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很明白,這樣的一個人,龍昭華怎麽會得罪?
隻要不曾做過很過分的事,應該都不會得罪胡太醫吧?
“爲什麽胡太醫會不待見殿下?”林雲染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
“他是父皇的人,如何待見本宮?”龍昭華自嘲地笑了笑,“他是個不注重名利的人沒錯,但他卻是個忠臣。”
林雲染好像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恨意。
她不太敢确定。
但胡太醫和皇上對他的态度一緻,他心裏不高興,也是應該的。
“他應該要天黑了才會回來吧?看來我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再帶阿遠來見他。”林雲染打了個哈欠。
這件事,終于要結束了。
就是不知道,之後還會有什麽樣的麻煩等着她。
林雲染才回到林家,林管家就走了過來,“小姐,劉氏被大理寺的人抓走了,你可知道?”
“知道。”林雲染笑着點了點頭,“我可是看着她被抓起來的。仵作已經證實了牛大山是被毒死的,和林家的藥無關。這件事,很快就會過去了。”
“那真是太好了!一定是老爺和夫人在保佑林家!”林管家雙手合十,放在額頭處,嘴裏念叨了好幾聲。
林雲染正想要回房休息,就聽林管家問道:“那阿遠呢?可有他的消息了?”
“他不會有事的,不用擔心。”說完,她就回了房間。
她其實一點睡意都沒有。
回到房間,也不是爲了休息,而是想研究一下那個箱子。
如果沒有找到鑰匙,這箱子是不是還可以用别的方法打開?
林雲染坐在床上,将床幔放下來,對着這箱子看了一個時辰,卻沒能看出任何結果。
鑰匙孔的結構很是複雜,要是用鑰匙以外的任何東西去開,都有可能會将鑰匙孔破壞。
從而導緻裏面的東西永遠都沒有辦法被拿出來。
要是做一個微型炸彈,将箱子炸開,裏面的東西或多或少都會受到破壞。
太不劃算了。
可她想了許久,都想不起有誰和她提過這箱子的事。
更不用說鑰匙這兩個字了。
她都恨不得自己能将林府的每個角落都翻一遍。
或許……這裏有什麽密室?
要真有,也會是在林老爺和林夫人的院子裏吧?
林雲染将箱子包好,塞回到櫃子裏,而後推開門,走向了林老爺和林夫人的院落。
即便這裏已經沒有人住了,但依舊被打掃得很幹淨。
林雲染在卧房四周敲了許久,都沒有能發現一處空心的地方。
隻得轉戰到書房。
書房裏也沒有什麽特别的。
看來,這種假設并不成立。
林府沒有密室,那鑰匙會在哪裏?
難不成她真的隻有和寒子澈合作,才能知道那箱子的秘密?
又或者,她可以找龍昭華幫忙?
可這兩個人對她而言,都不是很靠譜。
箱子被設計得如此嚴密,裏面的東西必然很重要。
其實,還有一個人可以幫她。
北堂臨淵。
她不必告訴北堂臨淵她手中有這箱子,隻需要旁敲側擊地問就是了。
可以說自己小時候見過,但後來不見了。甚至可以說,那箱子跟着她和娘一起掉進江裏了。
反正也找不到了,和她說說箱子裏有什麽,沒有關系吧?
林雲染想到這裏,從書房走了出來。
卻看到一個人影消失在院子門口。
如果她沒看錯,那應該是之前和林家老夫人一起離開的一個嬷嬷。
她怎麽突然回來了?
林雲染将書房的門關好,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嬷嬷也沒有躲,就站在不遠處,臉上堆着谄媚的笑容。
“歡嬷嬷,怎麽忽然回來了?”人站在那裏不動,當然就是等着她去問話的。
林雲染怎麽會不明白?
她當即走了過去。
“大小姐,奴婢家中出了點事,急需用銀子,所以……所以想回來繼續爲大小姐做事。”歡嬷嬷卑躬屈膝地說着,滿是讨好的意味。
“嬷嬷不是和祖母一起走了嗎?跟着祖母還會沒有銀子用?”林雲染可不信她的話。
看她身上這穿着,哪裏像是急需銀子的樣子?
縱然她真的需要銀子,将手腕上的镯子買掉,就能湊個幾百兩了。
何必還要回到這裏來?
“奴婢……奴婢可沒有跟着老夫人。奴婢一直都在京城裏,照顧……照顧生病的兒子。這些日子,他病情突然加重,奴婢……奴婢的銀子都用完了。奴婢知道大小姐心善,所以才想回到林府做事。”
連謊話都不會說,林老夫人還真是不會選人。
選這麽一個人回林府來探風,看來她是不想回來了。
“原來是這樣。那嬷嬷就留下吧。以前嬷嬷在這裏是照顧老夫人的,如今老夫人不在府上,嬷嬷就随便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吧。”
要是把這麽蠢的打發走了,林老夫人肯定會找個更聰明的人來。
那可不是林雲染想看到的結果。
所以她甯願将這個蠢貨留在身邊。
“多謝大小姐!”歡嬷嬷感恩戴德地看了她一眼。
“我這裏有幾兩銀子,你先拿去救急。”林雲染從錢袋裏拿出五兩銀子來,放在了歡嬷嬷手上。
歡嬷嬷高高興興地接了過去。
林雲染回到房間,月兒已經将晚飯備好了。
吃過飯,天邊已經挂起了一道殘陽。
“我出去走走。”沒有人管着就是好,林家如今是她說了算,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要是林老夫人還有那堆親戚回來了,她又得被人管着了。
處處受限,日子還不知道會有多憋屈。
所以,林老夫人最好是不回來。
縱然要回來,她也得将林家的一切牢牢地抓在自己手上。
林家的房契和地契,要盡快換成自己的名字才行。
林雲染從林家出來,确定自己沒有被人跟蹤之後,一路走到了龍昭華府上。
還沒敲門,門就開了。
“殿下正說林小姐要來了,這就來了。”追夜将她迎進去,帶着她到了最裏面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