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子峥說到這裏,臉上不自覺地有了笑意。
“那可不一定。誰說老老實實做生意就不能繼續留在皇商的隊伍裏了?隻要我能給皇宮足夠多的銀子,這份榮耀就永遠都是林家的。”縱然皇商帶來的不過是虛假的光環,林雲染也得爲這光環努力。
她可不想以後出去做生意,處處被人嘲諷:“這不就是林家那個丫頭?林家可就是毀在她手上了!”
“前提是,你有足夠多的銀子給。如今你怕是連五萬兩銀子都拿不出來吧?”寒子峥笑道。
“那你可真是高估我了。我如今連一萬兩銀子都拿不出來,但那又如何呢?誰知道以後會如何?”林雲染在寒子峥再次抛出耳墜的時候,先他一步将耳墜拿了回來。
“你可真是大言不慚。那我可就等着看了。說不定都不需要等太久,這一次太後的壽宴,你就會出醜了。”寒子峥說罷,起身走了。
“告狀的人不是我,誰告狀的你找他去。别來找我的麻煩。”林雲染看到他這不依不饒的樣子,明顯還是認爲她就是告狀的人。
這可真是飛來的一口大鍋。
“除了你,我想不到還有誰。就算不是你,也和你有關。這仇不記在你身上,還能記在誰身上?”寒子峥擺明了要和她過不去。
林雲染也懶得解釋那麽多了,“算了,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既然你都這麽認爲了,我說什麽都沒用。反正你永遠都看不到我的笑話。說不定我到時候還會看你的笑話呢。”
“那你就别想了。你是永遠都不可能會看到的。”寒子峥氣呼呼地走了。
那可不一定了。
要是伽藍得手了,寒家送給太後的壽禮憑空消失,就算人人都知道不是寒家所爲,但這笑話是看定了。
寒子峥才走沒多久,伽藍就回來了。
“我還以爲你今晚不會回來了。”林雲染看了她一眼,發現她的眸色有些許變化。
看着似乎不太高興?
“你該不會是在吃醋吧?”除了這個,林雲染想不到還有什麽能讓她不高興,“你沒聽到他的語氣有多惡劣嗎?他對我隻有怨恨,沒有别的,不要自己氣自己了。”
“他從來都不會主動來找我。”伽藍眼中的绯色淡了下去,一步步走到了林雲染身邊,“隻有我主動去找他。”
“說不定你可以試着讨好他哥哥?你看他多聽他哥哥的話,就算心裏有十萬個不樂意,讓他來道歉,他還是來了。”
林雲染晃了晃手裏地耳墜,“盡管這歉禮是從我的嫁妝裏随便挑的一樣。”
“寒子澈可不是那麽容易就能讨好的。他太精明了,精明得我都有些怕他。”伽藍對于讨好寒子澈這件事沒有絲毫興趣。
她看到了寒子澈都巴不得能繞道走。
“他有這麽可怕?”伽藍的話讓林雲染都懷疑起了記憶裏那個最初見面的時候甚至都還有幾分傻氣的人。
不過,她一開始也沒想到,他要買下嫁妝,并不是爲了幫她。
隻是想要得到那個箱子。
但他最後也沒有後悔。
要是他反悔的話,林雲染怕是過不了那一關。
所以,她心裏對寒子澈仍舊是感激的。
等她賺了足夠多的銀子,就會将自己的嫁妝全數贖回來。
畢竟那是她的嫁妝,在别人手裏,她總覺得怪怪的。
“他要是不可怕,又如何能讓寒家富可敵國?寒家可沒有那麽多歪門邪道,卻能賺那麽多銀子,靠的都是他一個人的能力。這還不夠人驚訝的嗎?”伽藍說道。
林雲染點了點頭,“這倒是。一個人撐起一個商業帝國,還這麽年輕,要是放在我那個時候……”
可就是霸道總裁。
林雲染輕咳了一聲,“這好像也不足夠說明你對他的怕?他是年輕有爲,事業有成,這有什麽好怕的?”
“他從來都沒有中過我的瞳術。哪怕他看着我,都不會被我的瞳術控制。反而會讓我有一種被他控制了的感覺。這種感覺可一點都不舒服。”伽藍猶豫了一下,還是回答了她的問題。
“你說,他就算看着你,也不會被你的瞳術控制?”這未免太可怕了些吧?
除了盲人,還有什麽人能做到這一點?
和她看到的寒子澈判若兩人。
難不成,寒子澈在她面前刻意将自己表現得不那麽厲害,從而取得她的信任?
可她那時隻要有人肯出錢,就會願意賣了那些嫁妝,就算不能得到她的信任,東西也依舊能買走。
何必浪費那麽多力氣呢?
“他的武功雖然不高,但自控力卻很強。除了他,我再也沒遇上誰能做點這一點。哪怕是寒子峥,或多或少也會中招。”寒子峥在江湖上已經算得上高手了。
但依然逃不過她的瞳術。
唯有寒子澈沒有任何反應。
林雲染還以爲,她在伽藍眼中是最厲害的人。
沒想到還有更厲害的。
不過,按着伽藍的說法,隻要有足夠的自控力,就可以不被她的瞳術控制。
或許她可以提升一下自控力,将來就不用再怕會栽在伽藍手上了。
百密終有一疏。
哪怕她在心裏不斷提醒自己不要去看伽藍的眼睛,也會有疏忽的時候。
隻有看着她也不會被控制,才能徹底放心。
“我之前沒看出來,他竟然這麽厲害。他要是沒從回廊上摔下來,或許他在我眼裏也不會這麽遜色了。”林雲染無奈地聳了聳肩。
她和寒子澈的初次相見太過尴尬了,以至于她對寒子澈的印象就停留在了那個時候。
以後他做再多的事,都無法挽回他那個時候的形象了。
“從回廊上摔下來?我真想看看那個畫面。”伽藍沒想到自己晚來京城一個來月的時間,竟然就錯過了這麽精彩的畫面。
實在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