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是爲了殺劉氏而來。
“慕容嫣這消息知道得也太晚了些吧?”
要是趁着所有人注意力都在棺木上時動手,劉氏早就沒命了。
這會兒才來,劉氏被大理寺的人護送着,可不是輕易就能殺得了的。
“她要是就這麽死了,也好。免得她到了大理寺說不該說的話。”龍昭華沒有絲毫要幫忙的意思。
而林雲染的手中,已經捏了兩枚飛镖。
“慕容嫣太着急了。就她那膽子,根本就不可能會将慕容嫣供出來,反而還會指望慕容嫣将她救出去。何必要殺人滅口?”
林雲染說着,從馬車上跳了下去。
龍昭華沒有攔着她。
而是坐在馬車裏,看着她從一旁的灌木叢裏小心翼翼前行,一步步靠近,最後躲在一棵大樹後面。
她探身看了一眼,手中的飛镖瞬間出手,擊中其中一個黑衣人的手腕。
劇痛襲來,黑衣人手中的劍掉落在地上,捂着手腕慘叫起來。
三個黑衣人,倒下了一個。
剩下的兩個人回頭看了一眼,想知道飛镖來自何處。
但卻沒有什麽發現。
與此同時,林雲染手中地另外一枚飛镖也扔了出去,割斷了綁在劉氏手上的繩索。
她被綁在了馬車上,無法脫身,被誤傷了不知道多少次。
得以脫身,劉氏第一時間鑽進了馬車裏。
那是所有人保護的目标,在馬車裏一定會很安全。
“她倒是不傻。”林雲染擡頭看了一眼,正好對上梁辰不怎麽高興的眼神。
林雲染緻以歉意的一笑,而後沿着原路,回到了龍昭華身邊。
“你什麽時候用上飛镖了?”若是他沒有記錯,在錦州的時候,她還隻會用銀針而已。
什麽時候又多了一樣本事?
“一直都會,隻是沒用罷了。”林雲染拿出了身上最後一枚飛镖,“這是我找了鐵匠專門打造的,小巧靈活。可以殺人,也可以救人。”
龍昭華将她手中的飛镖拿過去,仔細看了看。
的确很小巧,藏在掌心裏不容易被看出來。
但要是不小心,很容易将掌心劃破。
先前追夜發現北堂府後門上有飛镖的印記,認爲林雲染和北堂臨淵鬧了不愉快。
其實根本就不是那樣吧?
林雲染若是真想出手,哪裏會錯失目标?
她當時出手,是想和北堂臨淵證明,她可以救下北堂瑤吧?
而他竟然以此認爲她真的無法得到北堂臨淵的幫助。
要真是那樣,她又是如何得知牛家那些事的?
“殿下在想什麽?”林雲染見他将飛镖拿在手裏,就沒有别的動作,生怕他一回神,不小心傷到了自己。
“你會知道牛家的事,是北堂臨淵幫了你吧?”龍昭華将飛镖還給她,笑着問道。
那笑意讓林雲染感覺到了一絲冰冷。
“是。他救了北堂瑤,他一定要報恩。我還以爲他不過是說說而已。沒想到他居然這麽厲害。”
在那麽短的時間裏,對牛家的一切了如指掌,想不讓人佩服都不行。
“所以,你當初和本宮說的,是假話了?”龍昭華也知道,林雲染說的那些,并不能完全算是假話。
真假參半,她還有很大的解釋空間。
“殿下誤會了。那時候我會那麽說,是因爲不敢确定他真的能幫到我。如果他沒能幫上忙,我豈不是會讓殿下白高興一場?”林雲染說得泰然自若,看不出一絲緊張和不安。
她老早就想好這些說辭了,還有什麽可緊張的?
北堂臨淵幫了她這件事,根本就不可能瞞得住,她可沒想着能一直蒙混過關。
“照你這麽說,本宮還該謝謝你了?”龍昭華聽了她的話,心中的怒意還真就沒有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麽這麽容易被她說服。
明明是她狡黠,爲自己留了退路。
“那倒是不必。隻要殿下知道,我不是故意說謊的就是了。”林雲染松了口氣。
以後在龍昭華面前說謊,得小心又小心才行。
不然被拆穿了,下場肯定會很慘。
黑衣人沒有能被抓住,兩個人帶着受傷的那一個跑掉了。
林雲染将自己扔出去的兩枚飛镖拿了回來。
“本宮還沒見過你這樣的,扔出去的武器還要拿回來。”龍昭華看她掏出手絹來,将兩枚飛镖擦拭幹淨,眉頭一皺。
“這些飛镖,雖然是我讓鐵匠專門打造的。但打造出來并不是很讓人滿意。所以每一個都是我親手打磨過的,花費了我不少時間和精力,我當然沒那麽舍得了。”
林雲染可沒那麽多時間和精力打磨飛镖。
能往回收當然就得往回收了。
“你親手打磨的?難怪你的手粗糙了不少。”龍昭華早先就發現了這一點,還以爲是此去錦州太苦,所以她的手才變成了這樣。
沒想到竟然是她打磨飛镖弄的。
林雲染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的确是粗糙了不少。
以前她爲了執行任務的時候不暴露身份,每一次訓練之後,都會好好保養自己的手。
看來,這雙手她也得好好保養一下了。
要不怎麽對得起自己這嬌生慣養大小姐的身份?
等這件事塵埃落定,她一定要想辦法做出媲美芙蓉館的胭脂水粉。
物美價廉,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想買。
回去的路上,林雲染特意讓風刃繞了個道,帶她到胡太醫的府邸看了看。
“身爲皇上的救命恩人,就住在這麽一個小院子裏?”林雲染看到地時候,還以爲自己看錯了。
皇上的救命恩人,皇上面前的紅人,連太子都惹不起的胡太醫,住的竟然是個二進二出的小院,還在巷子身處,要是不說都沒人知道。
“他若不是這樣的人,恐怕你也救不了阿遠了。”龍昭華看着不遠處的院子,眸中卻閃過了一絲寒意。
他來過這裏好幾次,而每次都吃了閉門羹。
胡太醫從來都沒有見過他。
不管他怎麽求,他都不肯出面,絲毫不将他這個太子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