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那樣的話,這黑鍋,他不背也得背了。”林雲染簡直要後悔死了。
當初答應伽藍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她以爲找不到偷麒麟角的人,這件事就會不了了之。
卻沒有想到,會有“替罪羊”。
更沒有想到,這“替罪羊”會是龍昭華。
皇上居然都已經不待見他到這種程度了嗎?這樣的事也往他的身上扣?
“恐怕是這樣。除非,能将偷走麒麟角的人找出來。”寒子澈這話并沒有别的含義,但林雲染聽着,就莫名有一種被影射的感覺。
誰讓她做賊心虛呢?
“我去看看!”林雲染說完,起身走向壽康宮。
林雲染到壽康宮的時候,正聽到香蘭聲淚俱下地控訴龍昭華給她下毒,逼着她偷麒麟角的事。
從香蘭的唇色來看,她的确中了毒。
但她這毒到底是怎麽中的,來自于誰,還真是不好說。
壽康宮的前廳裏,太後,皇上,靜貴妃,柔妃,還有林雲染不太認識地妃嫔,坐了大半圈。
香蘭跪在中間,她身邊站着的人,正是龍昭華。
林雲染沒有急着進去,而是在壽康宮裏轉了轉,想要找到伽藍的蹤迹。
今晚太後壽宴,宮中暗衛原本就多。
如今又出了麒麟角被偷的事,皇宮各處的守衛必然都很森嚴。
伽藍想要離開,沒那麽容易。
而她一旦使用瞳術,就會暴露身份。
這樣一來,天下人就都知道麒麟角是她偷的了。
所以,伽藍應該還在皇宮某處躲着。
而皇宮裏最安全的地方——
是冷宮!
林雲染想到這裏,轉身離開了壽康宮。
“我還以爲,你會幫太子說話。這就是所謂的大難臨頭各自飛?”寒子澈還在想着她會如何爲龍昭華辯駁,她就從壽康宮出來了。
林雲染沒想到他會跟來,步伐一滞。
她不能讓寒子澈察覺這件事和她有關,但又想要找到伽藍的下落。
這抉擇可真是夠難的。
“壽康宮距離冷宮不遠,我想那裏會是個很好的藏身之所。所以想過去碰碰運氣。”林雲染說道。
“你的意思是,香蘭偷了麒麟角,将它交給了另外一個人,而那個人就藏在冷宮裏?”寒子澈看向不遠處隻有一個殘破的燈籠在風中搖曳的冷宮大門。
“有可能。”林雲染可沒有用肯定的語氣。
“有可能會藏在冷宮。”寒子澈糾正了自己的說法。
林雲染點頭,“沒錯。如果要選一個藏身之地,要麽是會甯宮,要麽是冷宮。比起會甯宮,冷宮更不會引起人注意。要是我,肯定會選擇冷宮。”
“那就過去看看好了。”寒子澈說完,一個飛身就到了冷宮。
林雲染過去地時候,他都已經将冷宮查看一番了。
“沒什麽發現。不過人很有可能藏在房間裏。這裏房間衆多……”寒子澈的話還沒說完,林雲染就朝着其中一個房間走了過去。
她輕輕敲了敲門,裏面并沒有回應。
“惠貴人,是我。我是特意來給你換藥的。你可在房間裏?”林雲染問道。
房間裏有了動靜,但似乎是掙紮的聲音,有什麽東西被碰到了地上。
林雲染擡腳将門踹開,走進去卻發現裏面隻有惠貴人一個人。
“惠貴人,你沒事吧?”林雲染走到惠貴人身邊,想要将她扶起來,卻發現她的身上又多了不少傷痕。
看來,她之前的理論沒能成立。
她以爲,隻要惠貴人足夠慘了,後宮那些妃嫔就會放過她。
看來,她們并沒有放過惠貴人的打算。
所以,這裏并沒有什麽闖入者,隻有惠貴人一個人。
“沒……沒事。”惠貴人摸索在桌邊坐下,林雲染才發現,她的眼睛受了傷。已經腫了一片,應該是出現了暫時性失明的情況,所以在她敲門之後沒來得及回應。
聽到她的聲音,急着來開門,又不相信将一旁的凳子給踢翻了。
“都這樣了,還說沒事?”林雲染點燃桌上地拉住,查看了一下她眼睛的傷勢。
盡管她不太會醫術,但身爲殺手,她還是懂得不少醫學知識。
惠貴人眼睛的傷勢并不算嚴重,過兩日就會漸漸好轉了。
身上那些傷口更不用擔心,都隻是皮肉傷。
“看來,我把後宮裏的人想得太簡單了。我以爲她們看到你都變成這樣了,不會再對你下手了。沒想到她們根本就沒有要放過你的意思。”林雲染歎了口氣。
“沒什麽。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了。要是沒有你,我隻會過得更糟糕。”惠貴人勉強揚了揚嘴角。
“很快,一切就都會好起來的。”林雲染寬慰道。
“她們越是欺負我,羞辱我,我就越是堅定。總有一日,我會回去,讓她們知道,她們當初錯得有多離譜。”惠貴人冷冷說道。
“這半個時辰,你有沒有聽到什麽奇怪的動靜?”林雲染知道,當一個人眼睛看不到的時候,聽力就會格外敏銳。
要是伽藍來過這附近,惠貴人應該會有所察覺。
惠貴人搖了搖頭,“沒有,我什麽都沒聽到。今天不是太後壽宴嗎?後宮裏一直都是冷冷清清的。都沒人來這裏找我的麻煩。怎麽,出什麽事了。”
她知道,林雲染會這麽問,肯定是出事了。
“太後壽禮中的一樣東西被偷了,太子殿下被推出來背黑鍋,我必須要找到偷東西的人,才能爲太子讨回公道。”林雲染解釋道。
“那我可真是幫不上忙了。我在這裏沒聽到什麽動靜。林姑娘,你這麽聰明,難道想不出辦法爲太子洗清冤屈?要真是殿下偷的,得拿出罪證來才行吧?”惠貴人倒是不怎麽擔心。
她覺着,林雲染這麽聰明,肯定不會讓太子有什麽大礙。
而林雲染則是一臉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