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竟然是用琉璃珠做的。
“小心一點!”林雲染生怕他會将琉璃珠弄碎了。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讓寒子澈壓迫着寒子峥得到了這雙眼睛。
可不能就這麽被他給廢了。
“若不是親眼所見,誰會相信這世上竟然真的有這般厲害的傀儡術?也難怪桑家會有那樣的劫難了。”樓逸清完全理解了那些人爲什麽那麽想得到桑家的秘笈。
“桑家?”林雲染還是第一次聽人說起這傀儡術的源頭。
所以,她娘是桑家人?
“怎麽,你不知道?”樓逸清看着她眼中的疑惑,皺了皺眉。
看來她并不清楚自己的身世,也不知道當年桑家到底經受了什麽樣的磨難。
林雲染搖頭,“我一直都想知道我娘到底是誰,但我找不到一點線索。”
“你當然找不到線索了。對于桑家人而言,任何能找到他們的線索,對他們來說都是緻命的,所以他們會盡可能抹去自己的痕迹。你爹娘肯定以爲,你這輩子都不會察覺自己的身世,所以沒有提醒你這一點。”
所以,你才給自己惹了這麽大的麻煩。
如今這傳聞已經甚嚣塵上,林雲染就算是沒有将這隻貓送給太後,也藏不住自己的身份了。
好在,最重要的東西并不在她身上。
不然,林家怕是會和桑家一樣。
“我哪裏知道,我無意中得到的這本書竟然會帶來這麽大的麻煩?我不過就是想讨好太後而已。不過,反正麻煩也不可避免了,我隻能希望太後能喜歡我送的壽禮了。千萬不能辜負了我這一片苦心。”
林雲染隻能慶幸她當初在北堂臨淵面前說了個謊。
從他那裏傳出去的消息,不會有人不相信。
所以,她暫時還是安全的。
但時間一長,可就不一定了。
如果那箱子不是林夫人留下來的,如果那裏頭裝着的不是桑家人誓死都要保護的東西,林雲染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把它扔出去。
“你倒是很樂觀。”樓逸清聽到她的話,忍不住笑了。
“不樂觀還能怎麽辦?事情都到這一步了,我自然隻能往好處想了。”林雲染并不後悔自己的做法。
哪怕她知道這麽做會給自己帶來什麽樣的麻煩,但她依舊不後悔。
想讓林家留在四大皇商之列,就必須要爲自己找一個靠山。
龍昭華很顯然并不能做她的靠山。
有機會接近太後,自然要緊緊抓住這個機會。
“看來,我不用太擔心你了。”樓逸清看她這樣子,就知道她早就想好了應對的法子。
不然她絕對不會這般輕松。
“原本就不用擔心。”林雲染打了個哈欠,“莊主想看的也看到了,是不是該回去了?下次光明正大地來就是了,又不會有人攔着你。順便還可以讓我府中的人看一看,天下第一美男到底長什麽樣,讓他們長長見識。”
“比起光明正大,我更喜歡偷偷摸摸。你不覺得這樣很刺激嗎?”樓逸清勾起嘴角,揚起一抹壞笑。
“刺激是挺刺激的,不過被刺激的隻有我一個。傷情加重的也隻有我一個。”林雲染在心裏給了他一個白眼。
“對了,這個給你。”樓逸清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樣東西。
林雲染充滿戒備地接過來,發現居然是一件水藍色的雲錦長裙。
“身爲林家的當家人,去太後的壽宴總不能太寒碜了吧?想必你也不會花那麽多銀子爲自己置辦新衣了。”樓逸清深知林家如今已經窘迫到了什麽地步。
盡管林雲染一直都在想辦法挽救,但至少現在還沒能有太大改善。
“這禮物太貴重了,我可不能收。”林雲染想要将東西還給他,但他卻往後退了一步。
“我送出去的東西,還沒有收回來的道理。給你了就是你的。”說罷,他就消失在了林雲染眼前。
雲錦可是最難得的布料,用寸計價。
她手中這件長裙,怕是要上千兩銀子才能買到。
林雲染忍不住試了試,本來還怕不合身,但卻意外地貼合。
這讓林雲染不由得有了個疑問——
樓逸清是怎麽知道她的尺寸的?
總不會是看出來的吧?
可她不記得自己在落霞山莊的時候和他有什麽不得體的接觸。
難道是她忘記了?
林雲染将雲錦長裙脫下來,搭在了一旁,倒頭睡了過去。
待到她再次醒來,已經是天光大亮。
她正想要将她做的赝品從潮濕的地方拿出來,看看上頭的黴斑是不是已經長好了。
迎面就撞到了一個人身上。
這種觸感,還有他身上的淡淡茶香,不用擡頭看就知道是誰。
“殿下走路怎麽也不看着點?”林雲染撇着嘴抱怨道。
“是你沒看路,可不是本宮沒看路。”龍昭華哪裏知道自己才走過來,林雲染就撞到他身上了?
明明是她自己低着頭沒看路,還能怪在别人身上。
“是,都是我的錯,不小心撞到了殿下,還請殿下恕罪。”林雲染沒好氣地回了一句,轉身就要走。
龍昭華沒有叫住她,而是到了她的房裏等着。
反正她會回來。
一走進她的房間,他就發覺有些不對。
原本應該放在櫃子的燭台,居然到了桌上。
燭台上有一道痕明顯的劃痕。
劃痕看着很新鮮,明顯是剛形成不久。
除此之外,燭台還有幾處磕碰的痕迹,看着也很新鮮。
林雲染拿着那堆滿是黴味的紙回來,就看到龍昭華對着燭台看得正出神。
也不知道這個燭台有什麽好看的。
“昨晚你這裏,是不是有什麽不速之客?”就在她這麽想的時候,龍昭華忽然擡頭問了一句。
林雲染被他問得一怔,“殿下怎麽知道?”
“這個燭台之前一直都放在你床邊的櫃子上,但現在卻被放在了這裏,上頭還有一道新鮮的劃痕和幾處磕碰的痕迹。本宮猜想,你用了這燭台防身,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