毒,這麽厲害?這毒要是用在人身上,恐怕根本就撐不了太長時間,就會一命嗚呼了。”追夜看着手裏那隻已經僵硬的麻雀,頭皮都有些發麻。
“風刃發現了一個蛇窟,那裏頭的蛇自相殘殺,就跟養蠱一樣,留下的都是最毒的。”林雲染回答。
隻可惜蛇毒的保存時間并不長。好在如今是冬天,還能保存二十來日。
過了這段時間,就會逐漸失去毒性了。
不過,二十來日,應該已經足夠解決這裏的麻煩了。
反正她也沒想過将蛇毒用到别的地方。
能在戰場上自保就夠了。
“難怪這麽厲害。”追夜想到蛇吃蛇的場景,渾身難受,再沒問什麽,拿着那隻鳥出去了。
“追夜怕蛇?”林雲染看到他這反應,不用多想就知道他怕蛇了。
“暗衛營裏出來的人,都要經過蛇籠這一關。和十多條蛇關在一個狹窄的籠子裏,沒有任何武器,隻有把所有的蛇都殺掉,才能被放出來。追夜足足困了兩日。大概是那時候留下的陰影。”風刃回答。
林雲染很難想象,追夜那兩日是怎麽過來的。
難怪龍昭華沒有讓他去對付那些毒蛇。
他要是去了,那些毒蛇肯定不會有一個活口,她可就沒辦法這麽容易地取到蛇毒了。
林雲染拿了兩個饅頭,抱着暖爐正要往雲鶴城走,就被叫住了。
叫住她的不是别人,正是慕容嫣。
“慕容姑娘,可是有事?”林雲染盡管不想留步,但又不得不給淩天墨的側妃面子。
“治傷用的草藥,就快要用完了,所以想請林大小姐和我一起去采藥。不知道林大小姐願不願意幫這個忙?”慕容嫣說得客氣,但眼底卻都是算計。
林雲染知道,自己一旦答應了,肯定就一腳踩進陷阱裏了。
但慕容嫣這借口用得這般好,她要是不答應,怕是一轉頭就會被人說,她連采藥都不願意去,根本就是置那些将士的性命于不顧。
那她可就太冤了。
“若是林大小姐不願意就算了。我本想着,這裏隻有你我二人會醫術,和你一起去,能盡快将草藥都采齊,看來,隻能我一個人去了。”慕容嫣說罷,轉身就要走。
“慕容姑娘誤會了,我可不會醫術。不過是會治傷罷了。你說的草藥,我根本就不認識,又如何幫你采藥呢?”林雲染都要怪自己先前多事,去給那些将士治傷了。
白白給了慕容嫣一個鉗制她的理由。
“林大小姐這就是在說笑了吧?”慕容嫣嘲諷一笑,“若是不想去,直說就是了,何必找那麽多理由推搪?”
林雲染就知道自己會得到這樣的回答,看來,她是不去不行了。
“既然慕容姑娘都這麽說了,我便跟着去好了。到時候還請慕容姑娘不吝賜教,免得我采錯了藥。”林雲染說罷,回頭看了一眼龍昭華的營帳,跟着慕容嫣走了。
她不是不想和龍昭華說一聲。
但她覺得,區區一個慕容嫣,她又不是不能應付。
“走這邊,會不會太危險了?”林雲染發覺,慕容嫣故意帶着她往西周的方向走。
“不會。我帶你走的這條路很是隐蔽,不會被發現的。你放心好了。”慕容嫣也知道林雲染疑心重,所以并沒有真的帶她直接往西周駐紮的地方去。
反正隻要走到了西周控制的區域裏,她信号一發,西周的人随時都能過來,将她們兩個人抓走。
到時候,她們同爲人質,落在西周手上,龍昭華和淩天墨都不敢輕舉妄動,西周可以趁着這個機會大舉進攻。
等将他們逼到了雲鶴城裏,林雲染的命,就不用留着了。
而她可以來一出苦肉計,九死一生地回到淩天墨身邊,取得他的憐愛。
一切,她都計劃好了,隻等着林雲染上鈎了。
而她不知道的是,林雲染一路走來,都在觀察周圍的地形。
哪怕她不知道慕容嫣究竟想做什麽,卻也能猜個七八分出來。
所以她已經爲自己尋了好幾個藏身之所。
隻要慕容嫣有任何不尋常的舉動,她都能在第一時間找到一個能庇護自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