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還想保住皇商的位置,就得少和寒家接觸。父皇向來厭惡寒家的存在,畢竟他坐擁那麽多家産,卻又和皇家沒有任何瓜葛,不能爲他所用。你若是和寒家交好,那你這皇商的位置,就保不住了。”
林雲染還以爲是昭華太子和寒子澈有什麽恩怨。
原來是因爲寒家被皇上忌憚和厭惡了。
“多謝殿下提醒。我一定會掌控好度,不會和寒家有過多接觸。”林雲染可不想把話說死了。
寒子澈想要從她這裏得到那個箱子,以後免不了還會找上門。
這接觸可不是她想避免就能避免的。
誰讓她欠下了那麽大的人情呢?
龍昭華也知道這一點,所以聽到她這麽承諾,也就沒再說什麽。
“林雲染,本宮是你唯一可以依靠的人。”龍昭華的聲音在夜色裏顯得格外清冷,“所以你不要再想着從任何人那裏尋求幫助。你要的,本宮都可以給你。”
林雲染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她定定地看着昭華太子,問道:“這話,殿下自己信嗎?”
她就知道,這話一出,昭華太子的眼中必然爬滿怒火。
但她一點都不在意。
若是她在意,就不會那麽問了。
“殿下若是想要成爲我雲染的依靠,就憑殿下如今手中握着的一切,還不足夠。而且,就算我給了殿下任何承諾,殿下就敢相信嗎?都說無奸不商,我給殿下的承諾,殿下不得仔細掂量?”
龍昭華瞳孔一縮,似笑非笑地點了點頭,“這倒是。”
他拿林雲染,可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誰讓他一開始就說了謊呢?
可要是他沒有那麽說,恐怕他們也不會有今日了。
信任原本就是一件很難的事,他想讓林雲染相信他,就該拿出足夠的誠意來。
要不然,林雲染永遠都不可能會信任他。
兩個人回到了馬車上,發現車廂裏的人已經醒來了。
她正奮力地掙紮着,想要掙開束縛,但這一次,風刃不但綁住了她的手,還綁住了她的腿,所以她沒有之前那麽靈活了。
所以無論怎麽努力,都沒有辦法掙開。
“别費力氣了,你是掙不開的。你不如爲自己多節約點力氣。”林雲染看到她那麽辛苦,不由笑了起來。
“你到底是什麽人?”女子轉頭看向她,目光中滿是怒火。
林雲染微微皺眉,“你想要殺我,卻不知道我是誰?這未免也太讓人是要了吧?我若是想殺一個人,絕對會在動手之前将他的一切都了解得清楚明白,不然動手的時候很難保證自己不失策。”
“我們要殺的人是太子,不是你,當然不會了解你了。”女子冷哼一聲,别過頭去。
“所以你才會敗在我手裏。永遠都不要輕視自己的敵人,?哪怕他看上去再柔弱,再不堪一擊,不然,你肯定會後悔。”林雲染吃過很多虧,所以後來不管是什麽樣的對手,她都不敢輕視了。
馬車再次向前行駛,颠簸了兩個時辰,在天亮之時,終于又到了一處客棧。
有了之前的經曆,幾個人進入客棧的時候都格外小心。
不過,他們并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吃過東西,睡到日上三竿,一行人就又出發了。
可惜他們緊趕慢趕,也沒能趕在京城城門關閉之前到達。
“看來,又隻能在這裏度過一夜了。”林雲染悲痛萬分。
過去的時候磕磕絆絆也就罷了,沒想到回來的時候更加曲折。
“身爲太子,就不能稍微利用一下自己的身份?”林雲染就不信,太子來了,守城門的人還不開門。
“若是這樣,明早就會有人到父皇面前參本宮一本。”龍昭華知道這麽做會有什麽後果。
這太子當得戰戰兢兢的,可真是一點意思都沒有。
“算了,到附近找個山洞休息一下。”林雲染也懶得爲難他了,到附近找了個山洞。
而後又撿來些柴火,架起了火堆。
等她忙完,卻隻等到了龍昭華一人。
“怎麽就殿下一人來了?”林雲染往夜色中看了一眼,并沒有看到風刃的身影。
“他得盯着那個女人,所以要留在馬車裏。”龍昭華看着地上的火堆,在心中感歎了一句,她哪裏像是個千金小姐,簡直就像是從暗衛營裏出來的。
“沒什麽好擔心的。她掙紮了一天,沒吃沒喝,已經到了極緻。縱然能将身上的繩索解開,也逃不到哪裏去。而且,我們何不放了她呢?既然留着她撬不出半句話來,放了她,反而還容易找到突破口。”
都一天了,那女子一直都在做困獸之鬥,沒有一點要說出幕後主使的意思。
再這麽糾纏下去,恐怕也不會有什麽結果。
若是嚴刑逼供,又不知道會浪費多少時間。
林雲染對折磨人沒有太大的興趣,她向來都隻想用最短的時間,得到自己最想要的消息。
“放了她?”龍昭華還以爲林雲染不會手軟,沒想到她居然說出了這樣的話來。
“殿下不會是因爲我心軟了吧?我說放了她,并不是要放過她。她若是逃走了,總會去找自己的主子吧?我們隻要派人盯着她,不就能知道她在爲誰做事了嗎?
留她在我們手裏,不知道要費多少力氣,将她折磨成什麽模樣,才能得到一點點線索。還不如把她當成魚餌丢出去,把大魚釣出來。”
龍昭華恍然。
他還從未想過這個法子。
“可若是跟丢了呢?豈不是得不償失?”留着人在手裏,多少能問出些東西來。
可這人一旦逃走了,就很難再尋覓到她的行蹤了。
“殿下怕是忘了,她并不會武功。這樣一個人如果都能跟丢的話,隻能說明殿下的人無能。”林雲染就不信,一個不會武功的人,還能那麽輕易的就從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你不是也不會武功?”龍昭華如今可不敢看不起不會武功的人。
誰讓他遇見了一個這麽厲害的林雲染?