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路上這麽多乞丐,她偏偏隻給這幾個人銀子,還是在這個隐秘的角落裏。
要不是他多看了一眼,都不會看到她。
“就算我是做壞事,也和王爺沒有關系。”林雲染懶得再編理由應對他了,“王爺打算什麽時候把欠林家的銀子還來?”
“本王何時欠過林家?你的嫁妝,本王不是都讓人送回去了?”淩天墨從來都不認爲那是他虧欠林家的,
那可是林家主動“資助”給他的,又不是他求來的。
林雲染就知道他會這麽說。
“算了,也沒有多少銀子,王爺就留着給自己買棺材吧,也算是我對王爺的一點點貢獻了。”反正銀子也要不回來了,再不罵兩句,林雲染心裏會很難受。
“你!”淩天墨氣得不行。
他以前怎麽就沒有發現林雲染的嘴這麽厲害?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林雲染笑着對淩天墨揮了揮手,眼底的那一抹狡黠,讓她顯得無比俏皮。
淩天墨的心不由得一動。
這個他從來都沒有放在心上的人,什麽時候竟然也能牽動他的心了?
淩天墨看着她的背影,一直到她消失在眼前。
“淩宵,你覺不覺得,她和以前不一樣了?”淩天墨走回馬車旁,皺着眉頭問了一句。
“其實,從王爺扔給她休書時起,她就不一樣了。”淩宵還記得那一日的林雲染,耀眼得讓人心尖發顫。
“真可惜,本王沒能看到。”淩天墨忽然想,要是那時候他出去看了一眼,還會休了她嗎?
可他已經無法回到那一日了。
錯過的……終究錯過了。
淩天墨坐上馬車,回想着林雲染眼底地狡黠,心裏竟然一痛。
林雲染回到林府,發現林家所有人都在門口等她。
“你們這是……怕我被鬼抓走了?”林雲染看着這麽大的排場,不由得笑出了聲,“哪裏有什麽鬼?”
“可……那麽多人都看到了。”月兒也知道那塊地空着自家小姐有多心痛。
但畢竟是個鬧鬼的地方,有多少人會願意去呢?
“那不是鬼,而是佛光。”林雲染揚唇一笑,“不是兇兆,而是吉兆。”
月兒聽得糊塗,“怎麽小姐一去,鬼影都變成佛光了?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心裏有鬼的人看到的是黑影,而一心向善的人,看到的就會是佛光。”林雲染輕戳了一下她的額頭,“你覺得,你若是去了,會看到什麽?”
“當然會是佛光了!”月兒揉着額頭,噘着嘴說道。
“這不就是了?沒有人會承認自己心頭有鬼。”林雲染接過羽靈遞來的查,喝了一口,“過兩日,京城就會有關于西郊的傳聞,你們到時候記得幫幫忙,将這傳聞擴散出去。”
“這麽說,西郊的事,小姐已經解決了?”羽靈方才去泡茶了,沒能聽到林雲染說的話。
“本小姐親自出面,還有什麽問題是不能解決的?西郊很快就會建起一個度假山莊,成爲我林家的搖錢樹。”林雲染想過,那塊地不小,除了度假山莊,應該還能空出一塊地方。
那日她路過賭坊,雖然沒有進去,卻也聽到了裏面的人聲鼎沸。
或許,她也可以在西郊開一個賭坊?
不過,應該沒有人會跑那麽遠去賭錢吧?
在路上耽誤那麽多時間,到西郊之後,估計也興趣缺缺了。
如果能有個讓他們熱血沸騰的賭錢方式,也許他們會買賬呢?
林雲染看到門口的馬車,靈光一閃。
可以賽馬呀!
那麽大一塊場地,正好可以開辟成爲賽馬場,找幾匹好馬訓練一下,在每匹馬身上弄個編号,讓那些人按着編号投錢,應該會有很多人感興趣吧?
要是她再能在裏面動手腳的話……算了,這樣風險太大,她還是老老實實地賺銀子吧。
西郊的事解決了,如今她關心的事,就隻剩下那個箱子了。
想要旁敲側擊和這箱子有關的事,還得去找北堂臨淵才行。
第二天一早,林雲染就去了北堂府。
北堂瑤見了她,立刻就拉着她去了自己的院子,纏着她教飛镖的使用方法。
林雲染沒法子,隻得教了她幾個簡單的動作。
可她認爲的簡單動作,到了北堂瑤那裏就沒那麽簡單了。
她花了許多力氣都沒有學會,最後自暴自棄地将飛镖扔到了地上。
“怎麽你用着就那麽輕松,在我手裏就一點都不聽使喚呢?”北堂瑤撇着嘴,分外委屈地說道。
林雲染想說,手感這東西是天生的。很多人或許一輩子都找不到。
但爲了不打擊她,隻能安慰她兩句。
“林大小姐到這裏來,應該不是來找你的吧?”她這邊正安慰着,北堂臨淵忽然走了進來。
“不是來找我的又怎麽樣?你不是沒空嗎?我讓她陪我一會兒,免得她在這裏待得無聊。”北堂瑤将飛镖撿起來,想學着林雲染在手上轉一圈,結果卻傷到了手指。
“你小心一點,這樣的東西不是你玩兒的。”北堂臨淵看到她手上,立刻走到了她身邊,将飛镖拿了過來,然後讓北堂瑤身邊的丫鬟去拿藥箱。
北堂瑤卻對自己手上的傷口不以爲意,“不過就是這麽一道小傷而已,你這麽興師動衆地幹嘛?不知道的還以爲我有多脆弱呢!”
“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嫁給他。我勸你不要想了。”北堂臨淵将她的傷口處理好,冷冰冰地說道。
“如果不能嫁給他,大不了一輩子不嫁人,有什麽了不起的。”北堂瑤說完這句,氣呼呼地走了。
北堂臨淵無奈地搖了搖頭,轉頭看向林雲染,“讓你見笑了。”
“看來,又是一個爲情所困的人。”林雲染看着北堂瑤的背影,也無奈地搖了搖頭。
“又是?不知林小姐身邊,還有誰爲情所困?”北堂臨淵好奇地問道。
“看你這樣子,想讓我回答是我?可惜,并不是我。而是……”林雲染猶豫了一下,沒有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